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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等了快一个时辰，七处主办厉屹才从里面出来了：“回禀院长，那茶商受刑晕过去两次，刚刚弄醒了，说是愿意交代，但要求直接和陛下说。”

几人再次回到牢房，见那茶商被绑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垂着头两个七处的官员正用水冲着地上的血迹。

李承泽微微踮着脚，绕开那些蜿蜒的血迹，在牢笼前站定，王启年十分有眼色的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李承泽坐下。

“鉴查院的手段，你能撑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不容易了。”李承泽瞥了一眼茶商身上的伤口道。

“并非小人嘴硬”，茶商抽着气说道：“我若不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若是招供了，那才是必死无疑了。”

“放肆！”蒲珩大喝一声：“你胆大包天说要面见陛下才肯说，如今陛下亲临，你竟还敢在此磨牙！”

茶商一愣，知道蒲珩这是在提醒自己，便赶紧换了语气哀号道：“陛下！小人知罪，还请陛下念在小人是初犯，饶小人一命啊！”

“不说算了。”李承泽懒得看他演，佯装起身要走。

“我说！我说！”茶商赶紧开口喊道：“我本是在学子备考的客栈买买茶叶，经常有学子为了节省时间，托我买些笔墨书本之类，我便也书局混了个脸熟。”

“临考前三四天吧，书局掌柜忽然偷偷问我，他手里有此次科考的试卷，问我有没有熟识的学生，可以卖给他们，我们二八分账。”

书局？范闲暗叫不好，李承泽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可话已经到这儿了只得问道：“你说的书局是……”

“澹泊书局。”这四个字一出，顿时四下一片寂静。

原来如此。一瞬间李承泽和范闲都清楚了，敌人的目的不是为了扰乱科考，也不是为了扳倒胡峥。这是一场针对范闲的阴谋。

“信口雌黄！”蒲珩跳出来假意呵斥：“天下谁人不知，那澹泊书局掌柜可是范院长的弟弟，岂能由得你随意攀咬？”

“小人怎敢撒这样的谎！正因为是范院长的书局，小人知道若是说了一定会没命了，这才一定要等到陛下来了才敢说啊！”得，又给范闲扣了个只手遮天的帽子。

“一派胡言！”一旁的胡峥厉声喝道：“小范院长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以为你几句胡言乱语就能把脏水泼到他身上吗？”

侯季常也出言支持：“没错！老师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啊，买试卷挣的钱，早早就给书局送去了，整整五十黄金啊！”茶商激动地咳嗦起来。

那边乱糟糟的吵着，李承泽只是微微侧头看着范闲，范闲眯了眯眼，示意李承泽不要太过担心。

其实范闲心里也有些慌，这事情件件都在意料之外，不知道敌人还有什么后手，不知道这个局究竟布了多大。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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