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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第1页）

肖玉凤母女几人见目的已然达成，便称苏府家事不便参与，起身离去。苏夫人一直将她们送到门口，她此刻恨不能仰天大笑，老天果然是长眼的。又怕肖玉凤因苏丽华的浪荡行径迁怒于蓉姐儿，不停地解释。肖玉凤心情极为舒畅，她儿子的婚事不再受任何人胁迫了，她向苏夫人承诺，待季晖中了举便择日完婚，这才安了苏夫人的心。

荣辉堂的大厅里跪着两个人，分别是戏子龚亦涵和苏府的二小姐苏丽华。苏南易和白姨娘也匆匆赶来。

苏夫人早已派了丫鬟添油加醋地将苏丽华所做的丑事告知了苏南易，此时苏南易脸色铁青，恨不能将这两人千刀万剐，居然让他在未来亲家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此刻荣辉堂氛氲诡异寂静无声，白氏阴沉着脸，目光如炬，瞪着被捆住的龚亦涵，咬牙切齿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坏我苏府名声！你一介戏子，敢勾引高门贵女，我将你打杀了官府也不会拿我如何。”

龚亦涵故作镇静地说道：“是你们府没教导好小姐怎能怪我，是她先勾引我的，头次来苏府献演是去年，是苏二小姐去戏台后头找的我，塞给我一条帕子，让丫鬟传话在西角门的假山后面见面。我不知小姐找我何事，便去了，谁知贵府小姐如此大胆，说爱慕于我，我一男子哪里经得起如此撩拨，便没忍住同她...”

“住口，你居然还敢狡辩，小姐养在深闺里，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勾引与你？定是你看上丽华容貌，千方百计勾引撩拨她，否则好好的小姐怎的听了你几次戏便与你行那苟且之事？”白氏厉声道：“来人，将他杖责六十！”白氏对小厮吩咐道。

龚亦涵高呼：“我非你家奴才，亦未卖身于苏府，若将我打死，戏班班主必追究苏府杀人之责！况且我有贵府二小姐贴身衣物及往来书信，你若将我打杀，那苏二小姐名节必毁，请老夫人三思！”

闻得此言，白氏脸色愈发阴沉，怒喝道：“你这腌臜泼才，竟敢威胁我苏府！”

龚亦涵强撑着胆子，回道：“老夫人，小的并非威胁，实乃无奈自保。只求老夫人饶小的一命，小的定当守口如瓶，再不与二小姐往来。”

苏夫人赶忙上前，低声劝道：“母亲，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莫要冲动行事，以免落人口实。让龚亦涵把丽华的贴身衣物，与之来往书信悉接取回要紧。”她也怕此事泄露出去连累她女儿婉蓉。

白氏对龚亦涵说道：“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但若想活命，需得依我几件事。其一，你与丽华往来之事，不可再对任何人提起半分，否则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其二，你手中那所谓的贴身衣物与往来书信，需即刻交予我，不得有丝毫保留。其三，速速离开此地，永不再踏入京城半步。你若应下，今日之事便可暂且作罢，若有半分不从，休怪我心狠手辣！”

龚亦涵听闻，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小的全听老夫人吩咐，绝不敢有半分违抗。”

白氏面色稍缓，又道：“既已如此，我派两人与你一道回戏班取物件，他们会护送你离开京城。切记，你与丽华之事不可向旁人提及，若我听闻任何流言蜚语，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苏府在京城也算有些根基，要对付你这样的戏子，易如反掌。你好自为之，莫要心存侥幸，你即刻离开，莫再耽搁。”

龚亦涵如蒙大赦，连连道谢，狼狈地逃离了苏府。老夫人派心腹周妈妈和两个小厮跟他一同回戏班取衣物与信件，而后龚亦涵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在老夫人派去之人的“护送”下，连夜乘船离开了京城。

随后，白氏又对叶妈妈厉声说道：“此事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若有差池，唯你是问！”叶妈妈连忙应下。

此时苏丽华心如死灰，在角落里，哭得梨花带雨，满心悔恨。祖母好容易替他把陈家大公子从嫡姐那抢了过来，她却错失了，涵郎口口声声说爱她怜她，出了事却都推诿于她，还胁迫于她，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哄骗她的。

苏南易看着苏丽华说道：“竟敢在家里发生如此不堪之事，给你两条路选，要么自行了断，要么去家庙里带发修行，此生不得踏出家庙半步。”

苏丽华听罢，瘫倒在地，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父亲，女儿知错了，求您饶女儿一命。”苏南易却不为所动，脸色铁青，怒喝道：“你犯下如此大错，有何颜面求我？此事关乎苏府声誉，容不得半点心软。”

白姨娘满脸泪痕，拉着苏南易的衣袖求情道：“老爷，丽华毕竟是咱们的亲生女儿，可否再给她一次机会？”苏南易猛地甩开白姨娘的手，厉声道：“机会？她自己不知廉耻，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如何还有机会？此事已定，不容更改！传信的海棠直接打死，苏丽华房里的其他丫头都发卖了。”

白氏眼神微闪说道：“丽华今年年仅十六，正值青春妙龄，若让她前往家庙，实在是令人惋惜。倒不如在远方寻一门亲事，尽快将她嫁出，如此便能避免家丑外传。知晓此事之人寥寥无几，皆是自家的心腹，想来不会有人胆敢泄密，若有违逆者，打死了事。况且陈府即将与咱家联姻，于情于理都不会将此事声张。倘若让丽华待在家庙，日后亲戚朋友问及，你到时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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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易冷笑道：“一条白绫勒死了事，何须解释。”白姨娘哭求道：“老爷饶丽华一命吧，她还年轻，孩子犯错多是大人训教失严之过，不然老爷罚我去家庙吧，我能吃苦，让丽华在家思过，以后不允她出门便是了。”

听到这番话苏夫人忍不住冷哼道：“孩子犯错是大人训教失严之过，这是说老爷还是说我？白姨娘此言所指若为老爷，老爷日理万机，朝堂之事亦千头万绪，沉疴繁杂，何时有空理内宅诸多事情。就算于孩子教导或有疏失，其心亦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且老爷特从宫中请有教习妈妈，她对三位小姐的教导更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子女们更当体谅父母的一片苦心才对，怎可心生怨怼；若所指是我，信明、婉蓉皆为老爷之子，信明胸怀担当，光明磊落，家中有何棘手之事他则当仁不让，替父替母分忧；婉蓉亦是知书识礼，德才兼备，哪位夫人不夸她有修养有品行。丽华自幼随你养大，得你教化，整日里争风吃醋，掐尖要强，现下弄到如此局面，亦是你亲自酿成大错，何须再推诿抵赖。”

苏夫人一番话掷地有声，目光凌厉地看向白姨娘。白姨娘顿时面露尴尬，强笑着说道：“夫人莫要误会，妾身岂敢指责老爷夫人，不过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罢了。”

一时间屋内众人皆沉默不语，半晌白氏说道：“丽华先将她关在房内，好好反省，待找好婆家，立刻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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