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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战后清扫（第1页）

战斗结束后，战场上仿若被一场暴虐的天灾狠狠席卷过，一片狼藉不堪。刺鼻的血腥味儿在凝滞的空气里弥漫不散，残肢断臂与破损的兵器散落各处，土地被鲜血浸得泥泞，焦黑的痕迹是大火肆虐后的残存，混合着扬起又落下的沙尘，勾勒出一幅惨烈至极的修罗场画面。天空阴霾低垂，厚重的铅云沉甸甸地压着，仿佛也在为这场残酷战事默哀，几缕惨淡的日光艰难地穿透云层缝隙，洒下微弱光芒，更衬出战场的悲凉。

萧景身披那身残破且血迹斑斑的铠甲，身姿依旧挺拔，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立在这混乱的中心。他目光冷峻，如寒星般扫视着四周，高声下令：“众将士听令，战斗虽止，但咱们的活儿还没完！此刻起，立刻投入战后清扫与安置工作，不得有半分懈怠！”

回想起战斗正酣之时，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仿若万千雷霆同时炸响，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连绵不绝。朝廷军的骏马嘶鸣着，马蹄高高扬起，在血泥中踏出一朵朵浑浊的“泥花”，鬃毛被汗水湿透，杂乱地贴在脖颈上，双眼圆睁，满是应激的亢奋与无畏，那瞪大的眼眸中还透着一丝决然，像是笃定跟随主人冲锋陷阵，生死不惧，鼻孔急剧地翕张，喷吐着粗气，每一下呼吸都似在宣泄战斗的紧张。有匹枣红马，额前的鬃毛被鲜血沾染，结成一绺一绺，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勇猛，它的耳朵机警地竖着，时刻听着主人的指令，哪怕周边刀光剑影闪烁，利刃几次险些划过它的身躯，它也只是微微侧身避开，旋即又全神贯注地准备下一次冲锋，矫健的四肢在血水与泥地中有力地腾跃，仿佛不知疲倦。

士兵们如汹涌的钢铁洪流般迅速领命，四散开来，忙碌的身影穿梭于废墟之间。只见刀光剑影在血雾中交错闪烁，每一次碰撞都迸溅出刺目的火星，仿若夜空里炸裂的烟火。长枪似出海蛟龙，迅猛穿刺；大刀如狂风过境，呼啸劈砍，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惨叫此起彼伏。

医疗营帐处，狂风时不时撩起营帐一角，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似在悲戚呜咽。医官们眉头紧锁，忙碌得焦头烂额。年轻的医官小陈满脸焦急，双手在药箱里慌乱地翻找，额头上青筋凸起，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一边喊道：“李太医，止血草药所剩无几了，这源源不断的伤员可咋办？”

那位经验丰富、神色沉稳的李太医皱着眉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顾不上擦拭，急声回道：“别慌！先把重伤员集中，用现有的草药稳住伤势，派人去周边找找，看能不能寻些止血的草药来应急，哪怕是些寻常野草，只要有止血功效的都采回来！”

这时，一个腹部重伤、面色惨白如纸的士兵，疼得嘴唇直哆嗦，却强忍着说道：“大……大夫，别管俺了，俺这条命估计也快没了，把药留给其他兄弟吧，他们比俺更有盼头……”

李太医瞪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正仔细地为伤口敷药，眼神专注，语气严厉：“闭嘴！战场上没死，这会儿就别轻言放弃！咱这么多兄弟拼死拼活换来的生机，你敢浪费？给我撑住！”

营帐外，负责搬运尸体的士兵们两两一组，神情凝重。一阵冷风吹过，带起地上的沙土，迷了众人眼睛，也似吹散了几分心头的温热。一个新兵看着地上堆叠的同袍遗体，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哽咽：“王哥，这好多都是昨日还跟咱说笑的兄弟，咋一下子就……”

