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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终点与起点（第1页）
凌晨四点，天边仍是一片深沉的墨蓝。我站在火车站前，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车票，票面上的信息因为反复摩擦几乎模糊不清。这张票看起来像是属于另一个时代，连字体都古旧得令人怀疑真实性。然而，我知道它是真实的，因为它是我手中唯一的线索。
火车站大厅空旷得让人不安，墙壁反射着微弱的灯光，似乎将周围的声音吸了个干净。广播声稀稀落落地回荡着，带着些许杂音。我抬头望着电子屏幕，想寻找车次的踪迹，却发现屏幕上滚动的文字像是某种暗语，根本无法解读。
“终点即是起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这句话，如幽灵般在脑中回荡。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握紧车票，汗水浸透了纸张的一角。
“您要去哪？”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一个穿着深蓝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的面孔被站内昏黄的灯光笼罩，看不真切。
“这趟车……还在运行吗？”我伸出手，将车票递到他眼前。
他微微眯起眼，似乎花了几秒钟来确认票面内容。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难以描述的语气说道：“这趟车已经很多年不运行了，但……”
“但什么？”我急切地追问。
“有时候，某些人会搭上这趟车。”他说完这句话后，突然转身离去，动作迅速得让我几乎来不及追上。我试图喊住他，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站台深处。
站台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我心里涌上一股不安感，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
尽头的站台上，停着一列漆黑如墨的火车。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车窗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不清车厢内部的情形。
我走上前，用力拉开车门，一阵刺鼻的陈旧气味迎面扑来。车厢里漆黑一片，只有座位旁的几盏壁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我犹豫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
车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我被困在了这辆陌生的列车里。车厢内的安静让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随意挑了一个座位坐下，手中的车票突然发出微弱的光。我低头仔细看，发现票面上的文字发生了变化：
“终点即是起点，欢迎登上真相之旅。”
文字的光芒消失后，车厢突然晃动了一下，紧接着缓缓启动。车窗外的景色开始移动，但却是一片茫茫的白雾，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车厢里安静得让人发慌，我望着窗外，脑中却突然涌现出许多模糊的画面。那些画面像是断裂的记忆碎片，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我看到自己站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语；看到李明递给我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还看到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墙壁上满是涂鸦般的符号。
这些记忆是真实的吗？还是我精神错乱的产物？我无法确定。
“张晨，你终于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看到李明正坐在离我不远的座位上。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却炯炯有神，似乎早已料到我会来到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几乎是吼着问他。
李明微微一笑：“你以为，所有的事情真的只是巧合吗？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
“什么安排？你在说什么？”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逼近他一步。
“别急，答案很快就会揭晓。”李明站起身，走向车厢深处。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与前面完全不同，墙壁上贴满了各种照片和文件。这些照片中，有我自己的，也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人，但其中有几张却让我倍感熟悉——那是我和李明的合影，照片上我们正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中。
“这些是什么？”我喃喃自语，伸手触碰其中一张照片，却发现它的表面竟然是冰冷的。
“这是一场实验，张晨。”李明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档案。
“实验？什么意思？”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李明的话像是一颗炸弹，在我的脑海中引发了剧烈的震荡。
“这不可能！”我退后几步，摇着头，“你在撒谎！”
“你知道的。”李明逼近一步，将档案递到我面前，“看清楚吧，真相就在这里。”
我接过档案，翻开第一页，发现上面写满了我的名字和一系列复杂的数据。我越往后翻，越觉得头皮发麻，直到最后一页，一行醒目的文字几乎让我窒息：
“目标已完全沉浸。实验成功。”
就在我读完最后一行文字的瞬间，列车猛地一震，随后停了下来。我跌坐在地上，手中的档案散落一地，车厢内的灯光也随之熄灭。
“到站了。”李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到站？”我挣扎着站起身，“终点在哪？”
“终点就是起点。”他的声音变得模糊，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车门缓缓打开，外面是一片刺眼的白光。我犹豫片刻，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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