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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原:我差不多一直在拉萨。起初离八廓街大概有一公里多,后来就是住在八廓街边上,所以我说,我是汉人里面除了做生意的在那么多年里去得最多的。因为我一周去五次以上。就是转,东张西望,东看看西听听,好玩儿。
木叶:那个时候做电台记者,做记者的过程对你写小说有影响吗?
马原:有影响,有很多不好的影响。因为在电台我的职业是什么会议记者,你要记录会议主题,记录出席会议的领导人名单,还得知道谁排谁前面,当然对这个事情我历来马马虎虎,责编都会给你改过来。在电台,我这么一个状况肯定是不行的。
木叶:是他们让你走?
马原:对,撵我走的。当时广电局的局长,他说,马原,我知道你挺有成就,但是广播电视局,好像不太适合你,你要去哪里我帮你联系。当时我投奔一个兄弟,金志国,他当年在西藏群众艺术馆,编“群众文艺”。到了群艺馆有一个好处,因为你不编也行,你说我有采风啊,找一些采风的机会,也行。你可别小看,当年西藏群艺馆是新的西藏十大建筑之一,那个是国家援建的十大建筑,因为你想,艺术馆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木叶:写西藏的第一篇是……
马原:《拉萨河女神》,83年。
木叶:关于西藏的小说最终写了多少字?
马原:有五十万字,差不多。
木叶:如果让你说出几篇非常马原式的西藏小说有哪些?
马原:很难说。写作这件事有点儿像是传统的中国人多子多福,你就写吧,都是你的孩子,你分不太清楚。像陈思和那本文学史里专门提的《拉萨河女神》,我现在想来,我们就一群朋友在那里玩,我觉得写名字挺费劲,就1、2、3、4、5、6、7、8、9、10、11、12、13,13个人,玩儿一天的事,根本没怎么用心,根本不知道后来在文学史上是划时代的,叫什么元叙述,元小说。说老实话,我写的时候连心都不走。有一些是要走心的,比如说《冈底斯的诱惑》,是一个组合的小说,里面顿珠、顿月的故事最早诞生,起初是一个单独的短篇叫《西部小曲》。
因为我们到西藏以后,老在车上采访什么的,你就可以远远看到一个山坡上坐着一个牧民,下面一大群羊。你车过来的时候,你看他,他看你,你看他,他看你,你看着他和你离去的过程,也许五分钟八分钟,跑出好几公里。车来了还好,他看我们一下,车走了呢,就看羊呗,多没意思啊。后来我一下子想起一本书,《天边外》,奥尼尔的,就是讲哥俩,一个要出去,一个要留下。我突然想,要是他们天天这么无聊,把他们送到内地天天看到新鲜东西会怎么样?这个里面想的可能就多一点儿,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到哪里去?人生的基本诘问就出现了。当然《冈底斯的诱惑》其他部分里面也有这个东西,比如说杀人的故事、看天葬的部分,有些超出我们惯常逻辑和理解力的存在,这个里面肯定会有反差,所以我说《冈底斯的诱惑》有哲学在发酵,在辐射。
印象式的写作是我自己在二三十年以前提出来的。因为我对小说特别熟,差不多世界著名小说家的著名作品我都读过。太熟了就发现,真正能在小说里面学到的并不多,我更喜欢在绘画里学到的。我喜欢小说的同时一直喜欢绘画,我觉得绘画特别特别棒,甚至电影都不如绘画。
木叶:你最喜欢的艺术门类是绘画?
