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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都是照片惹的祸（第1页）

“谢谢警官，你不把我当外人，能够坦诚的把这些属于保密状态的情况告诉我，这让我感到很高兴！”看到帕特尼亚警官的真诚态度，别莲娜很受感动，她也似乎来了兴致，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学生受害的真正原因。

“首先，好几位目击者都证实，压死克钦涅夫娜娃的是一辆豪华的、很大的黑色轿车，我们假定它是德国的奔驰轿车或者宝马轿车，也许是美国通用汽车公司的别克车型或林肯车型。据目击者讲，那辆轿车根本不是突然转向，或者方向失灵控制不住，压向克钦涅夫娜娃的，而是故意冲着克钦涅夫娜娃身上压上去的。在压死克钦涅夫娜娃之前，这辆豪华轿车就一直紧随在克钦涅夫娜娃的身后，好像一直是在跟踪着她。这样看就很明显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交通事故。”

“也许不一定是这样吧？警官！我是记者，经常采访那些重大事件的目击者，接受采访的很多人都爱添枝加叶，甚至信口胡说，说得越严重越好，以便引起外人的高度重视，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我们必须全面考虑。所以，每次采访的内容，我都要进行两次以上核实，才能让它见报！”

“你的工作态度，我很早就已经从加加里林和其他朋友那里得知，为此，我心里一直很敬佩你。有些目击者有时候确实会像你说的那样，夸大其词，添枝加叶，但这个社会上的人绝对不会都是一个样子，绝对不会这么多人众口一词。人们看到有什么大事情的发生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时，他们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能力，记住那些零星的、散落的片段，然后再借助自己的充分想象力，加以补充和完善，这个补充和完善的过程，也许真的存在很多添加和杜撰的东西，这也是一种正常现象，他们向你复述自己看到的故事的情节时，确实不能完完全全的复原事件的本身，我们当然不能完全相信，而是需要进行客观的分析、合理的判断，从中找出正确的结论。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从大多数人的介绍中进行分析、判断和整理、归纳，达到去伪存真的目的，最后发现犯罪线索。在这个所谓的交通肇事案件中，有一半以上的目击者都十分肯定的说，那辆豪华轿车就是故意压死那个女孩子的。注意我这里说的‘所谓的交通肇事案件’这句话！”

“警官，我明白了！这个‘所谓的交通肇事案件’，你认为是故意所为，也就是故意犯罪？”

“这仅仅是一个方面，还有更加严重的情节。据一个离现场最近的目击者说，他看到那辆轿车在撞倒那个女孩子、压过去之后，又把车倒回来再压了一次。这就是说，他们还不放心，怕克钦涅夫娜娃还活着，他们必须确定女孩子死了才罢休，这样答案就更加明显了。”

听到“回压一次”这四个字，别莲娜浑身一震，感到了一种少有的恐惧：“这太可怕了！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一个14岁的小女孩子，究竟碍着他们什么了？”

“是啊！一开始我也觉得难以置信！”帕特尼亚警官翻过一页卷宗，指着上面的内容说，“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什么事情总爱了解个透彻，就是别人说的‘爱钻牛角尖’。事实上，综合目击者述说的情况，有两件事情从一开始就令我大起疑心。首先，这根本不像是一起肇事逃跑的交通事故，或者叫做普通的车祸。其次，这也根本不像是一起偶然发生的意外交通肇事案件。一般的说来，这种交通事故通常发生在司机喝酒过量，或者汽车方向盘失灵、制动失灵的时候比较多。

可是据我仔细观察，根本没有迹象表明司机当时喝醉了酒，因为车轮经过的地方留下的痕迹，都很正常，车辙都很直溜，没有弯弯曲曲、左右摆动的慌乱现象。轿车也始终没有失控，行走很稳当，路面上也没有留下任何刹车的痕迹。我们平时都开车上下班，你想一想，在那种时候，作为一个正常的司机，怎么可能不急忙踩制动、赶紧把车刹住呢？这是很不合情理的。由此可见，这绝对不是一起偶然发生的意外交通事故，而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件。我现在急于知道的，就是那个或者那几个杀人犯的动机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干？这辆轿车上的人为什么要故意杀死克钦涅夫娜娃这个只有14岁的小女孩？别莲娜夫人，你对这个小女孩子很了解吗？能否详细跟我说说？”

“了解不多，她只是我一个老校友的女儿。这个老校友比我高了好几届，年龄也比我大出不少，我们是四年前在萨马拉大学校友会上才认识的，去年秋天我才认识这个孩子，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多时间，而且我们也不在一个城市，苏巴科尔市离我们这里这么远，我也是有时周末或者节假日有空，才过去一趟看看他们，一起聊一聊，当面辅导点功课。女孩在上中学，学习很专心、很上进，来我这里的时候也很少，我们之间单独接触的机会不多，平时基本都是通过电话和网络联系……警官，我想知道你问这些干嘛？”别莲娜的心理开始警觉起来，因为帕特尼亚警官的提问，与她的牵涉越来越紧密，不能不使她警觉起来，记者职业使她早就养成了很强的敏感性。

“昨天，我去了克钦涅夫娜娃家里，找她的父母进行了细谈。我专询问了克钦涅夫娜娃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或者在外面和谁结过那种难以解开的怨仇。当然，我这是例行调查，是案件调查中的一种例行程序，任何此类案件的调查，都必须过这一关。”

