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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了看叫黄皮子活生生熏倒的邢老八与白癞子。胡千里又是轻轻唿哨一声,将那只黄皮子招呼着钻回了自己的袖子里。这才慢悠悠走到了亮着灯火的小楼前,轻轻伸手推开了房门,朝着揉着俩姑娘倨案大嚼的段爷微微一拱手:“火正门,胡千里,见过段爷!”
瞪着一双惺忪醉眼,段爷朝着胡千里看了闹半天。这才像是刚想明白胡千里究竟是谁一般,带着七分醉意吆喝着说道:“这书寓里头可是越来越没了规矩了,怎么来了人都不知道通传一声?”
迈步走进了屋子里,胡千里冷着面孔低声应道:“段爷说的要是书寓门前那两位总催,那今儿晚上您怕是指望不上他们了!还有您打从巡jǐng局里带着到书寓中保驾的两位二爷。这会儿也都趴外边歇着!您要是吃喝得差不多了,那咱们聊聊正事儿?”
眼睛一瞪,段爷猛地伸手推来了搂在自己怀里的俩姑娘,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满是油花酒渍的桌子上:“嘿你火正门里的人物还真长了本事了?敢上段爷地盘上撞窑口炸刺儿,你横是不怕”
朝着段爷冷笑一声,胡千里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段爷的话头:“段爷您有酒了,手上边可千万加个小心!这眼睛都不瞧就朝着桌子底下胡乱掏摸,那可不一定能掏出来个什么?”
仿佛是要验证胡千里的叮嘱一般,段爷那只悄没声伸到了桌子底下的巴掌猛地像是叫针扎了似的抽了回来,手指头上几个小小的窟窿眼里也飞快地沁出了血珠儿!
双手轻轻一拍,胡千里看也不看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后爬上了自己肩头的黄皮子,却是自顾自地拉开一张椅子坐到了段爷的对面,盯着段爷的那张胖脸冷声喝道:“段爷,您也甭再琢磨着掏摸您搁在桌子底下的那硬火家什了,您那手没我调教出来的这小玩意快!再说了方才咬了您一口的这小玩意还是净口,您横是不想试试荤口的玩意在您身上留个疤瘌?”
脸sè一变再变,段爷犹豫了片刻之后,却是扭头朝着自己刚推开的俩姑娘厉声喝道:“这还有一点儿规矩了没有?没见着段爷我有客到?麻溜儿的过去倒酒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孤卒逼宫 下
() 战战兢兢、颤颤巍巍,俩满目chūn书寓的姑娘哆嗦了老半天,总算是给胡千里摆上了一副干净碗筷,再替胡千里斟上一杯还算是温热的山西老汾酒。冰@火!中文
而借着那俩姑娘伺候着胡千里的功夫,在胡千里对面坐着的段爷倒是转悠着眼珠子琢磨开了自己的主意。
虽说段爷压根也都不算是玩意行里厮混的玩家,但仗着在六扇门里厮混了这许多年头,段爷好歹也都算得上四九城里经过、见过的主儿,对四九城里耍弄黄皮子的人物有些如何手段,也都还算是知晓一二。
寻常伺候黄皮子的人物,除了调教黄皮子练些取物叼珠、指册搬书,捕鼠捉虫、暖袖抓痒的活儿之外,也就再没旁的稀奇。可有些个本身就带着些邪门路数的人物,却是把个黄皮子调教得跟主人一样邪xìng。
就像是奔着大清国年间数算,四九城里就出过一位收暗红、取人命的刺客,身上倒也都算不得是有功夫的人物,可就是随身调教出来一只上等的黄皮子,能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窜到人床头,拿着用毒药练过的爪子在人脖颈咽喉处轻轻一抓,当时便是一条人命了账。
除此之外,也都不知道那位刺客是得了怎样的机缘,愣是能伺候得傍身的那只黄皮子在嘴里头也都带着有毒的玩意。有时候趁着街面上人群摩肩接踵之时与要害的人擦身而过,那黄皮子搁人脚脖子上轻轻咬上一口,就连那被咬的人物都只觉得脚脖子微微一疼。压根都没放在心上,可回家后不出三天就得是牙关紧咬、水米不进,像是得了急症怪病似的一命呜呼。
就凭着这黄皮子身上的两样本事,那位一身功夫稀松寻常的刺客当年在四九城里都能算得上是场面上有一号的人物。直到了有一天没摸明白要害的人物到底是啥来路,更不知道那要害的人物家里还养了两只能通人xìng的藏地雪獒。拿捏手段害人不成。反倒是叫那两条藏地雪獒闻着黄皮子的味儿一路追索到了自家窑口,当时便被六扇门中人一拥而上拿了个正着,连累得那只黄皮子也叫两只藏地雪獒撕扯成了一团模糊血肉!
