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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命运难测（第1页）

日月交接，星河翻转。简单的整训之后，五月初，马略就接到了调令，将惩戒营开往了前线。

帝国历1857年5月2日，尚未进入南维苏尔大森林，就在森林边缘的阿尔厄特河谷遭遇了第一波从森林里面涌出的兽人战团。军团会战一触即发，马略没有资格参加军事会议，但是伽索斯在军事会议结束之后，还是将节选的会议记录和任务命令一并送了过来。

任务命令就是划定了惩戒营明天会战之中的阵位，同时伽索斯允诺，只要惩戒营凿穿兽人军阵。就算全体军功，允诺所有人的自由。这个消息不由让马略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让整个惩戒营沸腾不止。

而根据会议记录上面的情报显示，面前这支兽人战团主力是由两个卡德兰氏族的大军阀率领。还有少量塔乌斯氏族以及依附于两个大氏族的一些小氏族和小部落。大军阀的战力相当于人类的圣域战士。但是其中一个大军阀昨夜已经同伽索斯在南方八罗里的失落之峰交手，但是根本不敌，被伽索斯一击风暴闪电打中，生死不知。

第二天黎明时分，在河谷开阔的草地之上，光荣军团数万名士兵如同紫色幕布一般铺盖在了绿色的草地之上。而兽人们重重叠叠的身影在隐藏在大森林树木之中，让人看不清数量。兽人的士气和装备是弱于人类战士，但是强大的战争巨兽和远远高于人类的数量弥补了他们战力的不足。

“光荣！光荣！光荣！”伽索斯骑着披着银色马甲的帝国飞马，在战阵之前，一边用短剑敲击盾牌，一边大声的呐喊。他的声音响彻天地，每个士兵们都清楚的听到了。

渴望着自由和财富的角斗士们在军官的带领之下，也纷纷敲击盾牌，跺着军靴高喊着“光荣！”在金黄色阳光照耀之下，黄铜装备熠熠生辉，整个军队成了一支黄金军团。

在士兵们高呼三声光荣之后，伽索斯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长剑。“前进！”罗姆士兵们开始缓慢的从高地之上，朝着隐藏在森林里的兽人军队移动。霎时间，军旗猎猎而舞，战甲交击而鸣。片刻之后，便距离兽人阵线不足三百米。

伽索斯再次骑着飞马划过天空，下达了第二个命令。“轻盾兵！”接着一面面褐黄色的三角军旗缓缓竖起，第一排的塔盾缝隙之中，滚出了无数藏在第一排的轻盾兵。他们手持椭圆铜盾，“嗖嗖嗖”便投出了手中的标枪。重型标枪如同黑色暴雨一般倾泻到了兽人隐藏在树林之中战线上。

密集的林木不仅影响了轻盾兵的视线，同时也减缓了掷出标枪的力道。马略此刻正站在第一排的，他直观的感受到了轻盾兵的攻击没有得到理想效果，心中不由感叹到愚蠢野蛮的兽人之中，也同样有着聪明的将军。

不过重型标枪雨之后，森林间还是有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这是一些倒霉的兽人被密集的标枪击中了。但是惨叫声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哦啦！哦啦！”的嘶吼声代替。

兽人开始反击了，塔乌斯氏族为战团提供了优秀的公羊突袭者，这些羊头人也投出了他们手中的标枪。伽索斯没有第一时间让轻盾兵撤退，反而又下达一个命令。“进攻！”

人族军阵之中战旗斜指天空，军号响起。士兵们开始加速并吟诵起了马尔斯的战歌。虽然没有神官辅助，但是随着战歌响起，肉眼可见还是有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从天空之中洒下，落在了人族士兵的铠甲之上。前进的重装士兵们很快就遮掩住了轻盾兵们，迎接了公羊突袭者射过来的标枪投矛。“叮叮当当”严密的盾牌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兽人的劣质标枪。

不过还是有着一部分轻盾兵没有来得及撤回，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然而这些倒下的战士仿佛就是大海之中的一点浪花，毫不起眼。兽人战线同样也开始缓缓移动，一条黑线钻出了密林，开始向两侧伸展，并在不断变粗。

战歌唱完，“冲锋！”士兵们齐声高喊，前排的重装战士们抬起了刺枪，长矛。中间的剑斗士们则拔出了长剑，三叉戟，战斧或者战锤。紫红色的军阵，顿时反射出了无数银光。从空中鸟瞰而下，仿佛是暗黑夜空之中的滚烫银河在翻滚。

“啊哦！啊哦！啊哦！”狰狞而丑陋的兽人战士乱糟糟的叫喊，一边跑着，一边敲击着盾牌。比起人类前进步伐中的纪律和激励，促使他们前进的则是原始的冲动。

“轰！轰！轰！”人族和兽人数万战士在大地之上，如同两股钢铁洪流，激烈的撞击到了一起。发出了滚滚雷声。战斗随之而开始。比起混乱的兽人，人类角斗士战阵紧紧靠在一起，长矛，长剑相互交错刺出，仿佛带着锯齿的绞肉机，绞着残肢断臂，在半空之中飞舞，然后带着殷红的血迹落下。

面对着人族巨大的塔盾和紧密的配合，兽人们虽然一身蛮力，但是似乎没有一点儿的办法。很快森林里就走出了数不尽的高大身影。他们有着接近三米的身高，雄壮的肌肉裸露在简单的战甲之外，长着褐毛的鼻孔上挂着铜环，头上有着朝着的两根巨角。

