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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立即发起攻击,直至敌人全部崩溃为止!”赫尔弗里希立即向多尔曼少将发出了前往攻击的命令。但他心里非常清楚,在西路舰队逃往锡兰,制空权已完全丧失的情况下,凭借盟军剩余的海军力量,很难阻止日军的登陆行动。既然如此,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在海上做最后的殊死一搏吧!
对于赫尔弗里希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命令,多尔曼决定尽最大努力去执行。毫无惧意的少将立即向麾下的多国舰队发布了作战命令:“我希望全体官兵时刻牢记,必须尽一切努力去抗击敌人,防止敌人在爪哇岛登陆。我们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直到最后一刻!”
之前几个夜晚,多尔曼一直率东路舰队——西路舰队已逃逸,没有了东西之分,下文姑且称为盟军舰队或多尔曼舰队——在爪哇岛马都拉北海岸附近巡航,以便随时发现日军登陆船队并实施攻击。26日18时30分,舰队离开泗水驶向爪哇海。舰上官兵已连续37个小时未能好好休息,体力和精神都严重透支。因为许多参谋及后勤人员包括炊事兵也被临时编排到炮位上,或去执行搬运弹药的任务,舰员几天都未能吃上一顿热饭。但对于即将到来的背水一战,全体官兵依然斗志昂扬。这一点在舰队起航第一天就能看得出来,虽然大家清楚这很可能是生命里的最后几天,但无论欧洲人还是当地人都义无反顾地按时登舰出发。
这支貌似强大的舰队由2艘重巡洋舰、3艘轻巡洋舰和11艘驱逐舰组成。舰队最大的软肋在于没有携带一架飞机——这在未来战斗中将带来致命的恶果。当时盟军舰艇可以载机的情况是:“德·鲁伊特”号、“爪哇”号、“埃克塞特”号、“珀斯”号均可携载一架,其中“爪哇”号未装备飞机弹射器,“休斯敦”号可携载3架并装备了2个弹射器。驱逐舰“威特·德·威思”号和“科顿纳尔”号各可携载1架,它们与“爪哇”号一样未装备飞机弹射器,因此只能用起重机吊放飞机。它们未能携载飞机是担心影响两门后主炮的使用。
多尔曼少将是海军航空兵出身,对于飞机在海战中的作用有着清醒的认识,这在当时同样是“大舰巨炮”占主流的荷兰海军中实属罕见。可是盟军混乱的指挥系统使他根本没有指挥航空力量的权力。多尔曼和他的参谋们认为不携带飞机的主要理由如下:第一,带上飞机就必须携带燃油,而舰上储藏燃油的部位最易遭受攻击引发火灾;第二,预期要进行的战斗很可能是一场炮战,此时舰艇携载飞机被认为是不可取的;第三,战斗很可能在夜间打响,夜战中飞机的作用将会受到一定限制;第四,未来交战的海域位于泗水岸基飞机的作战半径之内,他们预计将能得到岸基飞机的支援,因此无须携载飞机。
然而不管什么原因,这都是一个令人非常遗憾的决定,此举将极大影响到多尔曼舰队对日军舰队的侦察能力。事实上在之后长达两天的作战时间内,他们几乎从未得到岸基飞机的有效支援。
得不到岸基航空兵支援同样事出有因。在经过第一阶段海空战后,爪哇岛盟军空中力量消耗殆尽,已无力向舰队提供支援。在爪哇海战爆发时,盟军约有各型作战飞机30架,其中大部分亟待修理。巴厘、帝汶、安汶、古邦等地相继失守,直接影响到盟军从澳大利亚向爪哇岛运送急需的飞机。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美军从澳大利亚派往爪哇岛运载飞机的“兰利”号航母在途中遭遇意外。另一艘美舰“西威奇”号虽于2月23日携带27架p-40飞机进入芝拉扎军港,但它们在使用前还须重新装配。
