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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她没有坐视不管的理由。
舟月的身体高高飘起,一手之隔就是结界。
她故意用云雾盖住身形,清冽的声音如钟磬悠悠荡开,“不必惊惶,在我身后,皆为庇佑。”
这是神迹吗?朔北城在被神明庇佑吗?
士兵和百姓们一时间都忘记了动作。
是她啊。
守在西门的朔风仰起脸,他终于敢直视云雾里少女的身影,露出微笑和唇边的虎牙。
是她啊。
坚持要上城楼督战的宁怀玉瞪大了眼,就是这个声音。
从小到大梦境里的这个声音都在说,“连璧,交出那枚勾玉。”
还活着的北狄人面面相觑,他们呸了一口,贪婪的眼似乎穿透城墙,手上拿着巨斧和长刀继续厮杀。
这西门就剩不过百的士兵了,等他们杀进朔北城,就有了能撑过冬天的粮食了。
然而,紧紧跟随着话音,一道碧色屏障牢牢挡在西门前,他们手中的兵器在攻向这道屏障的刹那就化作了飞灰。
前仆后继的北狄人拼了命想挤进这道屏障,但是屏障宛如坚固的盾牌,把他们牢牢锁在西门之外。
空气中仿佛有千万根透明丝线在搅动。
北狄人如幽灵般放弃了进攻,他们看了一眼天边的云彩,调转方向,却并没有试图往结界外奔逃。
那是朔北城的北门哨寨所在。
距朔北城北数十里外,北狄军营的中心营帐。
“大祭司,这可怎么办?”带着鹰头额饰的男人低声说,“拿不下朔北,我们就没办法得到神器了。”
想到神器,男人的目光狂热。
大祭司说,只要能够拥有神器,北狄就能彻底吞并南梁了。
阴影处的灰袍老人叹息一声,“那西门有点儿古怪。但献祭的阵法已经开启,如果献祭不够,是无法唤醒神器的。”
“那个人的手不可能申这么长。我会让勇士们全力进攻,攻下北门,在所不惜。”男人声音阴狠,“等我们拿下朔北城,一切牺牲都是有价值的。”
大祭司没有动作,只有轻飘飘的声音从灰袍里传来,“但愿吧,安纳将军。”
安纳抬起头,探究地朝捂得严严实实的灰袍老人打量一眼。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知道大祭司是长什么样子的。
大祭司自称是天神的使者,听从神谕帮助北狄人统一天下,他的巫术令北狄最优秀的大司巫也望尘莫及。
“孩子,天神厌恶窥探。”
大祭司的声音慈爱温暖,但安纳莫名打了个寒颤。曾经有人妄图调查甚至取代大祭司,但很不幸,最后都变成了一具具自缢的尸体。
大祭司也是用这样和蔼的语气说,这是亵渎天神的自我惩罚。
“报——”哨兵在账外通禀,“北门哨寨急需救援。”
安纳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他拿起金刀,匆匆离开营帐。
白日里营帐并没有点灯,这让灰袍老人的身影更显模糊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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