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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正准备再说什么的菱曳一下顿住了，看着那双坚持却又溢出哀求苦涩的眼睛，不知怎么的，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这太不像她了，就因为那双和前世的她重叠的眼睛吗？

前世失去爷爷的她，应该也是这样的苦涩哀伤……吧。

重生后，她为何还要顾及这么多？顺着自己的心走不就好了吗？何必要将自己束缚在那狭隘的一方里？这样不就违背了她重生后的本意了吗？

小心翼翼的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菱曳，程宝儿试探性的小声呢喃道：“妈妈……。”

半响，就在程宝儿以为她不会回答，眼里充满失望难过，头也哀哀的垂下时，菱曳几乎微不可见的道了一声：“……嗯。”

……

反应过来的程宝儿一下抬起头，惊喜的叫道:“妈妈！”

又将程宝儿抱进怀里，白色的衬衫上已经沾满了黑灰，菱曳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她淡淡道：“好了，回家。”

程宝儿心底一哽……回家，他真的又有家了，还有了妈妈……

双手不由得环上了菱曳的脖子，菱曳有一瞬的肌肉僵直，渐渐放松下来，心中默默道，现在抱着她的，是她的儿子，所以，要学会信任……

程宝儿就那么幸福的窝在了菱曳的怀中，而后，那个清冷的声音就那么印在了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怀。

“宝儿，你是我看中的人，从此也是我菱曳的亲生儿子，所以，你要记住，作为我的儿子，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的心灵，变得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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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曳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将程宝儿清理干净后，一问之下，她才知道程宝儿今年竟然已经六岁了。

摸着他消瘦的身子和憔悴的脸蛋，菱曳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陌生的晦涩不明的情绪。

将他的身子擦干净，摸摸程宝儿因为害羞而有些泛红的脸蛋，不由得失笑，原来这六岁的孩子便已经知道害羞了。

不过程宝儿说实话长得真的很可爱，只是因为太瘦了，常年也盖在一层污秽之下，自然也没人能看出来。

“现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身衣服。”说着便站起身来，可衣角却被程宝儿拽住。

默默看着他有些不安的道着：“妈妈……。”菱曳知道，这孩子还是没有安全感。

回想在自己妈妈还没有过世时对自己做的事情，菱曳弯下腰，轻轻吻了一下程宝儿的额头，摸了摸他因为常年不剪而有些长的头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点：“会回来的，相信我。”

“唔……。”程宝儿听话乖巧的松开了衣角，眼睛却一直盯着菱曳的身影，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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