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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家国(五)
如果说上海一游是走马观花,那么南京就是一掠而过。一早,六点不到,华懋饭店的工作人员便来敲门,提醒屋里的人,要去上海站赶车,不要迟到,火车向来不等人。莫敌二人的行李早在头天晚上就收拾停当,穿好衣服洗漱罢便下了楼。要说华懋饭店的服务那是相当的周到,头天定好的福特轿车已经等在门外,戴着白手套的司机站在车边,恭恭敬敬。大班把莫敌二人送上车,还递过一个精致的小食盒,说这是饭店的临行赠礼,二位可以在轿车上吃,也可以带到火车上吃,因为从饭店到火车站需要半个小时,到了火车站已经是进站时间,没有吃早餐的时间了。
莫敌对饭店的服务十分认可,有点后悔自己之前用军票结算,认真说起来还是有坑人之嫌。没有想到,福特轿车的结算也可以用四种货币结算,如果用光洋,两个,如果用法币,两元五,如果用中储币,三元,如果用日元,一元就行,军票与日元同价。莫敌问司机愿意用哪种钱币结算,自己除了中储币,别的三种都有,最少的是军票,在上海城隍庙买了些东西,荷包里的军票仅剩两元。走了一天的大上海,莫敌只发现有两个地方日元和法币比价不一样,一个是火车票,光洋、法币、中储币、日元一率统一价,再有一个就是农贸市场,买大米,买猪肉,卖方最认可的仍然是光洋,军票并不好使。莫敌是不需要在上海购买农产品的,采购的大多是工业品,一些来自日本的护肤品成了首选。莫敌没有不买洋货的自知,被身边的一些本地青年,报以白眼。
没有想到,司机在问明莫敌有军票后,竟然主动提出用军票结算,莫敌递了一元军票过去后,好奇的问为什么选军票不选光洋。司机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日本人为了推广军票,规定一些紧俏物资,只能用日元或者军票结算,可以这么说,在上海,身上有军票象征着身份。
莫敌笑了,上海人这种日子,过得还真是憋屈。
进到从上海站,在进站的过程中,这种憋屈则更加明显。莫敌昨天买票,买的是商务车厢的坐票,火车除了这种坐票,还有贵宾车厢,虽然也是坐票,据说舒服许多,莫敌昨天也想买这种票,被告知必须使用日元购买,自己荷包里的军票数额不够,不得不作罢。此外还有卧席车厢,可以一觉睡到南京,下午五点到了南京后,正好赶上秦淮河上的夜生活。
莫敌不打算在南京作太多的逗留,他在结婚前曾经与带着周世铭来了一趟南京采买,相距时间不长,没有重游的冲动。这个地方作为日军华中方面军的大本营,作为汪伪政权的中心,实为险地。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次,他手里拿着的证明是广西的客商,上次拿着的证明是安庆的买办,身份不同,安全程度也大不相同。莫敌知道,从南京有一趟邮轮晚上七点开出,第二天中午可以到达安庆,与其在南京作无目的的逗留,不如坐这趟轮船离开,同是睡一觉,如果在南京睡,睡一觉起来还在南京,如果在船上睡,睡了起来就快到安庆了,从经济上来看,也是离开为妙,把住店的钱加在船票上,三等舱就能直接升级为一等舱,邮轮上的一等舱,不比南京城里的饭店住宿条件差得太多。
火车站上车的人并不多,可拖拖拉拉的十分缓慢,因为检查比较麻烦。先是铁路人员验票,有票的人员可以进入候车室。接下来是日本宪兵检查公民证,没有公民证的则需要其他证明文件。公民证这个东西,莫敌是没有的,他出示的是由桂林商会出具的商务证明,前往滁州办理采买麻油事宜。对方问了莫敌几个问题,什么时候到达的上海,要求出示从桂林到上海的机票,同时还出具在上海的住宿证明。这些东西都提供之后,头一批宪兵放行,轮到第二批宪兵。第二批宪兵负责物品检查,莫敌浑身上下被摸了一遍,手里的藤箱也被打开,一一查验。在上海采买的物品装在一个提袋里,由周世铭挎在肩上,宪兵也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才同意上车。
经过这么一查,莫敌小心了许多,把所有的凭证仔细收好,不到安庆,所有的证明凭证都是有用的材料,不能扔掉。提着藤箱,按照票上的号码,找到第四节车箱,寅字间甲乙两个位子。火车的座位是对开为一间,一间有十个位子,是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甲乙为双人座,丙丁戊为双人座,己庚辛为对面的三人座,壬癸是双人座。莫敌把藤箱和提袋放在头顶的行李架上,与周世铭坐在甲乙位上,与对面壬癸位之间,有一个小几,小几很讲究,实木桌面,金属包边,油光水亮。坐在对面壬癸位上的,是一对小夫妻,男子很斯文,戴着金丝眼镜,女的显得比较麻利,动作语言都比较快。男子一手一个箱子,身上还背着一个背包,女子抱着一个大约两岁的女孩,女孩裹着厚厚的棉衣,,因为穿得太多,除了脖子能动,别的地方都不能动,如果不是眼珠骨溜溜的转,很容易被人误会为人偶。
位子上基本坐满后,火车开动。火车行进的方向是甲乙座位的背面,也就是说,莫敌们只能感觉到火车不停的后退,而不是前进。莫敌不由得赞了一句,运气不错,因为这个方向是比较好的,不会被火车头喷出的烟雾直接扑面。第四号车厢距离火车头不远,火车头喷出的烟气,甚至还有煤灰和尘土,都会因为行进而卷入车箱,壬癸方的旅客便会遭殃。
果然,出了站,火车的速度渐渐加了上去,一股浓烟便被卷了进来,车厢里,顿时传出了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是稀里哗拉的落窗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里渐渐的有点发闷,对面的小女孩因为穿得太多,而窗户又关得太严,小脸涨得通红。对座的男子起身,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透了气进来,孩子的小脸才平复了下去。但是好景不长,不一会,一团更浓的烟雾,夹杂着煤气,从窗缝里钻进,小女孩没有提防,吸了浓浓的一口,呛得大声咳嗽,咳嗽一停,便大声的哭了起来。
周世铭侧过身子,对莫敌说:“福哥,我们跟他们换一下吧。”
莫敌点点头,站了起来,对坐在对面的男子说:“你们坐过来,我们坐过去吧。”
斯文的男子很意外,很少有人会这样换位子,惊讶而不敢相信的说:“这样可以吗?”
