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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半步崩拳（第1页）

唐志摆出一个姿势，左脚左拳在前，右脚在后，右拳置于右肋旁，虎口向右。左脚突然向前蹚而进，右脚随之跟步，同时右拳内拧向前打出，将大板牙崩出5米，重重摔在地上。泼皮们见唐志敢先动手，一拥而上。唐志毫不畏惧，两脚一蹚一蹬，总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两拳一出一入，接连不断，势如连珠箭，众泼皮一一飞出，摔在地上哀嚎。

疙疸脸见弟子的弟兄全被放倒，怪叫一声，斗大的拳头朝唐志袭来。唐志左手拧拳外旋、坠肘下沉将疙疸脸的拳头隔开，右拳拳心向上，拳臂内旋向前，打打在疙疸脸胸口，“呯！”一声，将他蹦出狠狠撞在墙上，然后像一坨泥巴滑倒在地，无声无息。

唐志这路拳法叫“半步崩拳”，是清末形意拳大师郭云深先生所创。郭先生师承山西李老能师祖，深得老能先生的喜爱，倾囊相授，郭十二年后艺成。后来因铲除恶霸，犯了人命官司，被关进监牢，仍苦练功夫，由于项上有枷，脚上铁铐的缘故，练就了只能迈出半步的绝技半步崩拳，所以，后来郭云深名扬大江南北，以“半步崩拳打遍天下”而着称。半步崩拳成了郭老的绝技，乃武林着名品牌。

半步崩拳之半步，即前足前行一步，后足紧跟一步，后足不得超过前足，相对于常人走路，后足超过前足之一步来说是半步崩拳乃形意五拳之一，崩拳从中盘胸腹处发出，其形短，其力猛，如崩箭穿心，如山崩地裂，故曰“崩拳”。

崩拳运用时是前手勾挂敌手，后手发力穿崩，因郭老功力深厚，再加时机恰当、步伐迅速、经验老到，故武林高手与之对垒往往不堪一击，瞬间即被崩拳击中，力透胸背，心惊胆颤。

郭云深的名声甚嚣尘上，当然有人不服，河北“鬼八卦”焦萝夫曾用杆子战胜大枪刘德宽而闻名遐尔，就对郭云深很不服气，前来与郭云深较量。交手仅一个回合，焦洛夫就被打倒在地。

他遂闭门不出，终日琢磨破解崩拳之法。一天，他从庖丁刀切萝卜中悟出砍法可破崩拳，于是苦练多年，直到掌力将碗口粗的白蜡杆一格即断后，这才又邀郭云深较量。

三年之后的重会，郭云深大喝一声：“鬼子焦，看拳！”人还是那个人，拳还是那个拳，可怜焦洛夫三年的卧薪尝胆，仍然难以阻挡这疾愈迅雷的攻势。他虽然如庖丁解牛般挥动双臂，施展烂熟于胸的砍法破解崩拳，但他砍向郭云深的手刀，与攻来的崩拳一相交，就如同波涛汹涌的巨浪扑向铜墙铁壁，“嘭”的一声闷响，犹如山墙倒塌，焦洛夫再次坐在地上。

焦洛夫屡与高手较技，可说未有败绩，此番两次栽在郭云深手上，仍是心有不甘，冥思苦想，想出一招，于是，他又邀郭云深比试。二人搭手进招，郭云深再以崩拳进击只见焦洛夫这次施展砍法不是向下，而是小臂上挑。郭云深隐然一惊，急变崩拳为化劲卸掉了对方的上挑之力。焦洛夫只微微一楞神，就觉一股惊涛拍岸般的崩拳又一次打在胸上，他第三次扑翻在地。

焦洛夫不仅喟然长叹：好崩拳。”他挽起胳膊上的衣袖，露出绑着的利刃，欲在对方崩拳打来，挑断其臂，可是郭云深的半步崩拳实在出神入化，方使其谋算落空。从此，郭云深以半步崩拳三胜“鬼八卦”焦洛夫的事迹不胫而走。

