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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过去,她不再是初入宫闱的小女子,而他,也不再是需得仰人鼻息的可怜皇子。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花费整整五年时间,将整个南越驻军打散重融,整合当地诸夷,打通商道,重开海贸,俨然将那里打造成自己的大本营,竟使得圣上暗示朝野,将他召回长安,另外遣人接管南越。
这样的人,真能老老实实在自己面前当癞皮狗?
无非是借此掩饰自己的锋利爪牙罢了。
今天傍晚,这不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现在的他,再不是需得依仗嫡母喘息的卑微皇子,而是风头正劲,呼声仅次于皇太子的亲王!
若无必要,锦书也不想同他撕破脸,毕竟有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情分在,成了陌路,倒也可惜。
只是,有些时候,是不能退的。
“娘娘,”红芳瞧见她神情实在不好,笑着上前,打岔道:“您的帕子呢?怎么不见了。”
“大抵是丢在哪儿了,”锦书扫一眼,漫不经心道:“左右是一条素帕,没了就没了。”
“走吧,”她瞧一眼有些担忧的承熙,道:“陪母后下棋去。”
“嗯。”承熙闷闷的应了。
这场雨下的很大,雨势更是渐渐转急,最开始时雨点便有豆粒大,到最后,几成瓢泼之势。
锦书同承熙下棋,他却心不在焉,到最后,终于沉不住气,道:“母后,这样大的雨,要是淋了,会不会叫人生病?”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娇弱?”锦书听出他话中意思来:“他行军打仗,这等阵仗,不知见过多少,有什么好怕?”
承熙被噎住,同她道别,闷闷的往自己住处去了。
锦书暗自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
这夜似乎极不安稳,锦书躺在塌上,久久未眠,好容易生了睡意,意欲歇下时,却听外头风声大作,竟将窗户吹开,漏进雨来。
红叶与红芳便在外间,匆忙去关窗,锦书却放心不下承熙,披了衣裳,往他住处那儿去瞧。
那孩子睡觉也不踏实,总爱踢被子,偏生还吵着自己大了,不许嬷嬷在边上守着,圣上倒是赞赏他这样自立,也就允了。
夜色已深,路上虽有灯笼,却也昏昏,狂风暴雨之中,猛烈摇曳。
锦书穿过长廊,一路到了承熙那儿,几个内侍在外守着,赶忙见礼。
“轻声,”示意两个宫人留下,她道:“我进去看看他。”
行宫制式不比宫中,却也差不了多少,锦书穿过内里点着的那树豆灯,正待往床榻那儿瞧承熙,却听帷幔内里一阵低低喘息,晕黄灯光之下,隐约暧昧。
锦书不是待嫁闺中的姑娘,听得出内里正在做什么。
男孩子到了年纪,情事渐起,大多都会如此,可承熙年纪也太小,叫她听的又惊又窘,竟不知说什么。
只是在这儿听着,也不是那么回事,顿了顿,她才试探这道:“承熙?”
那里头人似乎也一僵,那暧昧声音停了,喘息声愈发低,却并不是没有。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承安掀开帷幕时,面色仍旧微红,倒不窘迫,全然不见被人撞破的尴尬:“娘娘怎么来了?”
锦书一见是他,心中惊恼,思及他方才所为,反倒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恰在这时,内里小间里有动静响起,门被人推开,承熙揉着眼睛,睡眼朦胧,大抵刚醒:“呀,母后来了。”
一句话说完,他随即清醒过来,赶忙解释道:“暴雨骤至,雷电交加,路上有树被劈倒,挡住挡路,楚王兄不得不回来停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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