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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心头顿时一沉,脸上更是露出凝重之色。如今,独孤鸣突然出现在此,而且还身中吞天魔功,这不禁让人心生联想。
明飞第一个着急了,因为上官楠和岳刚都是死在吞天魔功之下,如今出现了这种魔功的线索,他心中更是生出了许多疑问。原本,明飞认定上官楠和岳刚都是死在独孤鸣手下,可是如今看来,天下会使吞天魔功的,另有其人,那么原来的推断也有了漏洞,上官楠和岳刚很有可能是死在别人的手里。
“独孤鸣,你说清楚,到底是谁吸走了你的修为?三日前在深谷,你被道无极前辈所伤,是羽凌波那个魔头将你救走的。难到是他?他会吞天妖术?难到当日杀死师傅和岳大哥的,也是这个狗贼吗?”明飞急道。
“不,会吞天大法的,另有其人……”说到这里,独孤鸣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弱了,此时独孤鸣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眼中忽的闪烁着一丝精芒,也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沈傲天见状,心生恻隐,最终还是苦笑道:“四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独孤鸣却是笑道:“大哥,我做的一切,我不后悔,九州那些人都是害死我妻儿的人,他们都该死。可是我唯一的错,却是错怪了你!我们都错了,都错了……”
听到这里,沈傲天心生疑惑道:“四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哥,我们都被人骗了,当年你被人设计,离开剑宗,才没有赶得及去救我,而我的行踪也是被别人泄露的,大哥,我错怪你了。”说到这里,独孤鸣眼中却是泛起一层泪光,言语之间却是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沈傲天见独孤鸣解开心结,心中自然大喜,可是时至此刻,还有什么意义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独孤鸣能在临死之际有所感悟,也算不枉沈傲天的一片苦心了。
随后,沈傲天问道:“四弟,当年你得到血剑,知道你行踪的,只有我、二弟、三弟,难到……”想到这里,沈傲天心头骤然一凉,眼眸之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此时,却闻独孤鸣哽咽道:“大哥,是花无痕,是花无痕啊……是他出卖了我……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而且后来的一切,也是他一手策划的,就连大哥你们的六道轮回卷轴,也是他设计让明通天得到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大哥,我好恨啊,我不能为心蓉和灿儿报仇,就算下了九泉之下,又如何面对她们母子啊,大哥,你要为我报仇啊,大哥……”说到最后,独孤鸣的声音也越来越弱、气息也越来越弱,可是右手却是死死抓住沈傲天的手腕,仿佛带着无穷的恨意与不甘。
片刻之后,沈傲天缓缓将独孤鸣的手拿开,然后伸手在独孤鸣脸上轻抚,阖上了独孤鸣的双眼,以示对死者的尊重。随后,沈傲天长叹一声,道:“哎,人生短暂,不管你身前如何风光,终归难免一死,独孤鸣身前被仇恨所困,心生执着,最终害人害己,如今死去,也算是为自己赎罪了。哎……”
此时,明飞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独孤鸣,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也无法下手了,随后,明飞手中的石块滑落地上,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仰天痛哭,声音凄苦至极。“爹爹,你在天之灵还未走远,你亲眼看看啊,独孤鸣已经死了,你的仇,报了,你一路走好啊。”
听到这里,李凌却是眉头一皱,道:“哎,世间恩仇永无停止,何时才能了结啊。独孤鸣作恶多端,难逃天罚,可是临死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却是让人深思啊。若是害死他的真的是花无痕,那花无痕便是最大的阴谋家了。不仅身负魔域的吞天魔功,还潜藏在正道之中如此长的时间,这……”想到这里,李凌也觉得一阵心寒。
沈傲天闻言,却是浓眉倒立,凤眼生寒,冷冷道:“若真的是花无痕作恶,就算是我死,也不会放过他的。”
明飞此时也停止了哭泣,道:“花无痕,若真的是花无痕,那师傅和岳大哥,岂不是也是死在他的手里,而且刚才独孤鸣也说了,我们这次以六道轮回大战,也是在花无痕的算计之中,那我爹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李凌此时却是疑惑道:“可是花无痕贵为剑宗之主,地榜名宿,又是九州书库花家的后人,不仅身世显赫,身份尊贵,更是九州之上人人敬仰的君子剑圣,这样的他,为什么还要做哪些事情啊……”
