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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司季夏那屋黑漆漆的,未闻丝毫呼吸声,即便屋内漆黑得看不见人,却也感觉得出此刻屋里无人。
少顷,只听黑暗中有细微的“咯咯”声响了响,黑暗里突然间多出了一个人的浅浅呼吸声及脚步声,片刻后,屋里有火光微弱的豆油灯亮起。
司季夏脱了衣裳搭到了床头的矮柜上,再脱了鞋袜后躺到床上,却是没有急着熄灯,而是躺在铺着柔软被褥的竹榻上看着自己的左手。
看着看着,他将掌心轻轻覆到了面上,久久没有移开手。
除了爹和娘,还从没有人握过他的手,而短短几日内她却是握了一次又一次,而他……竟也不由自主地握起过她的手,他甚至还清楚地记得他握着她手时的感觉,纤细的,柔软的。
这般想着,司季夏倏地将手从面上移开,似是为自己这样的心思吓了一跳,良久他的面色才又归于平静。
他闭起了眼,半晌才缓缓睁开,而后只见他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漆黑的无脸面具。
------题外话------
姑娘们,不要再催叔快快快,叔在这里说叔快不了,叔要是快起来的话整个文就全部乱套了,姑娘应该也不想看乱套的文。
或许和叔本人的现实观念有关,叔不能接受飞速发展的恋爱,感情是种慢慢发展的东西,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见得对方也对你一见钟情,就算你爱一个人爱得要死也不见得对方会回应你,当然也不排除今天第一次见面第二天登记第三天摆酒结婚的人存在,只是这不是叔眼里的爱情,叔也写不出来。
☆、052、怪女子
翌日,司季夏伺候了冬暖故及他的宝贝草木后要出门,他从屋里出来时手上提了一只三尺长的黑布包裹着的包袱,见着冬暖故站在院中已然开了几朵黄花的腊梅前正认真地观察着些什么,便唤了她一声:“阿暖姑娘。”
冬暖故回过头,冲他微微一笑,腊梅就在她脸颊边,衬得她笑靥如花,令司季夏提着包袱的手紧了紧,只听他继续道:“我需出门一趟,今日或许会到戌时以后才会回来,我给阿暖姑娘烧好了饭菜盖在桌上,阿暖姑娘饿了只消生火热上一热便可。”
冬暖故点了点头,还是拉过了他的手写了“早去早回”,这一次,司季夏没有缩手,而是任由冬暖故拉起他的手,像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举动一般。
司季夏将手中的包袱挎到了肩上,在就要走出月门时顿了顿脚步,又转头看向冬暖故补了一句,“我会尽快回来。”
冬暖故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忽见他露在斗篷外的脖子,便拉住了他的斗篷指指他的脖子,司季夏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一眼后道:“放在榻上忘了围了,这就去取。”
司季夏说着转身就要往小楼走,冬暖故却轻轻按住了他的左肩,示意他停下,继而见她快步走回他那屋,再出来时手上拿着昨日的那条围巾,重新走回他面前,踮脚为他围上,不忘将他那被围在围巾里边的头发拿出来,司季夏的身子还是绷得有些厉害,待冬暖故将他的头发从围巾里取出放到他背上时,他有些急地道了一声多谢便大步离开了。
冬暖故站在月门外看着司季夏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里,她的嘴角忽地扬起一抹满意的笑意,即刻转身回了屋,从箱子里取了一领黑色的斗篷与麻绳便绕到了后院,借由老井边的榕树出了寂药的高墙。
可她不知,她离开寂药后半个时辰,司季夏竟回来了,因为他忘了件东西。
也是以她不会知道司季夏在院中见不着她身影的那一瞬有多紧张慌乱,却又渐渐归于平静,将肩上的包袱拿回屋子里放好后坐在厅中等她。
他不是没有收到夜阁回复给他的消息,然他终是没有打开那封信,看也未看一眼便放到烛火上烧了,烧掉信的那一刻他知他是在逃避,可他却不知如何平复自己心中这种矛盾的感觉。
因为他不想失去,只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离开寂药高墙的冬暖故将风帽拉得低低的,低得让人瞧不清她的容貌,也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令人辨不清男女,她分别在不同的布庄及裁缝店买了三样东西,一顶围着垂纱的红色围沿帽,一套火红的锦裙,一领同样红得耀眼的斗篷,随后她拿着这三样东西到最僻静处的老客栈开了间房,换了一身行头,带上纱帽,从客房的后窗跳了出去,往郊外的方向去了。
路上行人寥寥皆低着头匆匆赶路,没人注意到她。
而当冬暖故一身火红出现在闹市中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纷纷驻足对她侧目指点,她身姿窈窕,红衣如魅,一顶纱帽罩住容颜,令人纷纷猜测纱帽下是否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也猜测着这是哪里来的神秘女子,又为何而来青碧县。
一时间,县里出现一个神秘红衣女子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而却是无一人上前与她说上一句话,因为她虽然穿着如火般热烈的红裳,却给人一种如寒冰般冷冽的森冷感,令人不敢靠近,更甚的是,她的肩上盘着一条黑白相间手腕粗细的银环蛇,蛇尾垂搭在她背上,头部向外,正呲呲地对着旁人吐着腥红的信子,如此女子,给人的感觉已不仅仅是冷冽,而是骇人的诡异。
所有人都猜测着她出现在青碧县的目的,而当她的脚步停在羿王府的朱漆大门外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这……她这是要到羿王府闹事!?”
“别胡乱猜测,咱南蜀国有多少个人敢到羿王爷的府上闹事,不想活了吗?”
“就是就是,咱先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是说王府在找诡公子,莫非……她就是诡公子!?”
“扯!诡公子不是个男人吗,老子怎么瞧这都是个女人!”
“也可别说,说不定她还真就是诡公子,咱也没谁知道诡公子是男人还是女人。”
“倒也是,咱只听说诡公子脾性古怪,我瞧这女子也像个诡异古怪的人。”
……
远远围在羿王府门前看事况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而站在羿王府门前的冬暖故也让守门的侍卫心惊了惊,而后将手中的剑两相交叉挡在了大门前,沉声喝道:“来者何人!?”
只见侍卫大喝出声时,那盘在冬暖故肩上的银环蛇竖起脑袋猛地吐出信子作势就要扑向面前的侍卫,吓得侍卫面色一白忙往后退了两步,而这一退他们绊到了身后的门槛,险些跌坐到地,好在两相扶住才稳住了脚步,模样却是颇为狼狈。
纱帽后的冬暖故在此时轻轻笑出了声,抬手抚了抚银环蛇的脑袋又摸摸它的下颚,只见银环蛇朝她的手指吐吐信子,看得面前的家丁心底一阵寒颤,却还是壮着胆子又喝了一次,“来者何人!?难道不知这儿是羿王府由不得你胡闹吗!?”
“我是——”冬暖故声音幽冷,给人一种空谷回音的感觉,配着她那一身红得妖魅诡异的红裳,令人心生寒颤,“能救你们小王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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