马原:我最喜欢绘画。自己画过一点,不是太多,但是特别喜欢。我对绘画痴迷,它对我写作的影响特别大。我发现我是一个印象主义者,甚至是一个表象主义者。我那个时候没读过胡塞尔的现象学理论,但我特别注重表象。为什么我喜欢绘画?可能就是绘画……一个静态表象,远比一个完整的故事能带给我的联想更多。
木叶:喜欢印象派绘画吗?如莫奈、马奈、雷诺阿,抑或梵高?中国书画对你的创作有什么影响?尤其我想知道西藏的绘画艺术对汉人马原的潜移默化影响。
马原:莫奈、马奈,也特别喜欢后期印象派两个巨匠塞尚和高更,包括之后的马蒂斯。书法和国画在二维空间的非凡拓展力给了我至关重要的启发。因为到西藏我已经二十九岁,所以尽管喜欢但是西藏艺术对我的影响并不如想象的大。
木叶:你特别想写一部《八廓街》,但是现在没有真正深入下去。
马原:说老实话,这几年,尽管不特别喜欢全民赚钱的大趋势,但是也不能太落伍,这几年为赚钱的事情多忙碌了一点,没有太多的时间写。要开车,开好车,还得赚点儿钱,因为忙碌,所以大的想法暂时搁置。但是这本书是一定要写的,哪怕它不能真的畅销,还是要写一部大书。现在,阅读已经彻底改变了,今天的阅读和十年、二十年以前的阅读完全不是一回事。今天大家都喜欢莫名其妙的东西。
木叶:回到二十多年前。苏童、余华、格非这些先锋都要比你小十来岁,孙甘露稍大些,怎么突然间你们那个时期的作品形态都有了先锋性?
马原:作家一开始关心内容,但是到了85年的时候内容已经不能满足那些有独创性的作家们的热情了,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向方法论这个方向突围,被称先锋就是(缘于)在方法论上的突围。虽然我们这些人的写作在文学史上看有相似性,但我们自己一点儿不觉得,比如我写的故事都是现在时的,而苏童的小说就有好多是历史年代不详的,包括格非。我想这跟他们江南的地域有关系,在他们之前,时间有点儿混沌有点儿模糊,他们会感受到,而我感受不到。我觉得我正在过的时间充满混沌,而他们认为在他们生命之前有很多谜团。所以你看,我们在时间上有大不同。在这一点上,当时洪峰的写作跟我有些像,不是去寻找过去的时间,洪峰基本上也是寻找当下,而我的写作就一直在当下。
大家的方法论不太一样,比如余华早期那几部振聋发聩的东西特别残忍,杀人如麻,而我即使也杀过几个人,我却喜欢轻飘飘地杀人,像《辛德勒名单》里面,他们把声音消掉了,扣一下扳机,倒一个人,一点儿不残酷。不是“嘣”,而是“噗”,轻轻的。但是我看余华的小说,包括莫言的,他们都有特别强的渲染,写得很铺张,像《红高粱》剥皮那一场。所以我们不一样,但都希望在方法论上能对前人有一点儿改变,或者是所谓超越,能不能超越要由历史说话才行。
木叶:那么你第一次意识到读者,是什么时候?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因为你在《克里斯蒂〈走向决定性的时刻〉》里面讲到“娱乐应该是小说存在的最初也是最后的意义”,因为那个时候的先锋作家,也有点儿接近于明星。
马原:那时候实际上是明星,我们的照片偶尔会出现在报纸杂志上,那个时候经常会在街上被人拦住,“哎呀,是不是马原先生,能不能给我签个名?”你享受的是明星待遇,呵呵。
木叶:你觉得读者理解你这个先锋吗?
马原:很喜欢你就够了,不存在理解,我的东西没什么深奥啊,这是个见仁见智的东西。你喜欢你读,读到多少就是多少。就像一幅画,谁能说谁理解,美术理论家,美院教授?对于音乐,这个道理更简单,会作曲的人懂音乐?未必!很多歌迷一点儿都不会作曲,他们就是听谁声音有共鸣就……
木叶:那你从哪一个时间段开始感觉到小说在离开自己?因为我知道,82—88年是你真正的创作巅峰期,也是明星期,88年《死亡的诗意》之后作品就少了,小说是跟西藏一起离开你的吗?
