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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翊知晓谷雨要去凌府赴宴,便与谷雨说了凌府的大致情况,谷雨才知道当日私下打的是凌家嫡次子凌霄。
谷雨有些头疼,有些后悔答应的太快,自己哪是去赏花吃席面,简直是鸿门宴啊!
这么一来,自己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薛云翊见她如此,便让她称病不去,只是,刚进京就与人不和,长此以往,不利立足,谷雨便做足了准备,备了厚礼去赴宴。
不日,林舒上门来接谷雨一道参加凌府的席面,一路上,林舒将凌府重要的人物关系说了个遍,谷雨瞧着林舒叭叭不停地嘴,称她为社交达人不为过。
凌夫人楚氏的娘家原来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只是后来没落了,楚氏尚在闺阁时,是为着进宫选秀培养的,这样的女子肯定有一定的手段,谷雨听着头皮有些发麻。
楚氏嫁到凌家后,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凌辰,外放出去了,说是官至通判,很快便会升迁回京。
小儿子凌霄过于宠爱,不学无术,现在还被应天府书院除名,丢尽了脸面,凌大人一怒之下,将他扔到军营里去了。
凌府后院还养了两个妾室,庶子庶女好些个,被凌夫人压得死死的,凌大人整日忙于公务,不管内宅之事,凌夫人很会拿捏凌大人的心思,自然不会做的过分,所以一直也是相安无事!
这般想来,这凌夫人想要对付谷雨的话,定然不会自己动手,定会假借他人之手,届时倒是不好办了。
谷雨等人入了府,嬷嬷将谷雨等人带去前厅,已有不少官眷到了,凌夫人是个八面玲珑的主,与诸多官眷关系甚好,引着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谷雨不太懂,便学着林舒照做,也不失礼节。
凌夫人特意让人打听了谷雨,懂医尚武,出身贫苦,还是冲喜进的薛家,如今她是官家亲封的县主,身份地位水涨船高,自己没必要跟她过不去,若是假借他人之手,那就另当别论了!
凌夫人想着,既然来了府上,言语上奚落一番,也是挺解气的,说道:“多谢县主赏脸过府来,我这府上备了各式美食,想来,这些吃食平日里也是吃不到的,县主可得好好尝尝!”
众人自是听出凌夫人话中有话,取笑谷雨小门小户、见识浅薄、孤陋寡闻之意,这当中也不乏出身小门户的夫人,只是都不吭声罢了!
林舒笑了笑,说道:“凌夫人向来爱搜罗各地吃食,瞧着凌夫人面色红润、身段丰腴,府中吃食定是出品不凡,也难怪盛名京都,我也是对凌夫人早有耳闻,恰逢夫人盛邀,这不就来见识见识了!”
众人觉得林舒也是不简单,瞧着年纪轻,三言两语,便把话茬给丢了回去。
凌夫人听着林舒变着法的骂他饭桶,先是脸色一沉,而后笑了笑,说道:“世子夫人说笑了,说笑了!您的家世背景,何等的尊贵!”
林舒瞧着谷雨的眼色,便不再与凌夫人接话,林舒也自知没沉住气,就是不想忍了,都是后宅女子,何必这般!
华阳郡主也在受邀行列,本来是瞧不上这种场合的,听说凌夫人也请了谷雨过府去,便也应邀出席,定要谷雨在众人面前出丑才罢休。
凌夫人见华阳郡主来了,热情迎了上去,十分熟稔地拉着郡主坐下,华阳郡主一向趾高气扬,但毕竟过人家府上来做客,且要借人家场子用,也不好拂了主人家的面子,只好任由她这般。
华阳郡主阴阳怪气道:“前些日子才听封,今日就过别人府上耍威风,真是一朝野鸡变凤凰,春风得意!”
谷雨当没有听见,脸上无甚表情,也没有回话,起身随着众人向华阳郡主行礼,华阳郡主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善和县主,你说是吧?”
谷雨说道:“啊,郡主是与我说话啊,还未适应新身份,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请郡主莫要见怪!”谷雨这么一说,便恰如其分地否定了郡主的说辞。
华阳郡主吃瘪,心想这乡野村妇竟这般会说话,真是小瞧了,说道:“善和县主不仅善医尚武,还巧言善辩,真是令我等刮目相看啊!”
谷雨笑道:“哪里哪里,郡主谬赞了!”
华阳郡主语塞,便以身份相压,说道:“真是不知所谓!本郡主说话,你一个小小县主竟敢当耳旁风,真是粗俗无礼!”
华阳郡主这招对谷雨不受用,谷雨笑着说道:“上天把智慧洒满人间,唯独郡主撑了伞!真有意思!”林舒听着谷雨这话,低头捂嘴,不敢笑出声。
郡主有些难堪,但为了体面,也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忍下了,而后使计欲让谷雨当众出丑,凌夫人瞧着这二人焦灼,便知道机会来了,不用自己出手,可以借郡主之手教训一番,想想真是心情舒畅。
席面后,凌夫人说后院开了好些花,荷花池也结满了花苞,回头还可开席面一道赏荷花,路上还不忘提醒说着小心路滑之类的话。
这不就提醒了华阳郡主了嘛,失足落水也是常有的事,人多为患,谁说的清楚呢?
谷雨自觉这些后宅女人真是无聊,来来去去就是这些手段,自己都懒得去揭穿她们,便由她们吧,别太过分就好!
忽然,闻着这池塘污泥淡淡的腥臭味,竟觉得有些恶心,谷雨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好!
来了荷花池,谷雨有些迟疑,林舒瞧她似有心事,问道:“妹妹可是不舒服?”
谷雨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怕是一会儿会出事!”
林舒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一道,不要分开!”
谷雨点点头,跟上众人,踩着木桥来到荷花池中心,夫人们都兴高采烈地闲谈着,有一人俯身下去拨水,正好将水拨了上来,地板上湿哒哒一片。
谷雨在思考如何避坑,不知不觉竟走到华阳郡主跟前,谷雨正想返回去找林舒,华阳郡主身边的女使趁谷雨不注意,故作脚滑,推了谷雨一把,谷雨本能反应,伸手抓了旁人的衣袖,连同一起拽入荷花池里。
二人掉入水中,惹得一众人惊慌呼叫:“快来人,快来人,有人落水了!”
荷花也在边上着急呼叫,林舒跑了过来,不一会儿,便见到谷雨露出水面,那郡主在水中扑打呼救,谷雨离她只两三米,便游过去救她。
凌家熟水性的小厮匆匆赶来,但谷雨已经将郡主救了上来。
凌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有些窃喜,不过,郡主和县主在自家出了事,如何分说都抹不去了,心里倒开始埋怨起郡主了:这点事还把自己搭上了,真没用,还要连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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