旁边的老兵王大山拍了拍他肩膀，沉重地叹了口气，眼眶也微微湿润，低声说道：“别想太多，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咱能做的，就是让他们走得体面些，入土为安，也不枉一同出生入死一场。”说着，他弯下腰，双手稳稳地插入尸体腋下，用力抬起，尽管动作麻利，可那微微颤抖的手臂还是透露出无尽的哀伤，轻轻将尸体放上担架，还细心地为战友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

另一边，搜查叛贼营地的行动也在紧张进行。营地内杂乱无章，营帐被风刮得歪歪斜斜，有的甚至半倒在地，绳索在风中胡乱抽打，杂物在地上肆意滚动。一小队士兵如警惕的猎犬，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突然，一个士兵兴奋喊道：“队长，这儿有个暗箱！”

众人迅速围拢，队长刘猛眼神锐利，仿若觅食的苍鹰，低声吩咐：“小心打开，说不定有重要物件。”箱盖开启，里面露出几封信件，刘猛匆匆浏览，脸色大变，原本沉稳的面容瞬间阴沉如墨，立刻带着信件奔向萧景。

“将军，您看！”刘猛单膝跪地，呈上信件，双手微微颤抖，显是心情激荡。萧景快速翻阅，脸色愈发阴沉，那信件中赫然是叛贼与境外势力暗中勾结的铁证，涉及兵力部署、专项物资输送路线等机密。此刻，风愈发猛烈，吹得萧景的披风烈烈作响，仿若他心头怒火的呼啸，披风的边角如狂舞的旗帜，啪啪作响。他紧攥拳头，指节泛白，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竟勾结境外势力，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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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凑近，满脸忧虑，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将军，如此看来，边疆日后怕难安宁，这隐患不除，随时可能再生祸端。”

萧景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决然，犹如寒星闪耀：“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严守各处要道。此事速报朝廷，请求增派兵力，加固边防，绝不能让境外势力有机可乘。此番清扫结束，咱们还得谋划后续应对之策，定要保我边疆百姓太平！”

士卒们听闻，虽满脸疲惫，却齐声高呼：“遵命，将军！”声音响彻战场，仿若钢铁誓言，在废墟上空久久回荡，声震四野，透着不屈的坚毅。

在清点物资营帐，几个士兵也在议论纷纷。昏暗的光线从破损的营帐顶漏下，尘埃在光柱中飞舞，仿若一群无序的精灵。

“哎，你瞧瞧这堆粮草，都被糟蹋成啥样了！”一个高瘦士兵皱着眉头，用脚踢了踢脚下散落的谷粒，满脸惋惜，“要是咱能早点打过来收缴了，兄弟们也不用饿那么些天肚子，说不准还能少死几个呢。”

旁边矮壮些的士兵闷声应道：“别做梦咯，战场上瞬息万变，能赢下来就不错啦。再说，没被叛贼全烧光，好歹还剩点儿，赶紧数数，看看能撑多久，别到时候又断顿。”

“也是，兵器这边更要命，你瞅瞅这刀，刃都卷成麻花了！”高瘦士兵拿起一把破刀，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刀刃晃荡着，发出难听的嘎吱声，“修复起来，没个把月怕是不成，还得指望朝廷赶紧运来新家伙事儿。”

矮壮士兵重重叹了口气：“慢慢来吧，这战后事儿啊，一桩接着一桩，有的忙活咯。只盼朝廷能多拨些银子，犒劳犒劳咱这些死里逃生的，也不枉兄弟们拼死拼活这一场。”

负责登记伤亡的营帐内，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文书一笔一划记录着，笔尖在纸面摩挲，发出沙沙声响，嘴里念念有词：“张三营，战死三十七人，重伤五十二人……”每念一个名字，都似有重锤砸在人心上，那薄薄的纸张，承载的是无数鲜活生命消逝的重量，仿佛有千钧之沉。

这时，一个记录助手眼眶红红的，小声嘟囔：“这才刚念几个营啊，就死了这么多……我那同乡好友，也在里头，昨天还跟我约着战后一起回家种地呢，这下全完了。”

