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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心魔二（第1页）

仙界数量较多仍还是些刚刚得道的小仙，得到高深者例如南极仙翁，有自己仙界以外的住所；或是有的云游四海，或是有的早已垂垂老矣。

与霂九斗法，以卵击石。

雨师宫大门紧闭，连年大旱，水神不管，却将这种事关天下民生的大事交给自己去办。百姓乞求风调雨顺，建庙立祠，供香火拜水神，高高在上的古神怎会管这种事，香火昌盛与否，都对神没有影响。

百姓祈雨不得，仍旧是大旱连年，砸盆推庙，她这一个小小大罗金仙，还得依靠人世香火提升法力，连带着被砸了本就不多的庙。水神让办的事儿自是不可能不做，雨师闭门不出，正是因为人间各地接连施法整整一月，法力虚弱。

紧闭的门缝中幽幽脉脉飘进来一缕黑雾，极其微弱的魔气，不足以让一个大罗金仙察觉。雨师在院子里支了躺椅，靠着与璇玑宫后山相接的地方躺着晒太阳，吸收吸收仙尊后山仙气，整个仙界仙气最浓郁的地儿。

那缕魔气察觉到这雨师宫中的确没有什么足以让她忌惮的，弹指刹那间，化为本体人形“霂九”站在院中。这时魔气与仙气都不再加掩饰，浓郁至极，椅上雨师这才察觉到，猛然起身。

空气中弥漫着的魔气比得上自己见过最为高阶魔兽身上的，雨师惊觉诧异。但见是仙帝，依然准备俯首躬身行礼。

“仙帝……”她开口的话来不及说，已经瞬间被突然掐住了脖颈，“霂九”力道之大，她根本无力说话，只能挣扎。

“唔唔唔！”雨师勉强聚力，幸好身处虹晟后山处，山中水流并不少。她眼前发黑，手心却慢慢转动，最近处十里的水源都被调动。

气绝昏迷的前一刻，她成功自救了。倾天如注的水流直接撞上“霂九”，那紧紧掐住她脖颈的手终于松开，霂九猝不及防被冲击之下连连退后几步：“还真让你活下来了。”

大股大股新鲜的空气一瞬全部涌进肺中，雨师呛红了眼睛，她眼中泪水欲滴不滴，双眼大睁瞪着霂九：“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霂九”身后黑雾凝聚，不再掩饰，霸道豪横的魔气在她身侧凝聚成两三只巨大的箭矢，箭尖直指向雨师，蓄势待发：“我记得你是与那个人类女人交好的，甚至还帮过她，对吧？”

“那又怎样，我并没有害过你！”她试图与“霂九”拖延时间，找个空荡逃走。

“霂九”微微一笑，一只胳膊抬起：“那就该死啊。”瞬间三只巨大黑雾凝聚箭矢直射向雨师。

她纵使有准备，以水化盾，护在身前，仍不敌。只是消减了箭矢的速度，仍旧冲破水盾，渐渐直在眼前——就是现在！

雨师猛然收了水盾，身形一撤，躲开那黑雾箭矢，直飞身冲向大门。

一直站在她眼前不远怡然不动的“霂九”，在她提步间便霎时没了踪影。直到她猛然打开大门，“霂九”正站在门前：“阎王叫你三更死，你还想逃去哪儿呢。”

雨师张口尖叫出声，这便是长安门听到的一声惊叫。随着这尖叫还未结束，不过刚刚传开，她已身处业火之中，瞬间化为灰烬。地狱业火，焚者尸骨无存，不得往生极乐。

虹晟御剑而行，使了最快的速度奔去雨师宫。

雨师宫门大开，已不见半个人影，他试探着叫道：“雨师？可在吗。”并没有人回答。

虹晟整个算不得大的雨师宫找了一圈，空无一人，除了院中还在摇摇晃晃的躺椅外什么都像是没被碰触过的，他飞身而至躺椅，还存有些许快要消散干净，极不易被察觉的魔气。

虹晟暗道不好，灵识变寻仙界，皆没有雨师的影子。唯有门边处害存有些许她的气息，虹晟手中蓝光乍现，那气息竟是她留存的还未被燃烧殆尽的骨灰。

虹晟赶忙飞身出雨师宫，手中所握七绝剑竟在嗡嗡鸣响，除上一次仙魔大战，七绝剑曾有过这样的嗡鸣，此后千年，从未响起。

调虎离山！

虹晟心中悟到“霂九”是何谋算，直接飞身上剑，御剑而行。

七绝剑一路载着他直奔长安门……近前百米长安道，汉白玉铺道，沉海石起柱，仙界正门。如今血流满地，汉白玉染成血红，沉海石轰然倒塌。

虹晟飞落下地，脚边便有一仙童气数已尽。胸口鲜血淋漓，肚子被活生生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染红长安门前石柱。

“霂九”周身似用黑白箭矢织成牢笼，数十上百只或是仙力，或是魔气凝聚而成的冷冷箭矢，不断从她身旁出现，四面八方随意射出，不断有已经受伤的仙人死去。

这长安道上鲜红满地，便是自“霂九”为中心，浸染透汉白玉。天空黑沉沉的压下来，已经不见日头。“霂九”隔空掐断一位德高望重老仙君的脖子，随手将人扔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虹晟怒喝，目光炯炯，望着“霂九”，七绝剑已出鞘，发着“嗡嗡”的哀鸣。

她便如实回答：“在杀人，在毁了仙界。”她手上仙力与魔气交织，黑与白混杂起来，是混沌一片的灰色。

在说话时“霂九”随袖拂出一道疾如闪电的白光，已奄奄一息的小仙娥身首分离。“我又不是仙帝，不是九天玄女。我只是身体魔气汇聚，心中恶念形成的心魔而已啊……那个‘霂九’懦弱、愚蠢，想保护这个糟粕了的仙界，还想保护你。”她哈哈大笑，身上穿着的月白纱衣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浸成黑色。

“仙帝亦不能肆意，那我这个心魔，就替她一一做了。”霂九身后聚起千万黑与白，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

“你现在回头，或许因为往日情谊我会保下霂九这具身体的命。”虹晟道

“那与我何干，我是我，她是她。霂九这个傻东西活着做什么？看仙尊你恩恩爱爱、你侬我侬吗？那还不如就让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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