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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神之眼（第2页）

“李爷好眼力。那兄弟我不装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巴尔虎还是没忍住卖了个关子：“我查过了，石工前阵子在泰山社借了好多钱。”

是了，李存也想起来了，当初组长叫自己来吓唬石耀阳的理由，就是他欠泰山社的钱。

“不对，我想想。”李存举着枪陷入疑惑，他问身边的石小蛮：“你父亲借钱干什么？”

石小蛮也是一脸愣：“我家是不富，但在新阳绝对不是穷人，而且我也不知道爸爸要这么多钱干嘛，没听说家里要置办什么，难道是爷爷……”

“嘘。”李存打断了石小蛮，挑了挑眼提醒巴尔虎未必就信得过，可这个人油子打哈哈似的笑了下，显然是已经记住了“爷爷”这个人物。

但李存打断石小蛮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突然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没有声音，没有味道。

但你好像就是能看到毒蛇在阴影中吐着信子，腥红的y字形在微光中翻动着亮出了獠牙后的毒腺。

第六感？

说不好。

李存端着枪，右手食指轻轻靠在嘴边，让两人不要出声，歪了歪头让他们躲到最近的墙边，而他的眼神，死死压在五三式步骑枪的机械瞄具上。

李存察觉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变慢中失声，毒蛇的信子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近，信子嘶嘶嘶的可怕微声清晰可闻。

顺着瞄具钢铁的缺口看过去，极度的专注之下，准星上的机械伤痕是如此的显眼，再往前的门关方向，月光从楼道窗户柔和地照进一地蓝色清光。

过了一会儿，好像是一片水雾飘过了月亮，温柔的蓝光骤然暗淡下去。

忽然间，一个影子在门关处冒了个头，然后，极其谨慎地缓慢放大，持续了无比漫长的时间，直到像山峦一样覆盖了整座门关时……

影子停住了。

不再放大。

难道，对方也察觉到了危险？

突然间，半张人脸从墙边闪现，根本没有瞄准，抬起手中的警用9转轮手枪就是一枪，枪口喷射出的火焰造成了一个极为短暂的瞬间照明，子弹带着高速的旋转嗖的一声激射而来。

“这？”

李存愣住了。

因为以上画面，仅存在于枪手、石小蛮和巴尔虎三人的眼中。

枪手开枪的一瞬间，李存第三次体会到了死亡时的大脑空白。

但这次不同的是，极其短暂的空白后，没来由的超高浓度肾上腺素刺激得李存瞳孔极速扩张，在这双眼睛看来，那颗子弹转动的动作是如此清晰，清晰到它是如何从那蓬火药的浓烈白烟中刺出个头，旋转时带动的烟雾颗粒又是如何被甩开的，都像是一帧一帧缓慢播放一般，每一次微小的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就连短暂的雷鸣般枪响，在他耳中都变成了“呜~嗡~哼~嗯~呼”如此漫长的回响。

李存甚至有时间去抬眼看看烟雾背后那半张脸的样子。

枪火照耀下，那半张脸映衬着明亮的橘红色，带着漫画里的运动线正在向下运动，脸的主人是如此从容地射出了这一枪后正在迅速蹲下，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打中，他只想要这一枪让伏击他的人惊慌失措，然后用新的蹲姿射击位再打出真正致命的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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