文书抬头，拍了拍助手肩膀，声音低沉却透着安抚：“别出声，咱得把活儿干好，这是对兄弟们最后的交代。他们泉下有知，也盼着咱别乱了阵脚。等都登记完了，咱再好好哭一场，行不？”助手默默点头，强忍着泪水，继续手上的工作。

萧景穿梭于各个营帐，鼓舞士气时言语铿锵有力，调度安排时条理清晰，一刻不停。看着忙碌却有序的士兵们，他心中暗忖，这场胜利只是短暂安宁，后续挑战如汹涌暗流，唯有未雨绸缪、严阵以待，才能护这山河永固，不负万千将士热血。

待一切初步安置妥当，他召集众将，准备研讨应对境外势力的方略。营帐内灯火通明，光影摇曳在众人脸上。

萧景率先开口，目光扫视一圈众将：“诸位，如今这局面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叛贼虽灭，但境外势力勾结的事儿，像把悬在咱头顶的刀。刘猛，你先说，那信件里还有啥细节没？”

刘猛抱拳起身，神色严肃：“将军，信里提及下月初三，境外会有一批援兵佯装商队，从西南山谷入境，企图和余孽会合，重新起事。而且他们暗中筹备粮草多年，分散藏于多处隐秘据点，具体位置尚未查明。”

副将听了，一拳砸在桌上：“好家伙，这是早有预谋啊！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得赶紧派人把西南山谷盯死咯，来一个抓一个！”

一员老将捋着胡须，皱眉沉思道：“光抓人不够，还得想法子把他们粮草据点找出来，断了根，他们才蹦跶不起来。可这茫茫边疆，找几个隐秘据点谈何容易？”

众人陷入沉思，一时营帐内安静得只剩灯芯燃烧的噼啪声。

许久，萧景打破沉默：“传令下去，调派咱们的斥候精锐，乔装成百姓，往西南方向逐步排查可疑之地，尤其是那些人迹罕至的山谷洞穴。另外，派快马加急回朝，求朝廷派熟悉境外事务的谋士前来相助，咱既要守好当下，也要谋划长远，务必保我边疆长治久安！”

众将齐声应和，一场关乎边疆长治久安的谋划就此悄然拉开帷幕……

战斗时，天空中盘旋着秃鹫，它们宽大的翅膀在灰暗的天色下剪出凌厉的轮廓，时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长鸣，那尖锐的叫声仿佛能刺破厚重的云层，暗红色的光秃脑袋上，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战场，眼神里透着阴森的贪婪与急切，似乎早已预知这场血腥盛宴，就等着啄食战后的残躯，好饱餐一顿。它们在空中滑翔，时而盘旋低飞，宽大的翼展带起一阵阴森的风，吹得地上的沙尘旋涡般打转，让人心生寒意。野狗在战场边缘鬼鬼祟祟地徘徊，绿莹莹的眼睛闪烁着贪婪与胆怯，时而机警地竖起耳朵，捕捉着四周的动向，时而压低身子，肚皮几乎贴地，趁着士兵们无暇顾及，偷偷溜进去，叼起一块血肉就跑，又被突然的喊杀声吓得夹着尾巴逃窜，隐匿到远处的荒草丛中，只留下草丛簌簌抖动，慌乱中还撞落了草叶上的露珠。而战马身旁，偶尔会有几只惊惶的田鼠匆匆跑过，它们小巧的身躯瑟瑟发抖，黑豆般的眼睛里满是惊惶失措，在这震天动地的混乱中迷失了方向，平日熟悉的洞穴也被马蹄踏平，只能盲目乱窜，一不小心就葬身于乱军脚下，成为这场大战微不足道却又无辜的牺牲品，有只田鼠逃窜时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一块石头上，晕头转向地瘫倒在地，旋即又强撑着爬起，继续夺命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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