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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好像总是那么“纠结”。小说里，因为他被划伤，所以南夏驾驶了他的车；而现在，她的车却给了柯皓，因为他说“一切都得听他的”。

“可这和开车有什么关系？”

“我比较担心你因为紧张而车毁人亡。”

“……”南夏朝他翻了个白眼，这个解释还真是意外的没意思。

当车子停在南以蓉生日派对的酒店外时，天色已经擦黑。当她打算开门的时候，手机却特别应时地响了。南夏皱了下眉心，因为屏幕上是顾承欢的名字，她最怕见到的那个人。

她按下了通话键，当他的声音出现在自己耳边时，南夏甚至觉得方才的平静简直都是自欺欺人。就像对方随便挥个拳头，她便肯定会溃不成军：

“到了么？”声音挺轻快，南夏太了解他，他现在一定心情颇好。

“来了，马上进来。”她回答道。

“能找到吗？”就算是温柔的问候，她也觉得如芒在背。

“我想应该能……”南夏轻声说完，车门却已经被打开。她恍惚间看到了车窗外男子微笑的脸庞，她觉得前路的迷惘仿佛在他的笑容里都被涤清。他打开车门，而她则挎着小包，应着他压住自己头顶的手掌走出了车厢。“那个，我带了个朋友。”她的眼睛朝柯皓眨了一下，而身边的人则笑着低了头。“没问题吧？”

“这个没问题，毕竟是自助。”他回答，“是唐玉吗？”

南夏跟着柯皓朝酒店里漫步而去，原本慌慌张张的心境好像因为身边那个人温暖而淡定的样子而平静许多许多：

“也…不是。”南夏回答道，“一个…最近刚认识…但挺交心的…同事。”这一串形容是南夏看着身边的男子一步步说出来的，而柯皓则轻笑了一声，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涂上了砂糖似的。电话在此时挂断，南夏收回目光，餐厅的大门就在不远处。

上面有一块祝贺生日的小立牌，他们俩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一间挺漂亮的小包间，摆着三四个长桌，要比南夏想象的大一点。

而他们一走进去，南以蓉就微笑着走了过来：

“姐！”她还是那么瘦，那么苍白，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把这种轻微的病态消磨掉了一点，“你今天好漂亮！”

“哪里！”她都能想象柯皓听到这句话时，得有多嘚瑟，所以她故意不理睬这个男人，继续看着面前的堂妹说道，“以蓉，生日快乐！”南夏说着把自己准备的礼物塞到了对方手里，一瓶简简单单的香水。接着，柯皓也就顺势把自己准备的一支水晶笔也交给了南以蓉：

“生日快乐。”虽然初次见面，他却比想象中更加沉稳。

南以蓉多少有些惊讶，而这时，顾承欢也走了过来。这张生脸恐怕就是刚刚南夏在电话里介绍的那个同事。南夏见他也过来了，原本微笑的表情还是略略僵硬了一下：

“承欢。”

柯皓好像捕捉到了这种微妙的表情变化，他陡然想起了叶斯仁，原来根植在她心里的那根刺、那个让她也在很多个夜晚辗转反侧的人是这个样子的。柯皓心里默默凉了下来，他仿佛也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他就是……？”顾承欢翘起嘴角，但一贯刻板的他就算如此，依然给人一种紧绷绷的感觉。

“嗯，这是我的一位大学同僚。”她介绍道，“因为我们……”南夏回头看了柯皓一眼，像是想要找到一个最贴切的形容词。而他竟然就那样柔柔地望着自己，让她也会不自觉弯起嘴角，“……我们算是莫逆之交。他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也想让你们认识一下。”

南以蓉和顾承欢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感到吃惊，而南夏则没等他们发问，便伸手介绍起他们俩：

“我的表妹，南以蓉，舞蹈演员。青梅竹马，顾承欢，心理医生。”

“你们好，”柯皓立刻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让人无法拒绝。他伸手想要和对面两人握一握，“听小南说过你们，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虽然这句话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南夏却好像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她回头去看柯皓，他却一如往常。

“小夏多谢你照顾了。”顾承欢一边和他握手，一边点头说道。

“哪里，应该的。”没想到柯皓竟然这么容易就应下了他的恭维，这倒让顾承欢愣了一下，“前面还要多谢你照顾她，只是她傻乎乎的，明明那么不开心，还老要缠着你求关心。”他一说完，南夏就立刻明白他在指什么了。这个发展让她大惊失色，抬头去看顾承欢的时候，他好像也明白了柯皓话里的意思，脸色很快就沉下了一度。

这种带着挑衅意味的话语虽然让顾承欢心里不快，可仔细一想，他似乎又想不出什么比较好的回应。于是他只得笑笑：

“是么？”视线转向南夏的时候，女人已经快因为这令人晕眩的对话而倒下。也许这四个人之中，只有南以蓉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明白现在她面前的三个人究竟有多电石火花：

“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多多照顾她的。”

虽然南以蓉没有完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听出这句话的小小端倪：

“你们难道……”

南夏一瞬间就明白她想说什么，于是立刻打断：

“我们只是朋友。”她回头瞪了柯皓一眼，让他闭嘴。男子很听话不再开口，只是那双眼睛却仿佛藏着回应——就算她不承认，也不代表我不能喜欢。

是演戏更多一些，还是自然而成，柯皓也不能完全说清楚，只不过是见到顾承欢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这个医生不仅是那个折磨自己许久的叶斯仁的原型，而且还一刻不停地折磨着自己身前的女人。只要看到她陡然紧张的表情，他就猜到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在意他。这种在意就像是扎根在心里的执念一样，他明白，他曾经对林缦也是这样。谁让他彻底放下这个人的，恐怕就是南夏。只是这个人自己却还纠缠在这旋涡之中不可自拔，连一个眼神、一句话在他面前都显得如此卑微，不再像是他所欣赏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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