沈傲天此时也是眼露迷茫之色,心中更是痛苦万分,花无痕和独孤鸣都是他的结拜兄弟,这么多年来,独孤鸣的悲剧已经让他伤透了心,若是花无痕真的也出了问题,他实在是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了。本来生死与共的兄弟,可是却一个一个离他而去,他想用心抓住,可是却是越离越远。
看着沈傲天眼中的迷茫和痛心之色,李凌心有不忍,随即淡淡道:“好了,不管独孤鸣身前如何作恶,可是人死万事空,我们还是就地将他掩埋吧。”本来,独孤鸣与李凌也有仇怨,当年云可心便是伤在独孤鸣手中,李凌也因此入魔,险些送命,可是李凌经历种种,对仇恨、恩怨本就看淡了许多,如今又看到独孤鸣这般死法,也是感触颇深。
随后,沈傲天缓缓将独孤鸣抱了起来,然后徒手为独孤鸣掘坑,然后将其葬了。期间,李凌心有不忍,也想上前帮忙,可是却被沈傲天拒绝了。李凌心中也知道沈傲天的痛苦,因此也没有多言。
安葬好了之后,沈傲天施展剑气,削石成碑,然后默立碑前,却是不知该如何写了。沈傲天心道:“四弟,如今,你能安葬在此,希望你在地下,可以放下仇恨啊。”本来,沈傲天是想在石碑上刻上独孤鸣的名字的,可是后来一想,独孤鸣与整个九州为敌,仇家满天下,若是别人得知他葬在此处,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凌看出沈傲天的顾虑,随后淡淡道:“人生一世,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如今,逝者已矣,就让他安心在这里吧,不要被别人打扰了。”
沈傲天听出李凌的言外之意,最终长叹一声,道:“哎,四弟,人活一世,千百年后,这墓碑之中,也只是一撮黄土罢了。哎,你一生对错已经不重要了,人死万事空。如今,我为你立这无字碑,功过是非,都由后人去评论吧。”
明飞看着面前的无字碑,心有感慨,道:“哎,刚才再见独孤鸣之刻,心中仇恨终究难平,还是想着为爹爹和师傅亲手报仇。可是细细想来,爹爹一生,执着于权力,言行有的时候,甚至还不如独孤鸣,众多无辜都是死于他手,正所谓父债子还,冤有头、债有主,若是那些人都来找我报仇,我又该如何自处?”想到这里,明飞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丝黯然。
沉默一阵,李凌首先开口道:“好了,我们也该离开了。既然独孤鸣临时之时说出了花无痕的恶行,那我们还需尽快求证啊。”
听到这里,明飞忽的一惊,道:“是啊,要真如独孤鸣所言,花无痕品行拙劣,偷练魔功,暗藏祸胎。那姜城的战况堪忧啊……”
沈傲天闻言,心头也顿时一沉,道:“是啊,花无痕身为剑宗之主,若是他心怀叵测、包藏祸心的,恐怕……”
“我们还需尽快赶回姜城啊!”李凌也下了决心。
随后,沈傲天在独孤鸣墓前拜别之后,便急匆匆的上路了,李凌见状,也背起明飞,紧跟在沈傲天背后。
……
姜城之中,正在准备进行着盛大的庆贺典礼,就在三日前,姜城内的八大帝国联军和正道联盟大破大秦百万大军,不仅彻底扭转了败局,而且还反败为胜,主动出击,击溃了百万秦军。而这次大胜,也意味着大秦吞并天下的计划彻底破产,而神宗作为这次大秦发起侵略的主要动力,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
此时,在姜城皇宫大殿之内,许多宫人正在进进出出,张灯结彩,准备着接下来的大庆。
姜桓业与苏子期并肩而立,看着眼前的热闹情景,都是心生感慨。
“王爷,没想到啊,短短几日功夫,却如改天换地一般,真是让人感慨啊。”苏子期淡淡道。
“是啊,就在几日之前,我们还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愁眉不展,可是如今,我们却是尝到了喜悦的滋味。”姜桓业无奈道。
“说来也够危险的,当日战场之上,若非李凌他们六人及时赶到,我们也不可能取得如此战绩!”苏子期无奈道。
“可是如今,也不知道李凌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姜桓业说到此处,却是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听到这里,苏子期也是脸色微沉,语带怒气,道:“哼,王爷,我们这么想,可是贵国的大王可不这么想吧。当日在战场之上,李凌、沈宗主等人冒着生命危险,施展空间挪移之术,才将独孤鸣调离了战场,而且,此战若非剑宗、无心城和神龙帮的诸位侠士配合,我们也绝难取胜。可是如今,李凌、沈宗主、慕城主和明龙头面对独孤鸣这样的强敌,音信渺茫、生死未卜,姜王陛下却是下旨大贺,姜城同庆,如此做法,实在让人心寒,苏某也实在不能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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