就在多尔曼舰队四处寻敌的同时,在距离芝拉扎不远的海域发生了一场小规模战斗。2月22日,美军航母“兰利”号搭载着33名飞行员和32架已组装的p-40战斗机,从达尔文港起航前往芝拉扎。“兰利”号原定计划是2月28日清晨入港,这样在最危险海域的航行将会在夜间,夜色可以保护他们有效避开日军飞机的攻击。但由于日军攻击部队已迫近爪哇岛,2月23日,赫尔弗里希要求“兰利”号必须以最快速度将飞机运抵芝拉扎。由于燃油问题,“兰利”号航速只有可怜的10节。再加上一系列联络错误,“兰利”号被迫在27日凌晨改变航向去和护航舰只会合,最后它进入芝拉扎的时间变成了27日白天。
27日上午,9时,仍在海上蹒跚航行的“兰利”号被一架日军侦察机发现。舰长罗伯特·麦克康奈尔中校立即呼叫爪哇岛请求空中支援,毫无回音。11时40分,在芝拉扎港以南120公里处,“兰利”号遭到从肯达里起飞的3个波次27架日军轰炸机的轮番攻击,先后被命中5弹和2颗近失弹,引发了无法扑灭的大火,舰员16人阵亡、多人受伤。无奈之下,麦克康奈尔中校只好在13时32分发出弃舰命令。在将剩余船员接走后,护航的两艘驱逐舰以火炮和鱼雷将“兰利”号击沉,那32架宝贵的战斗机也随舰一起沉入了大海。正是由于“兰利”号吸引了日军的注意力,27日一整天,泗水军港破天荒未遭到任何轰炸。
以美国物理天文学家、航空先驱——塞缪尔·皮尔庞特·兰利博士命名的“兰利”号是美国海军建造的第一艘航母,实际上由一艘运煤船改装而成,1922年加入现役,编号cv-1。到二战时期,该舰已成为名副其实的“爷爷舰”。由于已无法承担艰巨的作战任务,该舰在1936年被改造成水上飞机供应舰,只能执行一些运载飞机和兵员的辅助任务。这一意外事件使“兰利”号创下了太平洋战场第一艘被击沉航母的纪录,尽管它已不是一艘真正的航空母舰。“兰利”号的沉没使多尔曼迫切渴望的空中掩护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26日18时30分,多尔曼舰队离开泗水驶向爪哇海。由于锅炉故障,驱逐舰“科顿纳尔”号只能跑出27节的最大航速,整支编队也只能按照它的速度航行。这天夜间,他们沿马都拉北海岸到萨普迪海峡一带巡逻,并未遇到日军舰队。曾经有参谋向多尔曼提议,舰队还可以再向北部海域巡逻,以更加接近可能出现的日军舰队。对此,多尔曼并未采纳,他认为日军很可能在当天夜间实施登陆,如果向北航行过远,就不能及时赶回日军的登陆地点。
即将在爪哇海上演的,是自1916年日德兰大海战后最大的一场水面对决。可惜双方的指挥官均在自己并不擅长的领域作战。盟军指挥官多尔曼擅长航空作战,却没有一架飞机可供使用。日军指挥官高木武雄是联合舰队首屈一指的潜艇专家,麾下却连一艘潜艇都没有。两人一个擅长天上,一个擅长水下,却阴差阳错在水面上干了起来。值得注意的是,每当危急情况出现,高木总能得到及时而充分的空中支援。
26日到27日夜间,荷兰布雷舰“高登·莱乌”号在爪哇岛北岸布下了一个雷区。根据布雷艇当时的报告,这一雷区的详细位置是南纬6度47分50秒、东经112度04分50秒到南纬6度51分10秒、东经112度18分之间,具体深度20米。后来事实表明,这一位置并不准确。
