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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许久不曾开启的塔门，发出一声涩涩的轻响。

红色月光从破损的窗洞和裂缝里透进来，映亮整间大厅。

借着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是一间空旷的大厅，除了厅中那座雕塑之外，没有任何他物。

那是一座双人雕塑，男子伫然而立，手中横抱着一个纤瘦小人，月光刚好映在那人的脸上，尖尖的下巴，薄唇秀眉，眼睛瞌着，睫毛长若蝶翼，虽在梦睡间，小脸却不失灵动，不难想象，若那眸子张开会是何等的璀璨光彩。

看到男子怀中的小女孩那张与幼时的自己几无二致的脸，楚天骄并没有太过惊讶，之前听烈风讲过那些旧事之后，看到这雕塑的时候，她已经猜到这雕塑的原型是谁。

被抱在怀里的是楚天骄，抱人的那个自然就是贺兰寂，他的样子同样与现在无异，身后的羽翼半收半展，仿佛是刚刚从半空中落下，微侧着脸注视怀中小人，他的脸上满是温柔，唇边都带着宠溺笑意。

只看这雕塑，就不难看出，那时的两个人，是何等的亲密。

注视着眼前的雕像，楚天骄突然轻笑出声。

“笑什么？！”贺兰寂玩味地转过脸。

楚天骄调皮地向他做个鬼脸，“我只是在想，尝尝一代魔帝却被一个人类小丫头骑在头上做威做福，那滋味一定不好过吧？！”

贺兰寂也扬起嘴唇，“我愿意！”

他背光而站，从楚天骄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身上都被月光裹上一层淡淡的红芒，那含笑注视着他的姿态，分明就和雕塑无异，注视着他向上勾着的唇角，她的心仿佛也要融化在他温柔的目光里。

……

“我爱你，与其他的事情无关，只是因为你是你，你是贺兰寂！”

“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贺兰寂！”

……

耳中，曾经的声音在回荡。

或许，在多年之前，他们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只是，那时候，他还是万人之上，尽人敬仰的一代魔帝，而她，不过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类小女孩，被送到他的面前，只是要成为他的仆人或者宠物。

“你是谁？！”楚天骄笑着问。

“你的夫君！”贺兰寂笑着答。

然后，他伸过手掌，将她轻拥入怀，垂下脸去，吻向她主动送上的樱唇。

这一问这一答，正是她在楚家大厅里靠着柱子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见到他时，二个人互相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或者只是无心这语，却一语成谶。

因为，这份爱，早已经在多年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咯噔！

头顶上，突然传来沉重的落物声。

唇已经凑近到不足寸余的二人猛地分开身后，同时闪身向着楼梯的方向飞掠过去。

二层，三层，四层……一直到九层。

二个人一左一右在门外停下，无声地交换一个眼色，同时闪身而飞，一条青藤一支长枪同时袭向九层塔中，站在窗边正准备逃逸的那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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