“牛头人来了，顶住！顶住！”隔壁营队的首席百夫长海克力斯，一个被征召的帝国老兵百夫长。他戴着羽饰军官盔站在前列大喊道。不过高喊的海克力斯也被牛头人盯住了。

“哞！哞！哞！”大地开始颤栗，牛头人红眼喷火，双蹄踏地，奔驰的速度比战马还要快。手上巨大的狼牙棒如同黑色的闪电一样劈出。帝国军官丝毫不畏惧，他体内五个血脉节点瞬间引燃。澎湃的血脉之力带着淡红色的气息便被他加持到了方盾之上，这是他整个人和军团方盾的轮廓都染上了一层透明的火红色。

“嘭！”牛头人的巨力轻易的撕裂了他的军团方盾，将海克力斯击飞，生死未知。凶悍的牛头人仰天嚎叫一声，旁边的帝国长矛兵们见状，纷纷上前，数根长矛便是刺入了牛头人的身躯之中。

“啊哦！”牛头人战胜的宣言瞬间就变成惨叫，不过他还是用最后的生命力挥动了手中的狼牙棒，随着狼牙棒一起挥动的还有一阵淡黄色的光波。

“牛魔践踏！”这是牛头人使出的图腾技能，淡黄色光波扫到的帝国长矛兵纷纷口吐鲜血，气绝身亡。后面的狼头人步兵乘机纷纷从缺口之中涌入到了人族军阵之中。“嘟嘟！”一声急促的小号响起，后面的营队迅速上去填补空缺，可是当他们重新弥补起了队列的时候，海克力斯营队的战士们已经死伤殆尽。

对比隔壁阵列，马略的惩戒营因为都是血脉战士，所以尽管死伤有些惨重。但是阵形依旧完整，大部分的士兵们依旧被盾牌仅仅的护住了身躯，不断的刺出手中武器杀伤着兽人战士。当兽人们体内的冲动被血腥的死亡激醒之后，恐惧便钻入了他们的心中，他们遇强则退的原始本能和野兽是一样的。

当马略阵前最后一个牛头人被刺枪的叶形头刺死。开始出现了第一个因为恐惧而后退的狼头人战士，后退然后转头就跑。接着不断有兽人战士开始逃跑，溃逃就像瘟疫一般的在兽人的战线上开始弥漫。

然而每个逃走的兽人在活着的角斗士们眼里，都是一个轻而易举的军功。每一个军功可能就意味着离自由更进一步，这可比在圆形角斗场上来的容易。“冲啊！冲啊！”马略侧过脸，看到脸上抹着青绿色战纹的巴丹战士们，疯狂的大吼着。然后举着小圆盾，组成十人队，配合默契的开始追杀兽人。

“保持队型，不要散开。别跑太快，注意两侧。”当马略还有些犹豫是否该制止的时候。离着他不远处，带着渔网角斗盔的维朗留斯已经在不断提醒队友。然而角斗士哪里有着什么纪律可言，将重伤和死去的战友丢给了后面的营队，在惩戒营血脉战士们亢奋的开始追击敌人，队形很快就散落在树林之间。

马略知道此刻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大吼道：“竖起军旗，竖起军旗。不要分散，小心伏兵。”追击敌人的角斗士们，一边追杀，一边回头看向军旗，保持一定距离。

不过片刻时间，马略发现了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集，森林缝隙中的阳光越来越少，身边友军的呐喊越来越弱。他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呜！呜！呜！”吹起了腰间的号角。撤退的号角声终于让惩戒营的士兵们清醒了一些，他们以为兽人有伏兵伏击他们，纷纷开始朝着马略身边撤退。但是为时已晚，林间虽然没有伏兵针对他们一个小小的营队，但是两侧掩护的友军却已经同他们脱节。

而这一切已经被森林之中，一对暗红色的竖瞳看在了眼中。他转身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两翼友军没有跟上，列阵，称着兽人没有合围。我们赶紧冲回去。”马略简单的下达了命令。惩戒营的战士们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很快就竖起盾牌，开始列阵返回。可是，森林里已经涌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黑毛狼头人，他们幽绿色的眼神充满了戏谑的看向了惩戒营战士，喉咙之中不断吼叫。

“冲锋！”马略下令道。然而狼头人一冲就散，根本不同惩戒营的士兵们接战，摆明了围而不攻等待援军。马略恼恨这些狼头人的狡猾。他环视四周，只见惩戒营的士兵们伤重者已经落下，果断下令道：“来不及了。我们继续往森林里面冲。”这个命令让士兵们面面相觑，非常犹豫。

剃着光头，满脸横肉，桀骜不训的长矛百夫长纳尔维走上来不满地问道：“马略大人，往森林里跑。难道要越跑越远么？”马略没想到这个关头，自己没有镇住惩戒营的士兵们。

他眼神闪现过杀死，但是还是耐住了脾气，解释道：“这些狼头人围而不攻，显然有援军会吃掉我们。往后退，摆明会撞上去。往森林深处逃，还有一线生机。”

他心中恼恨，恨不得此刻就把愚蠢的纳尔维杀死。但是纳尔维的叔叔正是威望最高的维朗留斯，且他担心杀的上头的惩戒营士兵们，因为军官冲突而哗变。所以才会解释。

“听马略大人的，往森林里逃。”维朗留斯一身鲜血，他及时站出来，维护了马略的命令。只剩下三百多人的惩戒营，孤军深入，无路可退，只得朝着黑森林的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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