27日中午,一直搜索未果的多尔曼决定回到港内加油。14时27分,一份紧急电报送达多尔曼手中。13时50分,一架荷兰“卡塔琳娜”侦察机发现了日军登陆船队,位于泗水以北约160公里处。尽管所有官兵都人困马乏,午后多尔曼发给赫尔弗里希的一份电报中曾说“舰队官兵的耐力很快就要超过限度”,但形势危急,多尔曼还是立即通过无线电、旗语和信号灯的方式用英语发出了作战命令:“所有舰只跟我来,敌人在160公里之外。”命令之所以下得如此简明扼要——之后的情况也是如此——是因为各舰之间没有统一的联络信号,一旦复杂就无法执行。
多尔曼率舰队以单纵队列快速向敌军所在海域前进。5艘巡洋舰居中,旗舰“德·鲁伊特”号一马当先,英国重巡洋舰“埃克塞特”号、美国重巡洋舰“休斯敦”号紧随其后,之后是澳大利亚轻巡洋舰“珀斯”号,殿后的是荷兰轻巡洋舰“爪哇”号。3艘英国驱逐舰“伊莱克特拉”号、“遭遇”号、“朱庇特”号自左至右担任前方警戒,2艘荷兰驱逐舰“威特·德威·思”号、“科顿纳尔”号担任左方警戒,4艘美国驱逐舰“爱德华”号、“奥尔登”号、“福特”号、“保罗·琼斯”号担任左后方警戒。远远看去,舰队颇为威武雄壮,在多尔曼的率领下气势汹汹地杀向战场。
盟军舰队大约在15时穿过了泗水以北提前布下的雷区,随后加速向西北航行。大约半小时后,一架日军飞机出现在舰队上空,并胡乱投下了几颗炸弹。多尔曼下令舰队暂时散开,15时50分又重新会合。当时风力四级,风向偏东,舰队航向为315度,航速24节。
16时整,多尔曼致电赫尔弗里希请求派战斗机提供掩护,未能如愿。当时岸上盟军的决策是,组织一支只有3架轰炸机的小编队,在傍晚时分对日军登陆船队实施攻击,原本就非常稀缺的10架战斗机要为这些轰炸机护航。这一计划空军并未通知海军,连赫尔弗里希都不清楚,更不要说是多尔曼了。此时再埋怨美、英、澳已无任何道理,所有事儿都是荷兰人说了算——盟军拙劣的作战联络由此可见一斑。
为日军登陆船队提供护航的,同样是一支强大的水上力量。战术总指挥为第五战队司令官高木武雄,麾下有“那智”号、“羽黑”号两艘重巡洋舰。第二水雷战队司令官田中赖三少将坐镇“神通”号轻巡洋舰,身后跟着8艘驱逐舰。它们分别是涩谷紫郎大佐第十六驱逐舰中队的“时津风”号、“天津风”号、“雪风”号和“初风”号,小西要人大佐第七驱逐舰中队的“涟”号、“潮”号,此外还有第二十四驱逐舰中队的“山风”号和“江风”号。日本海军“三大祥瑞”之一“雪风”号驱逐舰此时已经登场亮相。
与登陆船队同行的还有西村祥治的第四水雷战队,包括“那珂”号轻巡洋舰和6艘驱逐舰。分别是第九驱逐舰中队佐藤康夫的“朝云”号、“峰云”号,第二驱逐舰中队橘正雄的“村雨”号、“五月雨”号、“夕立”号、“春雨”号。
仅从数字上看,盟军有2艘重巡洋舰、3艘轻巡洋舰、9艘驱逐舰,日军则是2艘重巡洋舰、2艘轻巡洋舰、14艘驱逐舰,双方可谓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但实际上,日舰大多是服役不久的新舰,舰型统一,训练充足,相互之间协同良好。而盟军舰只大部分舰龄较长,长期缺乏必要的维护,很多舰只在之前遭遇过空袭,属于带伤上阵。盟军最大的缺陷是舰只分属不同国家,指挥上存在诸多障碍。如多尔曼发给美国军舰的命令,要首先发给“休斯敦”号,再由它转达给下属各驱逐舰。不同国别的舰只之间没有统一的信号手册和旗语通信规则。这一缺陷只有在多尔曼身边配备了英、美、澳信号兵才得到部分解决。后来由于探照灯在战斗中受损,手操信号灯竟成了唯一的联络工具!
