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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屿川穿戴着铁灰色的围裙，正在厨房煎牛排。对江亭云的大呼小叫，他并没有在意，只说：“还在读幼儿园，能看出来什么，字都认不全。”

“他的逻辑能力、专注力，以及想象力都很强，这脑子可以直接上三年级了！”

季屿川端着两份牛排过来，步调懒散：“行了，小九在你眼里哪哪都是天下第一的，快带小九去洗手。”

小九一边下桌，一边嗓音冷冷的：“就不能是我真的很优秀，干爹才夸我的？哪像你，能从你嘴里听见一句认同的话，可真不容易。”

季屿川又将儿童餐端到餐桌上：“大家都宠着你，夸你，家里总得有一个让你时刻保持清醒的人，你爸爸公司的天才多的是，你将来要是能公平竞争考入我的天才团，那才是真的厉害。”

“我才不要去什么天才团，我要去干爹那里读书，将来做医生。”

小九这话，可谓是让江亭云的内心暖得一塌糊涂！

他当即就慈爱地摸了摸小九的脑袋，夸道：“真给干爹长脸。”

季屿川则是不屑冷哼。

小孩子童言无忌而已。

等再大些，他自然会把他的兴趣爱好纠正过来。

待江亭云带着小九洗完手上餐桌后，季屿川又拿了一瓶酒来，示意江亭云：“喝点？”

不等江亭云说话，小九率先表达不满：“又拉着干爹和你一起当酒疯子，真讨厌！”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少管！”季屿川语气很沉。

“干嘛说小九！”

江亭云向来最护着小九，见季屿川这么说，自然心疼地揽上小九的肩膀揉了揉，解释道：“不怪你爸，干爹也想喝点。”

小九撇了撇嘴，听话地没再说什么。

这顿晚餐，由于喝上了酒，时间线自然就被拉到了很长。

后来，小九都被刘妈带上楼洗漱睡觉了，俩人还在餐桌上，时不时地碰一杯。

“当年，你说我要没答应你那个条件，鹭鹭是不是就不会走了？”江亭云的脸上顶着两坨红晕，醉醺醺地说，“鹭鹭的离开，都怪你！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干嘛还等着她一个女孩子来哄着你，给你服软？你但凡再多给她一点温柔和耐心，她都不会走得那么决绝和干脆……”

季屿川沉默着，一口接着一口闷酒往喉咙里灌。

俩人醉酒后的状态，基本就是这样。

一个不停地叨叨叨，一会儿在悔恨当年，一会儿是指责季屿川，总之就是在不停地发泄。

而季屿川则一言不发，只会冷着脸一个劲儿地喝。

那种侵肌冻骨的孤独感，和浓浓的思念感，会在这一刻达到极致。

也就江亭云不停发泄的声音，能让他感觉有一丝丝的温暖。

至少，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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