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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娘养老又送终……
龚荣遇心中一热,眼中涌满了泪水,打了几个转转,还是流了出来。
他颤抖着双手取下来一枚铜钱,小心翼翼放进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连那一枚钱掖在破衣服下,大踏步走了。
王辅臣离京急,是因为不想在吴应熊府里多呆。出了京反而缓了下来,他要等朝廷调换莫洛的廷寄到达后才回西安。一行二十骑沿着太行古道,过娘子关,穿井径道,由风陵渡过黄河入陕。王辅臣一路显得兴高采烈,不住和随从校尉们说说笑笑。他对此行十二分的满意:康熙为他筹了十万两的军饷,又调走了莫洛和瓦尔格,几块重石头搬掉了,即或莫洛他们不调走,又能把他怎样?他王辅臣已不再是库兵籍,而是体面堂皇的汉军正红旗的人了!吴三桂那头不得罪,这头又靠上了康熙。王辅臣一路上把那枝豹尾枪摸了又摸,看了又看,他心里真高兴。但龚荣遇的心境愈向西走便愈凄凉。他也摸,也看,摸的看的是那只带着自己体温的罗汉钱,那些云遮山峦、日落长河的雄浑景象,只能增加他思母念乡的沉重心情。
离京的第十天,过了临潼,来到了灞桥,雄伟的长安城东门已遥遥在望。王辅臣披着玄色斗篷,驻马桥头,用鞭梢遥遥一指,对龚荣遇说道:“老龚,就要到家了,到咱们自己的家了!长安城从这边看去,真是嵯峨峥嵘啊!这碧青的灞水、千万条柳枝,让人感慨惆怅啊!”
龚荣遇却淡淡地说道:“这些山呀,水呀,叫我看来都是灰不溜秋的,没有什么鸟看头。”
王辅臣并不在意龚荣遇这些粗话。他的部队组成很杂,驻在西安近郊的三大营近四万兵马,由王屏藩、马一贵和张建勋三个总兵带着,这些将佐中三分之二都是来自张献忠和李自成的旧部,野性难驯。龚荣遇虽然只是城门领职衔,但他带的三千军士都是入秦后招训的,练兵既勤,装备又精,还担任着西安城防和警卫王辅臣提督府的差使,地位和王屏藩等人并不相差上下。这几股势力互相不服,王辅臣也不能全然做主。但王辅臣文武兼备,对部下又舍得花钱,又是皇上任命的开府建牙大将,所以大面儿上大家也还都听他的。听了龚荣遇的话,王辅臣低头略一思忖,笑道:“荣遇,不要跟马一贵他们几个老兵痞学。他们那些人的匪性,我非痛加整顿不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要多多帮忙——你就要升为参将了,大约不久廷寄就来——好生干着,我这个提督,说不定将来由你接任呐!”
龚荣遇听着,心里不禁一热:王辅臣毕竟够交情啊,一躬身子说道:“谢军门提携!龚某当尽心竭力为军门效劳!”
正说着,前面一行数十骑狂奔而来,为首的是王屏藩一干军将,他们一齐在桥下滚鞍下马,拱着手禀道:“军门大人辛苦,恕末将迎候来迟!”说着便都单膝跪下,腰刀马刺碰得叮当作响。
“啊哟,这是做什么哟!”王辅臣急忙下马,笑吟吟地搀起王屏藩,“何必呢?都是自家兄弟嘛——起来,都起来!”说着,一眼瞟见他的中军幕僚殷成鹏,拍着殷成鹏的肩头笑道,“你这十世不发迹的钝秀才也来了?这一次我倒给你弄了个四品西安道,将来皇上陛见,升了官,可别忘了马鹞子哟!”说罢哈哈大笑。众将弁官佐不禁也跟着笑起来。
王辅臣和众人重又上马,只和殷成鹏并辔而行,呆看了一阵夕阳,忽然问道:“成鹏,拜会过明珠大人了么?”
“明相前日接到廷寄诏旨,预备离陕,才开始接见外官。”殷成鹏笑道,“遵提台钧旨,我已经拜会过了——其实,这是个很随和的人。”
“见过就好。”王辅臣说道,“今晚你给马一贵打个招呼,明晚在他那里设一席,我为钦差饯行。”
“是,”殷成鹏迟疑了一下,答道,“不过王爷那头的吴应麒和汪士荣也在这儿,怎么办?”
“咹,还没有走?”王辅臣一怔,脸上已没了笑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殷成鹏,冷冷道,“一起叫上吧。”
第二日酉时初牌,马一贵军营辕门前三声大炮轰然而响,震得附近已经归巢的乌鸦一齐惊起,在春寒料峭的天空盘旋了好一阵子。听说钦差已到,王辅臣率千总以上的官佐从仪门迎了出来,只见明珠一身便衣,着石青小羊皮袍,系着玉色腰带,脚下一双千层底皂靴,悠悠然走进来,一身儒雅气质,飘逸风流,没有半点官场派头,看上去十分亲近和蔼。
“钦差大人!”王辅臣说道,“标下王辅臣——”王辅臣报着职名便要跪下。
“已经不是钦差了!”明珠忙一把扶住了王辅臣,笑容可掬地道,“你马鹞子又放炮又开中门,我可是不敢当呐!”
二人略事寒暄,王辅臣便一一介绍厅中诸将。明珠却一个也不认识,只得含笑点头,待介绍到吴应麒和汪士荣时,目光霍地一闪,笑嘻嘻道:“哦!原来是世兄,你来陕西不容易啊!来,来,我们一同入坐!”