盟军又一重大缺陷是配合生疏。参战舰艇战前才凑在一起。如“珀斯”号是2月24日才到达丹戎不碌的。突击编队一直到2月初才匆忙成立,当时战争已进行了近两个月。其间,日军不断对主要军港泗水进行轰炸,仓促应战,突击编队根本没有时间进行必要的联合演习,到后来竟然狼狈到连一片可供演习的安全水域都找不到了。在战机稍纵即逝的战场,缺乏密切配合将带来致命的恶果。
“休斯敦”号上一位年轻的美军上尉触景生情,对此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这支舰队犹如十几位都挂头牌的音乐明星,没有经过一次练习就一起奏响了《圣母颂》。”——上尉先生少说了一点,这支“乐队”指挥的手势并不是每个乐手都看得懂的。
从火力上比较,盟军的两艘重巡洋舰有203毫米主炮12门。本来“休斯敦”号是三联装9门主炮,但在数日前遭遇空袭,后主炮被严重损坏,无法使用。对面的日军拥有同样口径的主炮20门。作为水面舰艇作战的另一利器鱼雷,日军更占据绝对优势。日军合计有146根609毫米鱼雷发射管,而盟军只有95根533毫米发射管。
太平洋战争之初,日军有两大武器对盟军具有绝对优势。一个是大名鼎鼎的零式战斗机,另一个就是被称作“决胜武器”的长矛鱼雷,即直径609毫米的93型鱼雷。这种鱼雷最大的特点是航程远,49节航速时航程可达20000米,40节时32000米,36节时40000米。第二个特点是行迹诡异。这种鱼雷以液氧作为助燃剂,在水面上航行几乎不冒泡,很难发现它的航迹。早在1937年,德国魏尔海军手册就曾提到过这种鱼雷,却并未引起盟军的足够重视。爪哇海战是长矛鱼雷第一次在实战中亮相,使其攻击更具突然性。与之相比,英、美鱼雷速度在32节时航程只有8000米。
要强调的是,日军几艘巡洋舰上都携带了水上飞机,在随后的作战过程中异常活跃,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盟军舰队除了主动解除舰上的航空武器,不可能指望得到任何岸基飞机的支持。这对航空专家多尔曼来说,确实是一种悲哀。
日军存在的唯一软肋,是高木舰队需要保护众多被称作“海上羔羊”的运输船,在战斗中无法恣意发挥。
身材矮胖、背稍佝偻的多尔曼,于1889年4月23日出生于荷兰的乌得勒支,17岁进入登赫尔德荷兰皇家海军学院学习,1910年8月毕业后成为一名海军军官,曾在远东及荷兰本土的多艘舰艇上服役。一战期间,他曾在海军航空大队服役,1921年又在海牙海军参谋学院参谋班深造,随后在荷兰海军部、海军参谋部等重要部门任职,担任过多艘驱逐舰、巡洋舰的舰长,海上阅历丰富。多尔曼曾深度参与了荷兰海军航空兵的建设,是荷兰海军中不可多得的航空战专家。1938年8月17日至1940年5月16日,他曾在荷属东印度担任荷兰皇家海军航空兵指挥官,后升任荷兰东印度群岛舰队司令,获海军少将军衔。到1942年,多尔曼已在荷兰皇家海军服役36年。
有着丰富空中飞行经历的多尔曼无疑具有“航空头脑”,也意识到空中侦察的重要性。在随后的战斗中,多尔曼曾多次要求赫尔弗里希派出空军支援,均无结果。在2月26日最后一次作战会议上,多尔曼曾对泗水的海军指挥官说,衷心希望突击编队能够得到来自空中的情报和支援。然而事与愿违,那里根本就没几架可供使用的飞机。
高木武雄同样是日本海军一位赫赫有名的悍将。高木于1892年1月25日出生于福岛,1911年7月在“海兵”第三十九期148人中以第十七位毕业,同学中就有我们熟悉的伊藤整一、阿部弘毅、冈敬纯、角田觉治、原忠一等人。幼年时期高木就以头脑明晰著称,是同期生中最年轻的海军少尉。高木毕业后曾在多艘舰艇上服役,后进入海军水雷学校深造,并于1921年7月成为海军潜水学校的高级教官。1923年12月,高木再入海军大学学习。统算起来,高木在潜艇部队服役时间长达13年,是日本海军久负盛名的潜艇专家。1931年12月,高木出任海军大学教官,当时和近藤信竹、小泽治三郎、山口多闻、宇垣缠都是同事。随后高木再次来到海上,先后任轻巡洋舰“长良”号、重巡洋舰“高雄”号、战列舰“陆奥”号舰长。要知道,彼时“长门”号尚未服役,“陆奥”号当时是联合舰队的旗舰,可见高木在日本海军中的地位。1938年11月15日,高木晋升少将,接替同学伊藤整一出任第二舰队参谋长。战争前夕,1941年9月6日,高木受命出任第五战队司令官。
从最终结局来看,高木和他的对手多尔曼都属于战争中的悲剧人物。多尔曼马上就要在爪哇海战中战死,高木也仅仅多活了两年而已。两人都曾有逃生的机会,但都主动放弃。1944年7月8日,高木死于对美军的自杀式冲锋,届时详叙。
