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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长夜未央（第2页）

他现在有些恼怒自己，并不能减轻那怕一点点，蓉儿此刻内心中的哀痛。

小七感觉今夜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每一刻中，都是在痛苦煎熬中度过，

不知又过了多久，小七看到蓉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蓉儿醒来就看到小七坐在她的床头，惊喜的望着自己。

蓉儿连忙就坐了起来，一开口就问道：“娘亲呢？”

小七眼眸中露出了一丝不忍，他实在不忍心再告诉眼前的女子，又一个残酷的事实。

蓉儿看着面露难色的小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声音颤抖的又一次问道：“娘亲了？”

小七听着哪一声，颤抖而凄厉的询问。

他感觉自己的心被铁锤重重的击打了一般。痛得让他眉头都紧皱在了一起。

小七反手握住蓉儿的手，深呼了一口气说道：“虞姨…已经把她的遗体，安放在了灵堂里。”

蓉儿听完后。哽咽着说不出话了。只是微张着嘴唇，忍不住的颤抖着，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可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

小七一把抱住了蓉儿，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汹涌的情绪。他再也不想眼前的女子，独自承受这人世间最无情的责罚。

慢慢地蓉儿哭出了声，她在小七肩膀上哽咽着，抽泣着。小七没有话话，只是任凭着她哭，任凭她抽泣。他知道那些安慰的话，在此刻显得是那样得苍白无力。但是他知道哭出来会好一点。

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响彻着女子越发凄惨的哭声，而他就这样更加用力的深拥着她。

长夜漫漫，刚刚停息片刻的北风又从长空中呼啸而过。

不知今夜有多少人辗转无眠，也不知道今夜又有多人，在低声悲泣。

任凭世间再多凄惨，时光依然不停脚步，过往依旧无声静默。只道是白云苍狗一笑尔尔。

……

三日后，等到烈风将军田布的遗体被运回了临安。风帝楚远山下旨追封田布为忠义侯。追封虞氏为德孝夫人。并且亲派皇子楚君泽以王侯下葬的规格合葬他们。

蓉儿身上披着麻布纺织的孝服，看着抬着她父母的灵柩进入墓室的奴仆，从里面退了出来。当墓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她知道此生再也无法见到他们的容颜了。

她感觉自己的眼泪好像已经流干了一样，这时在没有流泪，也没有哭泣。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冷静地如同一个外人一般。

只有那些往日里在他们膝下承欢的场景，一幕幕的从她的脑海中浮现，是那样的清晰。好像可以触摸到一般。可是当一阵山风吹动起她耳旁的鬓发，她知道事实确是阴阳相隔，天人永别。

这时虞夫人轻擦着眼泪走了过来。她轻啜一声后，抚摸着蓉儿的后背说：“走，我们回家。”

蓉儿又看了一眼墓门的方向，就在虞夫人的陪伴下往人群外走去。

人群立马让出一条通道，他们的目光都在蓉儿的身上稍作停留。或是就盯着她的面容。无论那种，他们都无一不对这个小姑娘的身世生出几分同情。又对她此时的坚毅多了几分赞叹。

有人询问左右：“如果在相同的年纪，经历这些事的又是你们，你们当时又会如何对待。”

众人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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