吴应麒矜持地点点头,袍子一撩就坐了。他对王辅臣一回来就请明珠,心里很不痛快。若不是汪士荣劝他“不可意气用事”,他是根本不会来的。又见王辅臣狗颠屁股似地奉迎明珠,相比之下,对他却少了点热情,他心里更是雪上加霜。吴应麒看了看隔座的汪士荣,汪士荣沉静地坐着,手里把玩着一管玉箫,默不言声。明珠是个何等机警聪敏的人,早看见了,只嘻嘻笑着与众人周旋。
筵席并不丰盛。将军们原不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只要酒烈肉肥便好。王辅臣几句场面话说过,下头几桌上的军校早吆五喝六地大叫起来,大厅里立时乱糟糟、闹哄哄的。明珠乃天子近臣,很不习惯这种粗野的环境,只冷眼瞧着,拣清淡的菜略用一点,一边和王辅臣搭讪着说话。不料酒正吃到酣处,龚荣遇从盘子里夹起长长一条肉来,问马一贵道:
“老马啊,这是啥玩艺儿?”
明珠一看,几乎要当场呕出来,原来竟是一条死蚯蚓!
马一贵的脸立刻涨得像猪肝一样,左颊上的肌肉猛烈地抽搐一下。这个人平日责下十分残酷,只一棍就把犯事的人立毙当庭,所以落了个诨号叫“马一棍”。今日当着明珠的面出了他的丑,他脸上更挂不住了,连忙命人传厨子来,又高叫:“大棍侍候!”
猜拳划枚声停了。军将们见马一棍又要杀人,看到浑身发抖、面如死灰的厨子低头进来,有的面露不忍之色,有的剔着牙瞧热闹儿。明珠便起身说道:“马兄,今儿个大家在一起高高兴兴的,你得给兄弟留个面子,饶了他吧!”
“明大人说的是。”王辅臣也忙道,“咱们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明大人都容下了,咱们倒穷讲究?实不相瞒,死苍蝇死蛐蟮我都吃过……”马一贵听了这才消气,指着厨子笑骂道:“操你妈,还不快给明大人磕头!”
事情本来已经完了,偏碰上一个爱恶作剧的王屏藩,喝得红着脸,乜着眼、喷着酒气对王辅臣道:“提台这话我不信,我也是个老军务!你不是很爱我那匹菊花青么?老哥要吃得下这条蚯蚓,这马,兄弟就送给你算啦!”说着,将那只差不多半尺长的死蚯蚓淋淋漓漓挑起来送到王辅臣面前。
明珠觉得这实在过分,刚说了句“王总兵吃多了酒……”不料王辅臣将蚯蚓夹过,一伸脖子就咽了。这时候满屋的人,有的拍手,有的笑,有的满嘴粗话,打诨儿取乐,有的起哄叫好,明珠只觉得头嗡嗡直叫,一句儿也听不见。
“辅臣兄也真能耐!”吴应麒终于忍不住了。他几盅闷酒入肠,见王辅臣如此讨好明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道:“你缺钱买马只管冲兄弟要,犯得着与人赌吃死蚯蚓?要是赌吃屎,也这么张口吞下去?”
明珠看王辅臣的脸气得乌青乌青的,便笑着搁了筷子道:“我来劝解几句:我看吴世兄,有酒了。这不过是赌着玩的嘛,怎能扯到吃屎上去呢,人是吃屎的?王兄你也不必介意。”
明明是撩拨,他却说是“解劝”,干柴本来已经燃着,明珠又顺手浇了一瓢油。汪士荣见此情景却微微一笑,起身说声“告便”,就离席而去。
“打量你有人撑腰,到陕西来欺侮我王辅臣?”王辅臣被激得怒火千丈,立起身来盯着吴应麒骂道,“攮的,别做他娘的春梦,未必就能如意呢!”
“对了!”吴应麒的脸色气得灰白,仍手按酒杯揶揄道,“要不是攮的,屁眼儿能大了。屁眼不大往哪儿藏银子呢?”说罢仰脸哈哈大笑。
笑声未绝,便听得“砰”的一声,王辅臣已气得五官俱不在位,挥拳一击,碟儿、碗儿、杯儿、盘儿、盏儿、瓶儿“哗”地一跳老高。王辅臣走过来,劈胸揪住吴应麒,点着鼻子大吼道:“你不就凭吴三桂吗?别人怕他,爷不怕!什么他娘的王子、王孙,我看是虾子、鳖孙!”骂着,一个耳光掴去,吴应麒左颊立时紫涨起来。
明珠心里暗笑,却假惺惺过来一把扯住了王辅臣道:“你这叫怎么回事,这酒不能吃了,来人,备轿!”竟自扬长而去。
王辅臣当晚盛气回府,提出大令便叫龚荣遇到馆驿去捉拿吴应麒和汪士荣。今日借酒破脸,他决意要扯断和吴三桂的这段瓜葛。不料人去的速,回来的也疾,一个校尉回来期期艾艾地报道:“汪士荣早已逃了,只一个吴应麒在那里呼呼大睡……”
“怎么会跑了?”王辅臣不禁一惊。
“驿馆里的人说,汪士荣和殷成鹏一起赶回馆里,慌慌张张地卷起了文书,便骑着两匹马出去了!”
王辅臣的脸色立时变得十分难看。殷成鹏收藏着他给平西王书信的全部底稿。他原打算先稳住这姓殷的,以后再寻个借口杀掉他。不料姓汪的如此机警,竟先走了一着!这样一来,目前还不能和吴三桂翻脸,连吴应麒也不能杀。王辅臣一阵头昏,跌坐在椅子上,对校尉们摆摆手:“叫龚荣遇回……回来吧,我今天吃……吃酒……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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