战斗打响之前,日军对盟军的战术判断出现了偏差。上午,10时20分,西村收到的情报显示,盟军5艘巡洋舰和6艘驱逐舰位于登陆船队正前方,他随即弹飞了“那珂”号的一架水上飞机,同时下令运输船队折向西方,避开来势汹汹的盟军舰队。11时,高木也收到了上述情报,同样在11时37分弹飞了“那智”号的一架侦察机。12时35分,“那智”号侦察机发回信息,盟军舰队正在向东航行。仅仅一分钟后,该机又汇报盟军舰队转往南方。两封截然不同的电报让高木有点儿蒙圈儿。盟军舰队是前来阻击,还是试图逃跑?鉴于手中的舰船尚可应付可能出现的局面,高木认为登陆行动可以照常进行。13时40分,高木下令船队依然向预定登陆地点前进。
在这之前,担任护航的田中已经接到了侦察机发来的急电:“敌舰队位于泗水海面310度、63海里处,航向80度,航速12节。”由于当时盟军舰队正在向东航行,田中便错误地认为,“以巡洋舰为主力的敌海上部队受我舰队威压已成惊弓之鸟,正向泗水方面快速逃逸”,因此命令护航舰只继续向预定登陆地点开进。
爪哇岛已近在眼前,日本人甚至闻到了岛上的浓郁花香。大战当前,日军却掉以轻心,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日舰舰桥上,一众军官一边喝着甜茶,一边指手画脚、高谈阔论,看来这又是一次有惊无险的无趣航行。正当众人得意忘形之际,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日侦察机再次发来报告:“敌舰回转,航向西北,速度18节,成单纵阵。”这预示着盟军舰队已经掉头朝着登陆船队杀将过来,此举完全出乎高木和田中的预料。稍显惊慌的高木立即命令运输船队迅速向北退避,同时下令作战舰艇快速驶向盟军舰队的前方,实施拦截。舰上所有人员各就各位,一众舰炮纷纷褪下了炮衣,气氛骤然间剑拔弩张!
两支不断接近的舰队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16时10分,田中旗舰“神通”号的瞭望哨惊呼,“前方海面发现敌军舰队”。仅仅两分钟后,英军驱逐舰“伊莱克特拉”号也发现了“神通”号,随即向多尔曼发出遇敌信号:“发现敌巡洋舰一艘、驱逐舰数量不详,方位330度,速度18节,航向220度。”16时16分,西村舰队也发现了“伊莱克特拉”号。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正是海上捕猎的绝佳机会。即将到来的战斗使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开战以来,尽管日本海军一路势如破竹,但那些“丰功伟绩”大多属于海军航空兵,无所事事的水面舰艇几乎要被遗忘了。可不是嘛,自对马海战以来,日本海军还没有真正打过一次大海战呢!
抛开训练质量,仅就训练强度而言,日本海军若自排第二,肯定没人敢自称第一。日本海军有一首反映训练的著名军歌《月月火水木金金》,日语里从星期日到下周星期六的叫法是“日曜日、月曜日、火曜日、水曜日、木曜日、金曜日、土曜日”,“月月火水木金金”的意思就是没了“日曜日”和“土曜日”,就是没有星期六和星期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间断训练——这是大正时期伊集院五郎海军元帅的发明。如此艰苦训练了数十年,终于到了投入实战的时候。
此时高木第五战队的主力——重巡洋舰“那智”号、“羽黑”号尚未抵达战场。田中和西村非常清楚,以轻巡洋舰和驱逐舰对阵盟军的重巡洋舰无异于以卵击石。人家用舰炮打你时,你踮着脚尖都够不到人家,只能以发射鱼雷去碰碰运气。明知不敌,但以勇猛著称的田中仍率所属日舰以“神通”号为首,成单纵阵列队于敌舰队和运输船队之间,誓死保卫登陆船队的安全。日舰上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期待着“那智”号和“羽黑”号能尽快赶到战场。这一情景让老酒突然想起影视剧中的一个情节,“江洋大盗”呼啸而至,总镖头却恰恰不在,一众镖师只能拔出刀来绝望地围住镖车!
正在此时,瞭望台上一名士兵欣喜若狂地高声喊道:“看到桅杆了!”在遥远的水天相接之处,隐约看到数根越来越大的巡洋舰桅杆。待来舰逐渐驶近之后,日本人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不正是在照片上无数次见过的“德·鲁伊特”号的恰似史前怪物般高大而特异的桅杆吗?
“‘德·鲁伊特’号距我28000米,正迎面快速向我驶来!”海军上士岩田繁的嗓音中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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