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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蛊惑人心的声音转换了强调:“我明明让你看清楚了人心,你所追逐的光明并不会照耀你,世界也不会因为你的努力和善意而同情,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我明明告诉了你真相,你也接受了一切,可你最后还是不够聪明。”
蒂萝突然一顿。他说……他让她?
看出了她的疑问,布莱恩凝视她的双眼笑意加深:“这个世界原本就是畸形的,你承认吗?”
蒂萝因他的脚步前进而后退了一步,心并没有因听到的消息而起伏。或者说,她的潜意识里似乎能够接受这个疯狂的男人所说的任何话。
他到底做了什么她无从得知,可如果说一切的事都和他有关呢?
没有不可能。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他。
“我?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太枯燥了吗?可很奇妙,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让我产生兴趣的人,却也是我最失望的人。”
“这是你想要的?”
“当然。”
“……你很快乐?”
“你觉得呢?”
两段问答之后,蒂萝突然也笑了,淡淡的勾了唇角,黑眸笃定的对上他的眼后收起了那一抹短暂的笑,像是昙花即逝一般。
她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凉意,字字入心:“你的双眼出卖了你。”
布莱恩的笑意停顿,面前的女子总有轻而易举拆穿他的力量,可他不会去伪装。
“你说你是反叛者。”蒂萝说。
“我们都是。”他又笑了起来,魅惑迷人的笑意总在他的脸上,显得游刃有余又神秘十足,“无一例外。查尔,你还记得?”
她想了起来:“知道。”并且她还知道,“他是你的人。”
“当然,他反叛他的家族;你反叛这些规则。”
“而你反叛的,是这个世界。”蒂萝接口道。
布莱恩不假思索:“你懂我。”
“你一直出现在我眼前,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一步步走到你设想的结局。”她一直以来话很少,可今天遇到布莱恩后她没有保留,同时她也想将一切弄明白。
“不,我并没有给你想过结局。但我认为你也该是对世界不满的人,如果有你的力量,我们可以让这个世界变的更有趣,更令我们喜欢。”
“你想错了。”蒂萝不假思索的说。
“嗯?我也好奇,为什么我的猜想会出现差错。这个世界待你不好,不然也不会逼你走向现在的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还要有所期盼?”
丧失感情之后,蒂萝近乎麻木机械的活着。直到耶格的再次出现,她的灵魂和人格才开始渐渐苏醒,这段时间虽然其他人看不见,可她的思维在缓慢回潮。坚定的东西在脑海中从未改变,只是隐藏了起来。
为什么她在基因的驱使下丧失人类情感和思维后还能想要苏醒。这其中的理由是她唯一的想法。
因为,“让你陷入黑暗的不是这个世界,是你自己。”
布莱恩笑意顿住,蒂萝的声音顺着风传到他的耳里,十分清晰:“抛弃光明还是埋入黑暗你可以自己掌控,和你所遭遇的苦难无关,不要为没有勇气找借口。”
“你说……什么?”布莱恩再次走近,蒂萝后退之后发现已经是死角,面前的男人单手撑在她耳边,俊美的连女人都会惊叹的脸凑近,笑的阴阳怪气:“你是在开玩笑?还从没有人和我讲大道理,没想到你还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失去过希望?”
嘲讽意味十足,但蒂萝不为所动。这就是她内心所想,并且一直在实践的事。
“我不否认。”她失去过希望,很多很多次。面前的男人说的对,如果要堕落,要憎恨,她有无数次的机会和动机。
可她恰恰没有。这是她不为人知的地方,她不相信命运,她相信自己。
既然信任自己,那么自己的路,她可以做任何决定。
她无数次的纠结权衡,最后还是选择了光明。如果非要她找出理由,她能想到的只有,自己或许比别人更多了一份勇气。
因为在她看来,顺应命运堕入黑暗并不难,难的是爬出来。
说她反叛规则,没错。就连天命既定的规则,她都要反抗。
思绪开始清明,她感受到了麻木心脏的平稳跳动。突然想到自己所处的地方,躲避三年来的生活,前不久像做梦一样的战争。
没错,她坚持着这一点,没有变过。就算是放弃过挣扎,任凭自己被血脉控制变得冷酷无情,可她最坚定地地方没有变过。
因为,有人又出现在了她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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