山西形意拳名宿宋铁麟先生谈及半步崩拳的步法奥妙时说：“崩拳的步法，全在一趟一蹬，前脚进时，似铁牛耕地。不偏不倚，要中直，抢占对方中门后脚蹬时，要快迅、猛烈，如箭出弦意一动，身一抖，便进身，不能有丝毫迟疑之感。”正如拳经所说的“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存宁在一气先，莫在一气后。”重在一个“狠”字。

崩拳的劲力在身体内部是阴阳一气循环往来之运动，它除崩劲之外，还要压劲、裹劲、扑劲、抖劲、踏劲等，常要求一劲之中又须含有顶、拧、磨、翻、蹬、猛、顺、透八种混合劲，而这些混合劲须一种种、一层层单独练起来，有些劲力则非经名家高手的口授身教而不能得，故形意拳前辈常有“练拳容易，找劲难”之说。

崩拳的劲力，最大的特点，就是崩劲。它是采用先蓄而后发，先松而后紧，当接近对方寸余距离时，猝然发出的一种最猛、最凶、最狠的劲力。

把这些蠢货放倒，唐志松了一口气，拍拍手，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突然牢房角落里传来一个苍凉的声音：“这些泼皮嘴贱，但是，小哥儿下手也忒狠了。”

唐志在金吾狱大发神威的时候，大唐太极宫几个大佬正在讨论兴业学校的学生递上来的策论。其中有太尉长孙无忌、英国公李积、河南郡公褚遂良，侍中于志宁、礼部尚书许敬宗，工部尚书阎立德，当然还有国子监祭酒令狐德棻。长孙无忌、褚遂良、李积、阎立德和杨正己都是太宗留下来的老臣，于志宁、许敬宗两人本是东宫官员，李治继位之后身居要职，成为新贵。

唐代朝廷形成大臣上夜班的制度。中书、尚书、门下三省的首长都要轮流值夜班，各省有一本“直令”值夜班记录本，由直令史当日交给值夜班的人，次日收回。朝廷官员轮值衙署的制度出现于南北朝时期，唐代无论是地方官还是京官，都需要执行，主要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和处理一些公务。

皇帝每日处理政务，咨询政策，了解地方情况，询问大局，都需要京官的协助。这决定了京官的作息时间只能随着皇帝运转，只要皇帝上朝，京官必须同时上朝。而且，让京官一起休假的制度，会使得整个中枢陷入瘫痪，无法运转，即便休息，也只有少数的人轮流休息，一旦皇帝需要，便立即返回任职。

这篇策论是一大早送上来的，散朝之后李治特地把大家留下来。前面几位都是国之干城，老成谋国，李治对于他们的意见都非常重视。只是这篇策论的内容太丰富，大家从中午一直讨论到天黑，皇上特地赐饭，茶余饭饱之后继续讨论。

首先令狐德棻表态：“老夫惭愧，教不出如此经天纬地的学生，把兴业学校纳入国子监监管就不要再提了。”

长孙无忌笑道：“别说你，老夫看了也吓一大跳，发前人未发之论，堪称奇策，我看这些肯定是唐九郎捣鼓出来的。我有一个孙儿跟着他瞎混，这么久也没什么长进，突然写出这样绝妙文章，让人不得不怀疑，特别是那个蒙古高原战略。英国公怎么说？听说你家也有一个小子跟着唐九郎。”

李积听到长孙无忌点自己的名，苦笑一笑：“大家知道，我的孙儿不少，平时也没去管他们，如果不是监生们闹腾起来，我还不知道有唐九郎这号人物，也不知道兴业学校搞出这么大动静。说起蒙古高原，这个打土豪、分田地最毒，这是釜底抽薪啊！按照这个思路来，别说北方草原，就是南方云贵高原、西南青藏高原、西域之地都可以一举拿下，民众归附，长治久安，而且消耗不多。”

众人点点头，民众的军队、民众的政府、民众的利益，以前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最为强大的力量啊，避开高高在上的贵族，专门沉下去和最底层的贫民、奴隶打交道，获得他们的支持，这是最厉害的。其实李积还有一句话没说，这些东西要是放在隋末天下大乱的时候，也许就不是李氏的天下了。

