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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卦上九（第2页）

这宫里模样标致的女人，是越少越好。

“你这次过来，是来施法驱鬼的？”皇后翻看着昨晚李芳过来递的条子，漠然道：“这宫里什么情况，你一个宫外人是如何知道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沈落如施施然行了个礼，轻声道：“翊坤宫的怨气太重，偏生又有口井连着宫外，虽然人已经死了，可这水还是活的。”

她这么一说，方才还神情放松的娘娘们都只觉得毛骨悚然。

虽说那端妃和其他几个贱婢都是在菜市口公开处刑的，可是对外为了保护皇家的声誉，谁都没有告知这死的都是谁。

可是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翊坤宫就是她曾经的住所？

连有一口井都知道？！

皇后略有些不自在地调整了下坐姿，冷冷道：“你是打算烧香跳大神，还是如何处理？”

“回皇后娘娘，恐怕还请回避二三。”她抬起眸子来，慢慢道：“臣是来……哭灵的。”

这么一说，倒让人真不想往下问了。

端妃是被诛的九族，哪里有人为她哭灵。

吉羽猜到了主子的心思，忙上前给了赏钱，催促道：“劳您尽早完事了出去吧。”

晏晚陪着沈落如去了那封尘已久的翊坤宫，却发现身后跟了好几个小太监和宫女。

想来是那几个宫妃有意探听一二，却也不敢过来，怕沾染了亡故之人的晦气。

实际上，自己也猜不到这好友到底想做些什么。

荒芜丛杂的翊坤宫里连寒鸦都没有，透着股冷清萧条的感觉。

沈落如将自带的香炉和线香一一放在正殿的台阶前，示意其他人都散开，不要站在自己身侧。

下一刻，她却又掏出个系着长流苏的银烟杆出来。

那三炷香在台阶前无声地散着白烟，沈落如却也不跪拜，而是用长烛的火点燃了烟丝，立在那香炉前抽了两口，整个人都被那升腾的白烟笼罩住了。

香火的味道同烟草的呛人气味一同弥漫开来，看的晏晚莫名其妙。

还没等她心里起疑心，只听那妇人低声呢喃了几句，下一刹眼神突然地就变了。

落如？晏晚下意识的唤了她一声。

那个站在烟尘间的女人怔怔地扭过头来，虽模样还是那沈落如的模样，可是眼睛里悬满了热泪，眸光里满是哀切。

她含着两眼的泪看了眼这旁侧的一溜太监，又看了眼这萧条破败的翊坤宫，突然轻笑了一声。

可是这声音娇柔妩媚，全然不是落如平日的声线。

晏晚后背一凉，意识到这是鬼上身了。

“曹妩……你也有今天。”她含着泪看着那殿前的长阶，两行泪簌地便流了下来。

“爹……娘……是女儿连累了你们，都是女儿的罪孽啊……”那娇柔的声音哭起来的时候，丝毫没有那温香暖玉的感觉，反而如女鬼夜歌一般，听的人骨头发凉：“爹，娘，我死的时候，好疼啊……为何会那么疼……”

吉羽当即白了脸色，后退了一步就想走。

偏生那女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下一刻缓缓地扭过头来，越过一众人直接盯着她，明眸里沾染了血丝，直接嘶哑了嗓子吼道：“方若月——你这个毒妇！”

吉羽哪里管她是否冒犯了皇后的名讳，腿一软也跪了下来，径自怔然哭道：“这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我也是无辜的啊！”

“你无辜？”那涕泪满面的女人勾起了阴冷的笑容，哑着嗓子道：“你划烂我脸皮的时候，可有觉得一丝的无辜？！你用烈酒浇我伤口的时候，可有觉得过一丝的无辜？”

“你快意的很！贱人！”

吉羽见她竟把从前的密辛悉数都说了出来，脸色登时如死人一般惨白，又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不住地哭着磕头叩首，连额头破了都丝毫不知。

那还魂的女人又扭头看向自己曾经夜夜笙歌的宫殿，粲然一笑，眼泪又落了下来。

“皇上，臣妾知道这事与您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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