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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了抓头发，“你鼻子，没事儿吧？”

一阵酸涩涌上头，程亦欢蹭了蹭鼻尖，确认没有流鼻血，恶狠狠剜他一眼。

“我前天刚做的鼻子，你给我碰坏了。”

沈南渡睁大眼，不放心了，对方一个公众人物，又是女演员，脸上动刀子是平常事。他不疑有他，上前要抓她的手，“我给你看看。”

程亦欢拉上口罩，闷闷说：“不行，你得和我去复查。”

沈南渡抿住薄唇，“一定要我和你去吗？”

程亦欢皱起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掩饰不住恶趣味，想和他玩玩，消遣无聊。她慢慢慢慢叹气，“你知道脸对于一个女演员有多么重要吗？”

不等他回答，她自顾自答道：“你不知道，因为你觉得女演员的脸是人捏出来的，不是天然的，损坏也没关系，大不了再去捏一次。”

“……”沈南渡的直男思维和她说的百分之四十重合。

程亦欢：“但是你不了解下了手术台，五官被切开然后缝补住之后的那种痛。”

她说的有模有样，沈南渡心底的最后一丝顾虑被打消，他斟酌说辞，眼帘慢慢垂耷下，“我陪你去。”

沈南渡前几天被一个小学妹恶狠狠拒绝，从此不相信爱情。小学妹冷着眼说，早知道你跟踪我很长时间，说吧，你和谁打了赌，赌注是什么。

沈南渡的确和别人打赌，这个小学妹是大一新生表演系的系花，长得好看，但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炸毛。同宿舍的人说，就算是沈南渡，许多少女的梦中情人，肯定也追不到。

嗬，他就不信了，表面上不屑一顾，实际处处留意。小学妹的作息非常规律，晨跑，晚训都不缺勤。慢慢的，他发现自己真的就对她感兴趣了。

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口拒绝。

熬了几个夜，兑上白酒一起吞，又丧又颓去试镜，没想到导演对他还挺感兴趣，立刻就敲板定下他。

荧幕搭档，百分之八十是面前这个女生。

出租车里，程亦欢靠着车门玩手机，在他不停打量的目光中，装模作样扔掉手里的东西，哀怨几声，“啊，我鼻子不会坏掉了吧。”

沈学长眉梢抽搐两下，收回视线，不确定她是不是演戏。

程亦欢扬眉，意兴盎然继续打游戏，埋在口罩底下的嘴角不受控制扬起，再垂落。

哎，忍笑忍得好辛苦的。

市中心医院的医美很有名气，早些年的私立医美合并过来的。程亦欢按着指示路牌，挂号，然后走到候诊区。沈南渡第一次来医美，周围经过的小护士一个个漂亮动人，内部开刀是不是有打折优惠？

程亦欢：“学长，你去试镜电影，有把握吗？”

沈南渡垂眸，淡淡说:“不清楚。”

“我觉得你形象在里面是最好的，你别没自信好伐，我看好你哦。”程亦欢实话实说，双腿交迭起，优雅坐在一边，余光四处瞥，注意周围有没有人发现她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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