也就是打这事由之后,四九城里伺候黄皮子的玩家就把黄皮子分成了净口和荤口两种。寻常人养在身边玩的自然是净口黄皮子居多。可也架不住四九城中有那么几个各sè的人物,半真不假的也调教出来几只荤口黄皮子在同好玩家面前显摆。
这要是胡千里身上伺候着的黄皮子中,当真就有那么一两只荤口的黄皮子。。。。。。
老话可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滴溜溜转悠着眼珠子。段爷慢悠悠伸手捏起了自己面前的小酒盅,双手捧着小酒盅遥遥朝胡千里一举:“胡爷,这天寒地冻大晚上的,我这儿也都不知道您能来。有简慢了您的地方,您多包涵!我这儿。。。。。。先干为敬!”
一口喝干了小酒盅里已然有些凉了的山西老汾酒,段爷朝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胡千里亮了亮杯底。这才拿捏着商量的口气朝胡千里说道:“胡爷。您看咱们聊的这点事儿,倒是也不方便叫些个不相干的人听着不是?要不然。。。。。。叫她们俩先下去?”
冷着一张脸,胡千里慢悠悠地摇了摇头:“有段爷您在这儿坐镇,旁人就是听见了点儿什么,那可也都不敢朝着外面胡说?段爷,您贵人事忙,我这儿也就不跟您云山雾罩的绕远了——把我那师侄从巡jǐng局里放出来。该是个什么价码?”
眨巴着一双小眼睛,段爷像是没听明白胡千里的话一般,吭哧着朝胡千里应道:“胡爷,您这话说得可就外道了不是?我姓段的到今天能坐上北平巡jǐng局里头这把交椅,那可还多得了火正门里诸位的照应帮衬!这要把相爷给放出来,我姓段的哪儿还能跟您掰扯到钱财上的事由了?那我可不就是不仗义了么?”
盯着段爷那张满是油汗的胖脸,胡千里轻轻点了点头:“那段爷就赏个准rì子?我那师侄啥时候才能跟我见着面儿?!”
重重地叹了口气,段爷却是拿捏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叹息着朝胡千里应道:“胡爷,您横是真没瞧明白眼面前的路数不是?就您火正门中着起来的火头,可是把小半条珠市口儿大街都给裹进去了,那叫大火烧了家当、伤了人命的苦主,告您火正门里火烛不慎、烧伤人命、毁坏家财的状子,足足在我案子上摞了有一尺来厚!虽说如今这些状子都叫我给强压下来了,可架不住我那巡jǐng局中人多眼杂,有那嘴碎的生生就把这事儿给捅到了上峰面前!现如今上峰有令,要严查这起案子!我说胡爷,我姓段的左不过就是一臭巡街的班头,这档口要是真把相爷从巡jǐng局里给放了。。。。。。我这脑袋可就这么大,着实是顶不起这么大个雷啊!”
冷眼瞧着段爷那拿捏出来的为难模样,胡千里慢悠悠地伸手从自己怀里摸出来一张薄薄的纸片,轻飘飘地放到了桌子上:“这儿有一万大洋花旗国银行的存单,能叫段爷您那上峰改改口风么?”
眼睛里贪婪的神sè一闪而过,段爷却是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胡爷,这就不是钱上头的事儿!眼面前实在是民怨沸腾,那就是您拿出好处来,上峰可也不见得能收哇。。。。。。。”
略一沉吟,胡千里再从怀中掏出了另一张存单,轻轻放到了桌子上,却是静静地看着段爷一言不发。
伸手挠了挠后脖颈,段爷依旧是拿捏着一副为难的神sè,吭哧着朝胡千里说道:“胡爷,照说您给的这价码可也当真不低了。只不过。。。。。。这事儿实在是闹得太大,上峰插手的人也太多。哪怕就是我豁出去这张面子替您cāo持这事儿,急迫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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