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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挑明身份294(第1页)

“苏建青,是你什么人?”顾太尉径直问道。

喜来退后一步,看着顾太尉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顾太尉有些差异的看着喜来,对于这个回答在他的料想之外。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心中盘算着各自的猜忌。

许久,顾太尉叹了口气,眼神沧桑且浑浊的看向了窗外,似乎看到了往事一半。

“哎,我与建青不止同朝为官,更是莫逆之交。不曾想他一朝赴任渊杭城,就此同老夫阴阳相隔,可惜啊!实在是可惜!老夫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你的样子像足了他的夫人。”顾太尉没了先前的锐气,说话间像是苍老了许久。

言语中的悲凉,让喜来心头一颤。

“我们两家交好,夫人之间更是情同姐妹。我夫人先前在景琰府上,说是遇到一个同苏夫人样貌相似的女子,老夫原以为不过是有几分相似,惹起了她的伤心罢了没放在心上。今日一见,果然十足相似!只不过,你的眼神并没有苏夫人那般柔美,反而同建青一样,清澈坚毅。”顾太尉没忍住,再次看向了喜来。

喜来见状,心中疑惑万千,想了想便开口询问道:“我知道苏家上下一夜之间,被尽数灭口。此事,太尉可曾知晓?若真如太尉所说两家交好,为何出事之后,太尉并为追究此事,反而让此案沉寂多年没有半点进展。”

顾太尉皱了皱眉,脸上的神情满是悲愤。

迟疑了半晌,摇了摇头道:“新帝即位不久,若老夫为此贸然离京,身后其他诸多事宜,怕是牵连甚广。况且,苏家的案子也并不简单,这其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所以,如此说来,顾都统此次前往渊杭城,却也并不是为了替苏家查案,他要找的,到底是什么?”喜来说出了自己深埋心底的疑惑。

顾太尉眉头并未舒展,听到喜来的话眼神深邃的看着喜来。

半晌后开口道:“看来你所知道的,并不少。”

喜来见状,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喜来并不知道其中内情,只是一点,今日也不做隐瞒,我跟随顾大人进京,便是为了此案。”

“你是建青的女儿?”顾太尉一脸期盼道。

喜来想了想,事到如今怕是隐瞒不下去了,索性点了点头道:“我也是在进京前才知晓自己的身世。我的养父,乃渊杭府衙的仵作,苏家一案便由他来验尸记录,当年母亲怀胎已经足月临近待产,原想着出逃,却还是没躲过贼人追杀,我便成了母亲拼死留下的遗腹子,由仵作父亲养大。若不是养父遭仇人杀害,怕是这辈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仵作?难怪……难怪景琰说,你如今在天一衙门当仵作,你一个女孩子……哎,作孽啊……”听到喜来说起事情的原委,顾太尉眼里多了一丝心疼。

喜来却面色如常道:“苏家的案子,即便与我无关,我也会追查到底,更何况是替我自己的爹娘查案。之所以连顾都统都不清楚我的身份,是因为我知道,顾都统此次前去,并非是替苏家查案,而是要找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如此重要,一定是与其灭门有关。现在,太尉可以告诉我,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了么?”

顾太尉听闻,沉默了半晌,似乎在纠结什么。

喜来见状,面色冰冷道:“太尉说,同苏大人乃莫逆之交。可案发十几年,若说起先种种缘由不能查证,也算是在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只是让都统大人前去找东西,并未有追查之意,喜来实在是不明白,太尉到底是何目的。”

听到喜来的话,顾太尉眯了眯眼,看着喜来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随后竟然冷笑了两声,开口道:“你迟迟不愿在景琰跟前暴露身份,是怀疑老夫的目的,怕老夫灭口?”

喜来吞了吞口水,顾太尉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只是淡淡一句话,便让喜来后背冷汗直出。

她这一招,有赌的成分。

见喜来默不作声,顾太尉突然叹了口气,那声叹气里,满是无奈。

“孩子,你还是太小了。”顾太尉突然开口道,随后看着喜来问道:“可既然如此,今日为何又要向老夫挑明身份?”

喜来看着顾太尉,语气淡漠道:“就算是我不说,太尉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怕是已经让人去查了吧。同样出自渊杭城,即便查到我的父亲是仵作,只要沾染到苏家分毫,我的身份都会被查出来,若太尉真是幕后指使之人,我迟早是一死,不如死个明白的好。”

喜来原以为太尉听了她的话,会震怒。

谁曾想,听完之后,竟然仰头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多了几分畅快。

反而让喜来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后见太尉看着喜来,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说道:“有女如此,建青夫妇泉下有知也算是安息了。”

说完,太尉指了指方才的椅子说道:“坐下说,日后不用喊我顾太尉,人后只管喊我伯父便好。”

喜来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顾太尉同顾景琰不同。

如顾月辞所说,顾景琰是个武夫,行事做派皆雷厉风行要因求因,要果问果。可这太尉,实在是阴晴不定,让人根本摸不着他的心思。

太尉见喜来安心坐下,这才开口道:“孩子,你想得不错。确实,若我是那背后指使之人,你根本躲不开。还好,景琰这趟误打误撞将你带回,也算是了却了老夫一桩心事。”

说着,顾太尉看了眼窗外的方向,随后压低了嗓音说道:“你方才的话中,有怨气,老夫听得懂。其实不止是你,苏家的事发生之后,这朝堂之上因此嘲讽老夫之人又何止一个,不是老夫不为所动,只是这件事,远没有你想的简单,你猜的对,景琰这次所去,确实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说着,顾太尉顿了顿,皱起眉头面色严肃道:“之所以搁置这么久,老夫就是想让众人将此事忘却,暗中再查,阻力应该会小许多,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的势力仍旧庞大,根本抓不到半点线索,这也令老夫苦恼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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