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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酿酒取浮生煎茶寄本怀（第2页）

老头子这才正视堇荼一眼，“小女娃，你懂酒？”

堇荼说道：“懂一点，你可以试试。”

老头子半信半疑地照做了，火小下来，不久后酒面泛出一层泡沫，老头子大喜过望，厮磨着等酒过滤好，用酒壶盛了，分出两杯，请堇荼入座同饮。

堇荼没有拒绝，浅抿一口，味道实在一般。

老头子也喝了一口，酒在喉咙里打转，他吞金似的咽下，一脸嫌弃，大有自食其果的狼狈。

他无意间瞥见堇荼拿出几个絮果润润嘴，去去酒味，有些嫌弃地说道：“你吃这个？这种果子都是用来喂传道内殿那些鱼的。”

堇荼脸色一黑，喂鱼？她痛心疾首地说道：“这种果子酿浮生酒甚好，你们用来喂鱼？”

老头子抓住字眼，兴奋地搓搓手，忙不迭地问道：“浮生酒？你会酿么？”

“酿酒取浮生，煎茶寄本怀。浮生酒是我原创的，我自然会酿，这种絮果就是原料。”说着，她亮了亮手中的果子。

老头子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问道：“要不你酿点给我？你要是帮我酿酒，哪天我煎茶招待招待你，如何？我的茶道功夫还是一绝的。”

堇荼是老手艺人了，酿浮生酒工艺倒是不复杂，便答应了，“什么时候要？”

老头子喜出望外，“就现在吧。”

“现在？”堇荼觉得这个老头子说话行为有些疯癫，现在夜色渐深了，她也不想多逗留在这么个透着诡异的地方。

老头子点头如捣蒜，“嗯嗯，我素来都是急性子，这里工具也齐全，你现在就酿吧。”

堇荼稍作犹豫，只好答应，捡拾起凌乱的工具，取了些备好的溪水，洗尽絮果，开始酿酒制作。

最大的问题在于火焰控制，老头子见状，枯瘦的手掌拍出，一阵劲风将原来的火炉熄灭，他手心燃起一团明灭闪烁的紫火，以精神力结出一鼎新的火炉，说道：“用这个火炉吧，我来控火。”

堇荼也是陡然一惊，炼火入体，精神力成炉，看来这个老头子也是个不容小觑修为高深的大人物，幸好刚才没拒绝，不然老头子说不定心情不好要教训教训她，她反而脱不了身。

慢火细蒸，老头子得闲问道：“女娃子，你叫什么？”

“闻人堇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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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名字，周围的风似乎凝滞住，老头子迟钝了一瞬，立即又恢复正常，笑着说道：“你就是新来的导员啊，不错不错，我应该猜到的，以前书院里可没有半夜摸进我紫竹林的人。”

堇荼讪讪一笑，她对老头子的身份也是好奇，于是试探地问道：“前辈修为高深，应该是书院的大人物吧，长老还是院长？”

老头子模模糊糊地卖了个关子，话里话外还埋汰了书院一遍：“下次你见到我就知道了，现在我就是个为书院出生入死，最后连酒都没得喝的老头子。”堇荼也不再多言。

终于，一壶浮生酒酿成，老头子另取酒壶盛了，同样分出两杯，吝啬地小嘬一点，浮生酒入口，他神色一变，“好酒！好酒！有浮生之苦，亦有浮生之欢。”他笑意涟涟，对堇荼说：“你不错，老头子也不白要你的酒，明日黄昏时刻你再到这里来，我让你开开眼界。”

堇荼随意应下，饮下这杯熟悉的浮生酒，便起身告辞，退出了紫竹林，回丹青居去了。

余下老头子一个人独饮，他浅斟低唱：“酿酒取浮生，煎茶寄本怀。将浮生之苦，浮生之欢熬在一起，竟是这么个味道。老酒鬼，我见到你的徒弟了，还不错的小女娃，你说你很得意这个门生的，你也应该尝过这酒吧......”说着说着，他携着那壶浮生酒，提起精神力凝成的风灯，未理会那些凌乱酒器，转身便离开了这方石台。

进丹青居之时，堇荼见左右三间导员居所灯还亮着，也没有去造访一二的兴致，转身走了进去。她沐浴熏香，褪去今天劳累奔走沾染一身的疲乏，换上导员专用的青色长袍。回忆起这段真切又朦胧的经历，先是蓝果饱肚，又无意中结识了一位看似是大人物的老头子，此行倒也不虚。

正阖目冥想时，忽然，玉牌发出灼热光芒，一行金色小字踊跃而出，呈现在堇荼眼前：三日后，导员考核，新导员必须参加——院长顾虚舟。

堇荼差点捏碎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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