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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句话，朱雀主好像有点不能接受，她动了动唇，却是无力反驳道，“他并非无情，只是……”只是后面，再没有说话，好似接下去的话极难出口一般，惹得朱雀主的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一分。

苏清挽没有在意她未说完的话，只是兀自闭目休息着，长睫如蝶翅静静停歇在玉色面颊上，一副极美的模样。

车内一时陷入安静。

朱雀主侧过头，看着那张暂时没有美眸点缀也依然让人心动的脸，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心里滚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化作出口的一句，“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这个问题让苏清挽纤眉微微一动，但她的眼睛仍是没有睁开，嘴角一勾，闭眼道，“可能有，可能没有。”

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朱雀主有些不满意，故而她继续追问道，“什么叫可能？喜欢不喜欢，难道你不知道？”

这一次，苏清挽终于睁开眼来，两泓秋水幽然不知深浅，直直看来的时候，却好似澈然的吸了人魂，“我确实不知道。”

那个人，她或许真的动过心，又或许只是一瞬的心悸，然而到底是怎样，她却真的说不清。

“如果你明知道有一个人，你不该动心，那你还会喜欢他么？”

听到苏清挽的问题，朱雀主眼眸忽然一动，有碎裂的光一圈一圈荡了开来，最后化作幽幽的一句，“我现在就是这样。”

苏清挽心里霎然一动，耳边又听得朱雀主柔下来的声音，“感情是由不得理智的，苏清挽。”

重返秘宫

回到秘宫，已经是好几日后的事情了。

一路上幸得有苏清挽在，朱雀主的伤势才不至于太坏，回到秘宫后她便直接回了房间，而后，秘宫宫主亲自去给她诊治。

苏清挽安静的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一出门，便看见候在外面的宫人，说是秘宫宫主让她去。

跟着宫人而行，却是到了朱雀主的房间，房门紧闭，里面有隐隐的说话声。

“主上就在里面，还请灵主稍等片刻。”领着苏清挽过来的宫人在她简单解释了下，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苏清挽一个人，立在门外，耐心等候。

朱雀主所在的楼阁格局和她那一处很相似，卧房就是在楼阁之上，门外是木制栏杆，苏清挽此时便靠着栏杆站着，一手撑了上了漆的木栏，一手随意拨弄起身前垂下的发丝。

这般等候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身后房门终是“吱呀——”一声打开，苏清挽回身，只见秘宫宫主走了出来，绣着精致暗纹的紫衣领口有些凌乱，似是被谁扯过。

“这几日就在房中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我会让玄武主和青龙主去办。”秘宫宫主对苏清挽点了点头，而后半侧了头，对屋内的朱雀主说道。

“谢主上。”细若蚊吟的声音传来，苏清挽忍不住抬头去看。

苏清挽看去的时候，秘宫宫主正返身带上门，她只看见昏暗的光线下，朱雀主的面具被扔在一旁，一手拉着衣带，一手正把散落的衣服往身上拉去。

秘宫宫主关上门，回身，正对上苏清挽有些玩味的眼睛，他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勾了嘴角微微一笑，道，“不是你想的那般。”

苏清挽闻言只是“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朱雀主的伤在腹部，须得解衣方可治疗。”秘宫宫主语气平淡，但一字一句却说的清晰。

这几日和朱雀主同车而行，苏清挽自然知道她伤在腹部，现在听秘宫宫主说来，也没再说，只是清然目光从他的面具上滑下，伴着嘴角微挑的弧度，清扬开口道，“朱雀主如此忠诚，又是一个美人，主上如此风华，和朱雀主岂不正是相配。”

每次苏清挽用到“主上”这个称呼，便都是调侃味更浓，此时亦是如此。

知道苏清挽是玩笑，秘宫宫主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往楼梯上走去。

苏清挽随着后面，手指绕起柔软细发，一边半眯了眸，看着眼前的俊挺身形，笑着揶揄道，“主上难道不喜欢美人？而是喜欢美男子？”

对于苏清挽向来没有个理儿的话，秘宫宫主似是已经习惯，听到这般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笑着回答，“我自是喜欢美人的。”

“哦？那不知主上喜欢何种美人？”

苏清挽则顺着秘宫宫主的话说下来，却见前面的人已经下了最后一层楼梯突然停了步子，而后转过身来，和正要下去的她只隔一指距离。

“若说起美人，又有谁比得上灵主你呢？”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苏清挽的影响，秘宫宫主此时这一句话，竟然也带起调笑的意味。

苏清挽微微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深色黑眸，只觉得那里面的眸色如此熟悉，尤其他此时的语调，让她心里某种情绪微微泛起。

“这世上，比我美的人，可多着。主上这么早便断定，若是以后遇见更美的，岂不是亏了。”苏清挽素来不是会害羞的人，又向来被季涵岑调戏惯了，此时面对一个感觉颇为熟悉的人，她自然而然的反了回去，脸不红，心不跳，一挑眼角，还有一丝妩媚带在其中。

秘宫宫主微微低眸看着那双黠亮的眼，忽然抬手拂过苏清挽人墨发，而后半低了头，和她隔了一点距离，又好似近的没有距离一般低低开了口。

“世间美人万千，可我偏偏独爱灵主一人，可是如何是好？”

乍然感觉到发上的温度，又听到这么一句话，苏清挽心头一跳，抬眸看去，却是一副冰冷面具，让她波动的情绪又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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