马原:差不多。因为开始没有想到,觉得在哪里都一样写,但是之后突然发现,热情离你而去了。我不是不写,在那几年里面,你们很难想象我心里的那份苦。我有个坏毛病,不管房子多大,里边有第二个人就不行,如果出一点儿声音我就完全不能写。没办法,80年代末开始到来同济之前的十来年时间,我不停地躲到某一个地方去拉足了架势想写,跟好几个出版社都签过合同,就是写不出来,无论如何写不出来!那个时候我想,歇歇也行。因为实际上80年代前期开始写得挺多,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就歇了一歇,没承想小说一歇歇到现在。就像你刚才说的,慢慢就觉得小说开始离你远了,你已经不能得心应手。因为80年代中后期的时候我就曾经惊叹过,怎么写小说可以到这么一种情状!就是可以到七十岁的境界,“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怎么写怎么有理。
木叶:三十多岁就像七十岁的感觉。
马原:对,随心所欲,就是那个心境,我自己都有点儿害怕,马上你突然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我还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比较严的人,就像我现在讲课,不大能重复讲我以前的课。一个多小时的课我要备两天,要阅读要做案头,熬夜也要备出来,非常辛苦,永远是这么讲你会受不了的,透支啊。后来我想,我自己也没愧对自己,有80万到100万字左右的讲稿吧,有这么大的一个规模,挺欣慰的。我写小说,更是这样,就像密宗里修功夫,密宗修到了的都是高人哪!听说西藏的那些大喇嘛可以念咒,远距离念咒可以念死人的,但我同时听说,如果把这个人念死了,他自己也得死。咒虽然有那么大的力量,但是对自己的伤害也是同样的,有一点儿像金庸的那些武侠,内力多深厚都可能耗尽。所以我写小说写得特别辛苦。
我后来不写小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原来我看重的那批读者已经不再读小说,我不太想给看热闹的读家写,因为他们看你的东西是看热闹,根本就不像你如饥似渴,我读那些名著的时候是如饥似渴的,他们是顺便翻翻。我不肯为他们做事,他们不值得我玩儿。我不跟你玩儿,我自己玩儿去,我挣点儿钱买一辆比别人都快的车,我飙飙车。很少人能理解,马原说不写就不写了。88年之后也发表过,《倾述》啊,《窗口的孤独》啊,都是老朋友约的,你推不出去,不管好不好。非常非常少。
木叶:多次有人谈论到作家和画家离开了西藏这块土地之后,好像根断了,你也讲过,画家陈丹青画不行了,自己也是,这里面是不是有一种天意?
马原:你得认命,你命中注定该起多大浪就起多大浪。有的人会借势,你又不太会借势。我说的这个借势,比如说炒作啊,或者是在媒体时代要借媒体之势,我又不屑做,我也不会做。马原有多大能量,马原有多大价值,是个定数。
木叶:你在西藏的时候,感觉到西藏的那种神奇了吗?
马原: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我就是在拉萨有这种感觉,离开拉萨就不再有。在拉萨看不到那些大冰川、大河、高山、峡谷,但是在拉萨你就是觉得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中国人爱用这句话,我给它下的定义就是,如果你早上醒来,觉得出门有可能有奇迹发生,太阳今天就是新的,这一天就是新的;如果每天睁开眼睛,都觉得你对奇迹有期待,那么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对这个奇迹和意外有没有期待?常人是没有期待的。在拉萨这个地方,每天都对新奇是有期待的,对意外是有期待的,这个特别特别重要。在拉萨就有这种感觉,不知道今天会碰到何方神圣。
木叶:刚才拍照时,旁边有个观音像,你说拍在一起,我当时就在想,那个时候,你信过神没有?
马原:我去西藏之前没有考虑过信仰问题。我糊里糊涂,在年纪很大的时候入少先队,那是小学五年级,“扫盲”,如果没有劣迹都得入,我入了少先队;我离开农村时因干活卖力气,二十三岁被拉入共青团,别人十四岁就入了……嗯,都是被动的。然后又糊里糊涂地被两个同行、兄长拉进中国作协。入了作协突然醒悟,我为什么总是被别人拉进组织?我骨子里还是老派中国人,君子不党。结党必营私啊。我对机构、对组织,天生就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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