李积本名徐世积，早年参加了翟让的瓦岗军，后随李密降唐。一生历事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三朝，深得朝廷信任和重任。徐世积家本是富豪。史称其“家多僮仆，积栗数千钟。”徐世积与其父徐盖都是乐善好施之人，救济贫苦人，不管关系亲疏。在隋末的时候这些都是争天下的本钱啊，如果有这套东西，加上丰厚的家底，还需要追随翟让这个粗人？自己竖起一杆旗帜，打出“均贫富、等贵贱。”的口号，加上这套政治经济、军事组织制度，最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可惜啊！

李积能想到，长孙无忌当然也能想到，不过现在没有造反的条件了。再说这唐九郎把这套东西拿出来，说明他也确实不想造反，其他人不说不说，自己也不能枉做小人。通过询问孙儿，他知道至少唐九郎是忠于朝廷的，因为他说过这个朝廷和国家是连在一起的，忠于皇家就是忠于国家。

李治道：“提起边疆战略，唐九郎说要建立一支新型的军队，要不然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昭武商人也提议编练军队，准备打回昭武九国去，我一直有疑虑啊。英国公有什么看法？”

涉及到军队，国之重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李积看过唐志的这些兵法教材，也知道他的练兵方法，很想帮他一把，也想看看他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

“现在我们都是采取府兵制，很多人在河湟、安西戍守，常年不回家，很多士兵心生不满，已经开始有逃兵役的人了。昭武商人采取的是募兵制，既然他们想练兵，不如让他们练出一支精兵，到边疆把那些府兵替换下来。太宗皇帝一直想把辽东打下来，将来圣人肯定要对高丽用兵，大军出动，关中空虚，这个时候吐蕃肯定会蠢蠢欲动，到时候我们就无力对付吐蕃大军了。不如让他们编练5万军队，到时候出其不意给吐蕃一下，说不定能一举把吐蕃打趴下，弄不好把整个吐蕃都占领了。”

“好主意！”李治不禁拍案叫绝。按照唐九郎那套方法练出来的军队总是让人不放心，如果放到边疆去那又是另一回事。吐蕃一直对大唐虎视眈眈，特别是吐蕃的宰相禄东赞，雄心勃勃，计谋百出，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贞观14年640年，松赞干布派遣禄东赞为正使出使唐朝，成功地促使唐蕃和亲，派遣文成公主入蕃。在出使唐朝期间，禄东赞因机智善变，极为唐太宗赏识欲将琅琊长公主的外孙女段氏嫁给禄东赞，诱使他为唐朝效力。他以“臣本国有妇，父母所聘，情不忍乖。且赞普未谒公主，陪臣安敢辄娶。”为由，婉言谢绝了太宗的好意。

贞观12年公元638年的松州战役，5万唐军前锋部队击败20万吐蕃军队，吐蕃被大唐打怕了，才有和亲之事，不过现在太宗皇帝仙逝，如果大唐对高丽大举用兵，吐蕃不搞事才怪了。

府兵制的基础是给士兵永业田，永业田是不允许买卖的。初唐时府兵很精锐，到后来朝廷允许自由买卖永业田，社会贫富分化，土地兼并，就很多府兵逃避官府服役。高宗时期朝廷手中没有多少田地了，府兵招募存在很大的困难。在唐玄宗时发诏书到果毅，折冲府都调不出部队来，不得已只能用招募的方法募集壮士，那些原来的府兵都去应招，唐朝从此开始兵农分离的制度。

许敬宗笑道：“这唐九郎对朝廷不够忠心，这次要不是国子监的监生闹腾起来，我们还看不到这篇奇策，也想不到可以如此作为。要不然再让他们写一篇青藏高原战略，探探他的底，然后再做决定。如果方法可行，让他编练5万大军，挂个兴业公司护卫队的招牌。”

“这个办法好。”长孙无忌道，“要说唐九郎忠心不够，还不如说他这个人太懒，即使是赚钱也是被逼的，事情没有严重到这个程度，他也不愿动。你说种牛痘是多大的一件功德，他还不愿出这个风头，情愿让给别人，这也没谁了。”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为了赚钱还债，唐志带着一般武勋子弟在潇湘馆跳舞，臭名远扬。摊丁入亩这件事朝廷早就调查清楚了，确实是唐九郎怂恿刘旭干的，包括种牛痘治天花。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他没有野心，这正是让人放心的地方。

初唐闲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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