莫敌笑着说:“为了孩子,如果只是你们两个,我可是不换的。”
斯文男子也笑了,他一看就比莫敌年轻,也比莫敌壮硕,得不到关照是应该的。一通感谢之后,与莫敌二人换了座位。
上海到南京的火车相比之前回广西时在江西湖南乘坐的火车要略快一些,从车窗外吹进的风也相对更大,阳历三月,仍属早春,虽然艳阳高照,风依然寒冷。火车的窗户便成了全车人最为纠结的中心,开窗太冷,还招烟雾,不开又闷,闷得人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这时,抱着孩子的女人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丈夫,从包里拿出一条丝巾,把一头递给同是窗边的周世铭,说:“我们把窗户升起,然后放下来,止留一条缝。窗户落下时,把这条丝巾的上部夹住,至于下半部分,可以用茶几上的物品压紧。”
周世铭看着面前这条料子不错的丝巾,说:“这条丝巾料子很好的,这样用可糟蹋了!”
“压不坏的。”女人说:“回去洗洗,一样使用。”
在莫敌的帮助下,仅留了一条缝的窗户,在开缝处增加了一条丝巾制作的窗帘。窗帘的效果非常之好,减少了风的进入量,又保证有一定的新风进入,最重要的是,杂物和烟雾得到了有效的隔绝和过滤。坐在风口的周世铭,舒服了许多。
经过这一回,四人熟悉了,开始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寒喧,知道斯文的男子姓方,是南京一所中学的教师,女子姓赵,在中学旁边开了一间小吃铺子,卖烧饼锅贴五香蛋素菜包。男子是上海人,前几日祖父生辰,一家三口从南京过来做寿,忙完家事,返回南京上班。
有人聊天,时间便过得快了许多,男子知道莫敌是从广西过来,第一次坐上海到南京的票车,便很有兴趣向他介绍起周边的景致来。江南水乡,水网密布,运河纵横,稻田尚未播种,水田一片荒芜,唯有水乡之间,一座座低矮的村落,飘荡着饮烟,如画中的江南水乡一样。莫敌并不是第一次在这条线上坐火车,当年赶赴淞沪战场,就从这里经过,只是当时坐的是焖罐子火车,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景致,随着天光随着黑,走到哪里算哪里。
方先生颇有才学,也许是对沿途的了解,风土人情,说得妙趣横生。不过整节车厢,除了莫敌这里,能够听到方先生低声的讲述之外,其他的地方,很少有人发出声音,即使说话,也是压低了声音说,似乎是唯恐惊扰了什么人。在去往车厢两头上厕所时,莫敌知道了原因,原来在车箱的两头,一边坐着一个日本宪兵,荷枪实弹,严密监视,如临大敌。
回到座位,莫敌笑着说:“这个车子的保安工作做得不错,有人守护,起码不会招致车匪路霸。”
方先生摇摇头,说:“上海到南京是极为重要的线路,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重视是应该的。”说完,便不再涉足这一话题,继续滔滔不绝介绍起窗外的景色。窗外,已经到了苏州,姑苏自古衣被天下,风物雄丽为东南冠,只是火车线距离著名景区太远,那怕是远远看一眼也不可能。
莫敌回头对周世铭说:“有点后悔,我们应该在苏州呆上三几天,好好游玩一番才是。”
周世铭没有回答,却听到方夫人在一旁幽幽的说:“苏州我去过,拙政园门票法币一元,中储币一元,军票只需五角,无论何时何地,都在提醒,国人是二等公民。”
“嘘!”方先生竖指在嘴前,阻止了方夫人的说话,眼睛四周转了一圈,看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莫敌暗自摇头,看来坐探无处不在,所谓的血色恐怖,不过如此。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实在是太过无趣,便纵有千种美景,万种风情,还不如在大别山自在写意。相比起面前这些人,自己这个手里沾了不少日本人鲜血的中国人似乎对日本人的恨意还少上许多,或者是自己并没有领教过日本人的殖民统治和等级管理,没有受过这种压抑无出头之日的沉重。所谓深重的苦难,貌似处在平静的南京,并不比天天遭受轰炸的重庆少。也许自己对日本人的了解,远没有他们清晰。自己眼中的日本人,更多的是战场上的对手,之间的关系是杀死对方或被对方杀死,简单粗暴。对手打出一手好牌,自己会赞叹一声,对手打出一手烂牌,自己也会嘲笑一通。也许有一天,日本人被打出中国,自己或许可以感受到胜利,但是这些生活在高压环境中的人,感受到的则不仅仅是胜利,更多是浴火重生,他们比自己更渴望胜利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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