“他们怎么说？结果是什么？”

“什么结果都没有。他们很悲伤的对我说，孩子一切都很正常，每天都高高兴兴，情绪很稳定，生活得很快乐，学习也很上进，与周边的大人小孩和谐相处，没有发现与任何人有过任何矛盾，更不用说结下不解之仇了。克钦涅夫娜娃虽然好动贪玩，却是个和谐可亲的女孩子，邻居们都很喜欢她，这些都得到了她的邻居们的证实。”

“是啊！这个孩子给我的印象也很不错，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子，所以，我才愿意免费教她摄影技术，希望她尽快成长为一个优秀的新闻摄影人才，将来去当摄影记者，或者自己开照相馆赚钱。”

“从她父母亲那里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我就不得不做另外一种设想了，是不是有另外的原因，促使这件事情的发生？她父母亲介绍说，克钦涅夫娜娃死前去了达旺卡小镇，是骑自己那辆彩色的迷你电动车，到达旺卡小镇进行拍摄，拍摄任务是孩子的私人老师布置的。顺着这条线索，于是我找到了你。别莲娜夫人，请问克钦涅夫娜娃到达旺卡小镇拍摄什么内容？你事先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我事先知道这件事，她临走时给我打过电话，她对我说，达旺卡小镇很有特色，她想到那里去拍摄，争取找到点有趣的东西，补上上次拖欠的作业。她拍的是特定人物和乡村风景，就是这一类。你知道，我在报社管的是地区版面，报道乡下的东西比较多，克钦涅夫娜娃也想拍点乡下的东西，让我高兴高兴，顺便补上她的作业。如果照片拍得特别好，我还准备在副刊上给她发几张，让克钦涅夫娜娃和她母亲也高兴高兴，毕竟我们是老校友，最近很要好。上个月我就给她发过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破旧工棚画面……”别莲娜毫无保留的介绍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以便给办案警官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她认为，帮助警察局找到杀害克钦涅夫娜娃的凶手，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情况吗？我是说，你对她的拍摄任务，没有提出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我给学生布置作业时，一般都不会提出什么特殊的要求，只是从大的原则上作了点指导。我只是要求她必须拍摄有个性、有特点的东西，包括特定人物和特定场景画面，平平常常的、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东西，绝对不要去拍，那是浪费胶卷。”

“你有没有给她指定拍摄地点或者具体人群？”

“我从来不给那些学生指定拍摄地点和具体拍摄对象，都是让他们各随其便，靠自己灵感去发现值得拍摄的东西……对不起，警官，我不理解你这么问我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也看不出克钦涅夫娜娃出去拍照与她的被害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帕特尼亚警官用手绢擦了擦鼻子上的汗珠：“我开始也觉得，克钦涅夫娜娃出去拍照与她的被害，可能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可仔细检查她的尸体之后，我很快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什么新问题？”

“我发现，克钦涅夫娜娃的照相机里，根本就没有胶卷，她的身上、背篼里也没有，其他东西却都保留着，有的虽然被轿车压坏了，但碎片都还在里面。这就意味着在什么地方她把胶卷弄丢了，或者故意把胶卷藏到了哪儿、送到了哪儿？这是我最关心的！”

“啊？！原来是这样？她能把胶卷弄到哪儿去呢？”

“根据我调查的情况初步判断，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简单的结论：如果克钦涅夫娜娃确实是被谋杀的，这个原因一定出在她离开家门，一直到达旺卡小镇拍摄完，返回苏巴科尔市这段时间里。我猜测，在这段时间里，她可能看到了、或者说拍摄到了她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也许有什么人害怕被人认出来，或者说有什么阴谋怕被暴露，因而起了杀心，务必对知情者杀人灭口。”

“你是说，克钦涅夫娜娃可能拍了他们的照？这样就确实危险了。”帕特尼亚警官点点头，表示赞同。可别莲娜却依然心存疑窦，“可是，这个动机很难成立，警官，你说对吗？”

帕特尼亚警官苦笑一下：“所有的动机，看起来都很难成立，可仔细分析，却很有道理，你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说，克钦涅夫娜娃被谋杀，与她拍摄的那些照片有关？真是让然难以置信！”

“别莲娜夫人，这难道还不明显吗？经过综合分析，我觉得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绝对不能放过。其实，一个优秀的警察、或者西方人所说的高级侦探，也不比平常人多什么本事，只不过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常人容易忽略的东西，善于从蜘丝马迹中找到真正的线索。”

“也许你是对的，帕特尼亚警官。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胶卷可能是被轿车里的人拿走了……”一开始，别莲娜根本不相信帕特尼亚警官所说的内容，现在也开始有些相信了，因为帕特尼亚警官摆出的都是事实，分析得也很有道理。

帕特尼亚警官摇摇头：“他们来不及这样做，所有目击者也没有看到有人从轿车里走下来，甚至那辆轿车压死克钦涅夫娜娃之后，都没有停留过一秒钟，就匆匆开走了。这就说明，克钦涅夫娜娃已经把胶卷送到某个照相馆或者洗印点冲洗去了。可能现在那些胶卷还在某个人手里，我要先找到那些胶卷和现在掌握这些胶卷的人……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人可能也面临着危险，必须马上采取行动，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要是真的是像你所说的那样的话，现在来不来得及，都已经很难说了！”别莲娜简单一思考，也开始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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