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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主簿带领县衙里的那群衙役收拾了一下午方才把那案宗阁整理干净。
往日里的这批衙役十有八九都是那老县太爷的八竿子亲戚,用人用亲不用贤是那老县令的宗旨,至于那杨主簿则是因为家里这群废物亲戚没有一个好文笔的。
本来那老爷子死了,这群衙役衙役的就堂而皇之的公费赋闲,一个个成天吃了睡睡了嫖嫖了吃如此循环,乐此不疲。
如今袁瑾琮一上任就把他们拉回去干活儿,这骤然间天差地别这一群哪里受得了,纷纷满腹牢骚的一边打扫案宗阁一边骂着袁瑾琮。
这一群都是那老县令的狗腿子,也就是仗着老县令的势力穿上了一身衙役的皮,脱了这身衣服个顶个的地痞无赖。
这群无赖起初还只是说一说袁瑾琮装腔作势,是官都是贪,装什么清流门第之类的,后来越骂越过分,从袁瑾琮的长相开始问候到了袁瑾琮的祖宗十八代,言语间竭尽侮辱之能势,掺杂着时不时的几声侮辱的笑声……
门外的袁瑾琮一脸阴沉,杨主簿一脸尴尬。
这些污言秽语尽数尽了袁瑾琮的耳朵里。
原本袁瑾琮只是想来看看打扫好了没有,如果打扫好了好继续查那些尚未解决的陈年旧案,却不曾耳闻了这一幕,属实让人气愤。
起初只是杨主簿一个人站在案宗阁的门外,听到这群不知好歹的开始骂起了袁大人,刚想进去训斥上几句却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袁瑾琮给拦下了。
于是杨主簿就这么陪着袁瑾琮听着那群夯货骂自己骂的那叫一个欢脱,说到兴奋之时,还有几个要扬言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也不知道这袁大人什么心思,就这么听着里边这群人骂自己也不说进去训斥上几句,就这么气定神闲的在这听着,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到听着案宗阁里的那群夯货收拾的差不多了开始收尾马上就要出来了,袁瑾琮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是黑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那群夯货终于是收完了案宗阁,一个个提着水桶端着水盆打开了案宗阁的门,然后,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袁瑾琮……
哐啷哐啷几声响,那群夯货手里提的水桶水盆接二连三的掉在了地上。
这群夯货哆哆嗦嗦的险些当场给袁瑾琮跪下。
袁瑾琮不生气时候的那张脸的确是粉雕玉琢人畜无害,但是一旦生起气来那张粉雕玉琢的脸阴沉起来竟然如此的……嗯……可怕……
起初那群衙役也是吃准了袁瑾琮长的跟个憨态可掬的大猫似的,定是个好拿捏的主儿,仗着元老的身份还想着给这袁大人点颜色看看,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袁大人还有这么恐怖的一面……
袁瑾琮看着那一群群秒怂的衙役,冷哼一声:“怎么?见到本官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了吗?你们那死在女人身上的钱大人就这么教你们的么?”
几个衙役一听,这……这也不好惹啊,纷纷对着袁瑾琮行起了礼,继而说道:“见过袁大人。”
几个衙役纷纷低头不敢说话,毕竟是前任县太爷带出来的兵,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袁瑾琮声音冰冷,继续说道:“本官比之那位死在女人身上的钱大人来说的确是尚且年幼又毫无经验,既然你们对那位死在女人身上的钱大人大人如此忠心耿耿,那边追随那位死在女人身上的钱大人大人而去吧!”
此言一出,几个衙役面露惊恐,这袁大人该不会把他们杀了吧!
几个衙役想都不想的开始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啊!”
袁瑾琮却是一声轻笑道:“本官几时说要你们的命?又何来饶命一说?”
见那群衙役面面相觑又一脸惊恐,袁瑾琮心里那叫一个爽,继续说道:“我听闻那位死在女人身上的钱大人死后,几个儿子便被都已经离开了本县,那坟头草至今也无人给拔一拔,甚是可怜!”
袁瑾琮轻蔑的眼神扫了一圈这群已经瑟瑟发抖的衙役,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如此忠心,明日开始便不用来上值了,都到那位死在女人身上的钱大人坟上去跪着吧!以表忠心!”
说完,在那几名衙役尚且错愕间对杨主簿说道:“杨主簿,速去拟告示,招衙役,要快,千万别耽误了这几个大孝子尽孝!”
杨主簿抿嘴偷笑后应声道:“属下明白。”
袁瑾琮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几个衙役瞬间瘫在了地上,这不完了么……
袁瑾琮没说除了他们的官差身份,那就代表着去坟头跪着是公务,若是不去,那官差身份可就没了,这几人素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全靠这身皮,百姓还能忌惮着点,这要是没了,这群百姓还不得群起而攻之揍死他们啊!
而这袁大人还没说让他们跪多久……
翌日,便有人看到了那几位欺男霸女的衙役在坟头上跪着,此消息不胫而走,再加上招衙役的告示一出,县里的百姓终于觉得这日子有点盼头了!
新衙役不出三日尽数到岗,连那许久不曾响过的鸣冤鼓都响了起来。
杨主簿听着那咚咚咚的鼓声,竟然有几分恍若隔世的感觉。
袁瑾琮体会不到杨主簿的感觉,只是这新上任的第一桩案子就让袁瑾琮犯了难。
原告是本县一户做宣纸生意的大户,姓张,被告是远道而来投奔到张家的远方亲戚,落魄书生时玖澈。
昨夜张家姑娘张菀栀被人奸杀在了自家后院,尸体旁有一玉佩,是时玖澈的传家玉佩,要在新婚之时给媳妇儿的那种,丫鬟起夜之时发现了张姑娘的尸体,惊叫声叫醒了张老爷,叫上家丁便将那尚在熟睡的时玖澈扯起来便是一顿打,打到奄奄一息又将其拖来了县衙。
袁瑾琮看着那肥肥胖胖一脸土财主模样的张老爷,和满身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时玖澈,心下顿时明了,这是怕县衙不判时玖澈死刑,先将其打个半死再来报官,左右都要那时玖澈偿命就是了。
“单凭这枚玉佩你就断定时玖澈是奸杀张菀栀的凶手吗?可还有其他证据?”袁瑾琮坐在堂上看着张家老爷,面无表情的问道,若单凭这枚玉佩,袁瑾琮觉得张老爷有点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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