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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青旸叹了口气:“你不在我掌握之中。阿珝,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变数。从前我以为我能够像掌控其他事一样掌控你,可你总是一次次飞离我的掌心,我想要握住你,却只是把你推得更远。”
&esp;&esp;“我为我从前所为向你道歉,我不该欺你没了记忆,私自替你做决定,让你忘了旧仇,更不该不顾你意愿地关着你。”
&esp;&esp;洛珝红着眼睛看他:“你道了歉又怎样?我的亲族便能活过来吗?”
&esp;&esp;“若我说能呢?”
&esp;&esp;洛珝瞳孔猛然放大:“什么?”
&esp;&esp;青旸手掌一翻,掌中便凭空出现一晶莹剔透的珠子,细碎光影在其中流动,仿佛浩瀚无边的星河。
&esp;&esp;“这是什么?”
&esp;&esp;“凤族的神魂。”
&esp;&esp;洛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呆怔怔的,好半晌才回过神:“凤族神魂三千年前就已经被天道收归,不可能还存留于世,你你怎么找到的?”
&esp;&esp;青旸轻轻摇了摇头:“我也是死后才得知,这三千年,凤族神魂一直在无间地狱中。”
&esp;&esp;大战之后,他元神消散之际,天上忽然落下漫天金光,将他的一缕残魂拢入其中。
&esp;&esp;青旸抬头一看,四周琼楼玉宇,屋宇之上,一张巨大的庄严宝相浮于空中。
&esp;&esp;原来此处,正是如来的掌中佛国。
&esp;&esp;如来声如洪钟:“青旸,你杀孽深重,今可知错?”
&esp;&esp;青旸神色平静,不卑不亢:“螣蛇灭我母族,我不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何错之有?”
&esp;&esp;如来摇摇头:“你并非不该向他们复仇,而是不该掩藏身份,暗地里以强凌弱,后来入魔,又将仇怨牵连旁人。那些幼蛇,并非当年杀害你母族之人,稚子何辜?天下被你株连的蛇族何辜?”
&esp;&esp;青旸默然不语。
&esp;&esp;“千般因,万般果。若你一开始复仇,便光明正大地挑明龙族身份,说明来由,便不会给人嫁祸凤族的可乘之机。若你后面不滥杀无辜,亦不会使那些蛇族亲朋尽数投靠予独,助他在凡界作恶,造就更多杀孽。”
&esp;&esp;青旸蓦然怔住。
&esp;&esp;他也曾想过,若自己从未去招惹过那只凤凰,是否就不会为凤族招致灭顶之灾?
&esp;&esp;却从未想过是因为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早忘了从小到大,师长所教的正道之则,才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esp;&esp;一念之差,山崩海啸。
&esp;&esp;如来问他:“若凤族尚有一线生机,你可愿不计代价,为自身过错赎罪?”
&esp;&esp;原来上苍到底存有一丝悲悯,让凤族死后,碎掉的残魂化作三千片羽毛,落入了无间地狱的业火中。
&esp;&esp;业火本是地狱中焚烧罪人之火,可凤族非但无罪,反因大义殉身,故而业火烧得再猛烈,也无法伤到凤族分毫。
&esp;&esp;又因凤凰本就属火,于旁人炽烈难忍的熊熊业火,对凤族反倒成了重铸神魂的良药。
&esp;&esp;如来道:“你若愿去无间地狱,将那三千片羽毛找回来,便能让凤族重生。只是你本性属水,加之罪业深重,入无间后,那红莲业火于你,便是炙魂灼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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