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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呀,你问这些干什么?”林小娘反应过来,“我刚才问你帮了玉清观什么忙呢?”
林云正了正神色,不说话,只盯着林小娘笑,笑得林小娘心里发毛,“什么意思?”
忽然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你,墨儿,是你?......”
林云点头承认,“仙药是我给的。”
“真的是你?!”林小娘惊叫出声,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怎么压也压不住心里澎湃而起的情绪。
林小娘是兴奋的,墨儿能拿出仙药,说明墨儿确实有大本事,那个道长说的是真的,墨儿是有宿慧,有大造化的,“墨儿你真是神仙临凡?”林小娘兴奋地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忽的站住脚。“不对呀,你这仙药怎么成了玉清观的功绩了?你给了玉清观?”
林云点头,又指指桌子上的匣子,“玉清观给的谢礼。”
林小娘看向桌上的匣子,嗤笑道,“就这些?这么小气?”
林云无语,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说是就是吗?阿娘都不怀疑的?”
林小娘笑的畅快,“肥皂,糕点都是你的主意,阿娘知道我墨儿身世不简单,本事大着呢!”
刚夸完,又对林云抱怨道,“你怎么不和家里商量?怎么就将东西交给玉清观了?墨儿你莫不是被那群道士给骗了?不行,我给你爹爹去信,不能让他们得了便宜!阿娘不顶事,你爹爹总归是朝廷官员,不会让你吃亏的。”
林云拉住林小娘坐好,让她平复下情绪,“阿娘,别想了,东西已经给了,再想也没用,何况人家已经付了报酬。”
张嬷嬷在一旁听着,她前两天说的话都白费了,盛家愿意为姑娘声张,姑娘还是往外推脱。
林云感觉张嬷嬷在看她,回头看了一眼,给林小娘也给张嬷嬷讲述其中的利害关系,“阿娘,你也只看到了好处,那坏处呢?你可曾想过?”
“有什么坏处?这是好事,能救人,又能结交高门权贵的大好事!”林小娘不解。
“且不说盛家有没有护住这等仙药的本事,无非又是一个肥皂作坊,小娘你想过我的处境没有?一次肥皂是天才,两次仙药是妖孽,以后要是再有个三次四次,阿娘,我的命还能由着自己吗?不是被人当成仙神供奉做个活菩萨,就是被人当做妖邪喊打喊杀。”林云说着有些激动,停住话音。
“不会的,怎会如此?”
“为什么不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娘我还没长大,手里还没有力量护住自己。”林云咬唇,“也是我自己作死,招惹的是非。”
“可现在不是露头的时候,一般人家或者一般势力还真不住这等仙药,就连玉清观最后能不能撑住,还不一定呢!”
“怎会?”张嬷嬷有些不自在,“玉清观后面是道门,道门总不会看着玉清观败落吧。”
“怎么不会?照阿娘说的,玉清观这次风头出得太大了,什么都敢胡吹!别的吹就吹了,可长生不老啊!他们怎么敢往外说的?阿娘,嬷嬷,你们也是读过史书的,历史上与长生不老勾连上的人和事,最后可有好结局?尤其和皇帝牵扯上,长生不老等于催命符。”无论是炼丹的术士还是吃丹药的皇帝,都是!
林小娘被林云泼了一盆冷水,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
“自古以来,以仙神手段蛊惑君王、取信民众的人,都是什么下场?按照玉清观这么高调的行事风格,栽跟头是肯定的,朝中的相公早晚会弹劾玉清观,道士以术法蛊惑民心,这是想干什么?恶毒一点,将官家的心思引到太平道的事情上,玉清观的麻烦只怕更大。”
林小娘听得心惊胆战,声音有些颤抖,“我好像听你爹爹提过,朝中已经有人在弹劾玉清观了,说他们妖言惑众,以术法害人。”林小娘抓住林云胳膊,“墨儿不会出事儿吧?会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林云摇头,所以说她倒霉呀!选的盟友一个比一个会作死!
张嬷嬷开口,“应该不会,咱们这位官家是个仁慈的主儿,只要不是真的害人,一般是不会治人性命的。”
林云也猜测皇帝大概率不会处置玉清观,不是张嬷嬷说的什么仁慈,作为一个帝王,仁慈是什么东西,就算真有什么事件被传颂赞扬,也大多是装出来堆名声用的。但凡危及他的皇权和统治地位,你看看他还能不能仁慈得起来?
林云猜测,皇帝不仅不会处罚玉清观,相反,官家应该还会将马观主奉为上宾,请到宫中讲经论道,更离谱一点,像宋徽宗一样加号、封赏,也是有可能的。这么猜想的根本原因就是,当今皇帝老了!
官家年老,皇子年幼,权力一定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要落到后宫或者权臣手中,这还是在皇子能长成的情况下,小皇子要是没了,皇位旁落,他们这一支就绝嗣了。
这时候,忽然有人说他有长生不老的仙药,试问,谁能忍得住?何况这药还是在经过无数人验证效果的情况下,作为国家最高统治者的皇帝会如何选择?再加一层,皇帝的小皇子还是通过道家秘法得来的,是个人都得迷糊!
再英明的君主,哪怕如秦皇汉武,也敌不过岁月,挡不住对长生的追求,当今这位官家还不是那等英明君主,耳根子本来就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位皇帝会作何选择?
只希望这位官家真如想象中的听得进去朝臣的话,能忍住心中的欲望,别以宋徽宗为榜样,断送掉只剩几十年的北宋江山。
听了林云的分析,林小娘和张嬷嬷都有些沉默。
林云叹口气,“只怕是未来几年,天下道士都要下山聚集汴京了。”
林小娘尬笑两声,“墨儿,你有半年没进城了,不知道。”不是未来几年,是现在,已经有道士下山了。
张嬷嬷开口解释,“姑娘可能没在意,如今城里的道士多了不少,其实从小皇子出生开始,道士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各种生子丸,男胎丸,保胎丸,卖的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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