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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叫我小夭（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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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辛玖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相柳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一个头一口把她吃掉。

小夭知道，相柳对自己今夜突如其来的表白，一定会抗拒。从相柳的角度看，他们确实不是良配，她的身份尴尬，相柳一定会怀疑她回来的真正目的，但是她不怕，她相信相柳，于是努力用轻松的口吻继续说，“相柳，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不要老是凶巴巴的，会长皱纹的。”说着，小夭举起双手，在相柳脸颊上捏了一下，调皮地说，“多笑笑，你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多好吗？我喜欢看你笑。”

面对小夭接二连三的进攻，相柳自认为坚硬的心也被敲出无数裂痕，冰山般冷峻的脸颊上现出温柔的笑意，他低头轻哼一声，笑道，“你还真是，不怕死。”

小夭收回手，重新握住相柳粗糙的大手，神情严肃起来，“不怕，早就不怕了，我只怕我活着，世上却没有了你，相柳，你明白吗？”

“你这么怕我死了？”

小夭点头，“怕，比任何事情都怕。若是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你活着，你有九命，一命也不能少。”

相柳当然知道小夭没有说谎，情蛊传来的情感，真挚而热烈，夹杂些许心痛和悔恨，相柳细细体会了许久，不知道为何小夭对他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

他一个孤独的妖怪，生有九命，虽然不曾挥霍，可也从未珍惜，世人都说他是九命相柳，凶残狠厉，人人喊打，鲜有人在意他的性命，好像死上几次也无妨。可是今天，有人说愿意用一切代价换他活着，一命都不能少，还是他最心爱的女子，他才第一次觉得，原来他的命，也是可以被珍惜的。

相柳心上厚厚的冰雪正在消融。

“高辛玖瑶，你知道，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妖怪，因为义父救了我，才有今日，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长久的相依。我曾以为，你只是普通神族，我用几百年的时间，可以陪你到老，但是现在看来…”相柳难得说这么多话，他背对着火光，神色黯然。

“不会的，相柳，你能陪我多久都行，我不想要长久的相依了，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我不怕寂寞了，我只害怕错过你。”

小夭担心相柳不接受她，支起身子坐起来，“相柳，你别忘了，我已经是大人您的人了，为你所用，听你差遣。你有九个头，一言九鼎，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相柳被她气笑，“真是欠收拾。”站起身理了理衣服。

“你别走，别又要把我一个扔在这！”小夭手脚并用爬起来，想抓住相柳。她连日赶路未好好休息，心情大起大落，刚才头晕的劲儿还没过去，便大头朝下栽下去，相柳手疾眼快，扶住小夭，揽入怀中，为她输灵力。

相柳的语气软了下来，扶着小夭面对自己站着，说出口的话还是不怎么中听，“高辛玖瑶，不走，难道今晚住这吗？”

“叫我小夭！”小夭有了些力气，抬起头，撑着相柳的胳膊，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

“……”相柳记着小夭刚才说过的话，家人唤她小夭，难道，他算是她的家人了吗？

“叫我小夭。”小夭态度坚决。

“小夭。”相柳觉得被吸血了的是自己，他晕晕乎乎说出这个名字，九张嘴都有些不听使唤。

小夭听到这声呢喃般的轻呼，金声玉振，天地失色，心跳都漏了一拍。

忽的湖面上飘起雪花，雪越下越大，一片雪花落在小夭手上，沁凉纯洁，就这么晶莹的停在她的手心，久久不化。篝火闪动，小小的雪花映出氤氲的暖光，小夭眸子亮亮的，也映着跳动的火焰，她抬眼望向相柳，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闪着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小夭心念微动，借着相柳扶她的手臂，把自己推进相柳的怀抱，踮起脚，浅浅啄上相柳雪一样清凉的唇瓣。

九头妖的九个脑袋同时炸开烟花，本以为弄丢了的人，去而复返，说喜欢他，要与他同生共死，还主动吻了他，更重要的是，那要命的蛊虫，传来真切的、汹涌的爱意，天呐，就算有九个头，几百年修为，见惯了风花雪月，又能怎样，还不是照样承受不住怀里姑娘这澎湃而来的真情。

相柳觉得，自己就要压制不住蛊虫，压制蛊虫的灵力就在崩溃的边缘，却不料小夭又在他耳边绵绵低语，“相柳，不要压制蛊虫，让我感受到你。”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相柳体内的雄蛊好似要跳出他的胸膛一般躁动，他忍不住咳了一下。一瞬间，小夭感受到了相柳滔天洪水一般排山倒海而来的爱意，横冲直撞，直撞得她晕头转向，失去意识前，她看见相柳的心口闪着一团莹光，小夭嗫嚅着，“相柳……”，承受不住强烈的冲击，吐出一大口血，晕厥过去……

（相柳慌了，手中结印，用阵法强行压制住蛊虫。小夭本就灵力低微，相柳自责没能控制住自己，让小夭受伤，真是不该，若是伤到了心脉，该如何是好。相柳还是第一次这样慌乱地，一手抓起小夭的手腕，查看她的伤情，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背，不停地给她输灵力护住心脉。直到小夭的呼吸和心跳恢复均匀有力，相柳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其实小夭晕倒一点不能怪相柳，小夭明知道自己灵力低微，明知道相柳的爱意滔天，还不停撩拨，这下好了，真心你是真感受到了，人也被自己玩废了，到头来还是得相柳救你，就一个词送给小夭，人菜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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