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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儿子宋书不是宋氏的家生子吗?”
我按下心中惊疑,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问:“他从小就是宋璟的书童,怎么现在还会被责罚打骂呢?”
“宋璟……”
这个名字似乎激起了她的警惕,她猛然抬头“看”向我的位置:“你是谁?为什么问这些?我的案子不是早就结案了吗?长公主殿下的遗物都是我偷的!”
“你别怕,我是太后寿康宫里的女史,太后娘娘只是知道那些遗物都被变卖去了哪里?”
我扯了个慌,余光瞥见魏子都面无表情地立在牢房外,似乎没有插手的意思,又道:“外头这位是魏亲王,你若是不想告诉我,他可就要出手了。”
魏子都:?
我连忙冲他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让他站在那里就行。
“魏亲王……皇城司……”
王绣娘的脸色更白了,却还是磕磕绊绊地道:“案,案子我都招认了,遗物全部卖给去西市了,你,你们还要问什么?”
“我听长公主府的人说,你偷盗了博古架上的五幅卷书画、三把宝刀,还有两个玉瓶,对吗?”
“是、是这些。”
“这么多财物,寻常人搬运都不方便,你又是如何得手的?”
“那时候,他们还没将遗物移到前院,就让我得手了。”
“你对沁雪堂很熟悉?”
“还、还好吧…”
“你在撒谎!你一个三等仆妇,如何能进长公主所居住的沁雪堂?你当别的仆人、侍卫都是傻子吗?”
我猛然抬高声调,我从来没在沁雪堂看到过宋璟带来的下等仆人,谈何熟悉?
能够在这种时候出入沁雪堂而不受怀疑的,至少得是上得了台面的一等仆人,比如说宋书。
王绣娘双唇一颤,纳头便拜:“女史大人饶命,魏亲王饶命啊!那些东西真是我偷的,和宋书没有任何关系!求求你们不要再问了!”
真是慈母多败儿!
我抿唇盯着她的发顶,语声微凉:“好,我不问,那你回答我先前的问题,宋璟对宋书如何?”
“这……宋璟,主子他对我们家小书自然是极好的,从不责罚他……”
“王绣娘!你还在撒谎?!”
“大人饶命啊,小的说的都是真的啊!否则我们也不会在宋氏那么多年……”
“你们是宋氏家生子,自然没得选。”
我哼笑一声,缓缓蹲下来,和她视线齐平,哪怕她根本看不到我,我也要对她说:“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偷窃遗物一案,是否和宋璟有关?”
“我……”
“你想要好了再回答,”
我摇摇头打断她的话:“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两个时辰之前,你的儿子宋书,被宋璟逼迫,承认偷窃遗物后撞柱而亡。”
“你说什么?”
王绣娘一下子张大了嘴,倒吸一口冷气,浑身无力地趺坐在杂草堆里:“小书他……他……我的儿子啊!”
一片死寂的牢房里爆发出一阵惨烈的痛苦声,像是一声惊雷划破阴云密布的天空。
我没有再往下说,魏子都也是一脸无波无澜,我们都知道这一场大雨总是会下完的,哪怕第一声惊雷如此残忍,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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