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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开枪开枪开枪 1（第1页）

“妈妈，你把子弹上到里面了吗？你是不是把枪上膛了？我记得上次你是这么说的。”加加里奥科夫站在卧室门口，脸上显得有点惊恐，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他已经穿上了那件黑色的小外套和深蓝色的小运动裤子，衬衣随便塞进裤子里，有一处还露了出来；扣子也是扣了一半，看样子就好象突然间忘了该怎么穿衣服的了。这个孩子懂事较早，平时穿衣服都不用妈妈操心了，估计今天是有点害怕了，才这样不知所措。

别莲娜走过去，平静的对孩子说：“加加里奥科夫，你要注意听妈妈的话，照着妈妈的要求去做，好吗？”

孩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母亲手里的枪：“妈妈，你拿枪干什么？是去杀坏人吗？”

“孩子，因为坏人怕枪！所以，妈妈就把枪拿出来上好子弹，就是为了把他们吓跑，让他们赶紧离开我们家的门口，滚得远远的。”别莲娜跪了下来，用左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小脸蛋。她觉得，儿子年纪虽然很小，还有点残疾，但因为一直生活在这么个单亲家庭里，懂事很早。现在危险迫在眉睫，自己是该把严酷的事实婉转的告诉孩子的时候了。

她把枪放在地板上，然后轻轻扶住儿子的小肩膀，亲切地说：“儿子，你知道吗？院子里那些人想伤害我们，我们现在有危险！”

“他们想……想伤害我们吗？”突然间的一阵恐惧，使孩子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毕竟他还很小，还是个只有三岁的幼儿。

“但我们不能害怕，妈妈要阻止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我们要和他们打仗吗？就像电视里叔叔阿姨打仗那样？”

“我们是要打仗，妈妈肯定能打赢的，你要相信妈妈。”别莲娜对自己在这个时候声音突然平静下来感到很惊奇。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一看到儿子、一想起儿子，她的恐惧感就不翼而飞，紧随而来的是一种由母亲的责任感和舔犊天性带来的勇敢无畏，“加加里奥科夫，听妈妈说，为了打跑他们，我们两个都要去干点事情。妈妈现在就要下楼去抵档他们，你从楼上的窗户爬出去，爬过那片瓦面，然后就跳下去，尽快跑到邻居家里喊人，让他们来帮助妈妈，我们就赢了。”

“妈妈，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离开你！”孩子看着母亲，低声恳求道。

“可妈妈需要你去报信，去找人来帮忙，这事很重要，需要你去完成！”

“不！妈妈，我不走，我离不开你！另外，在房顶上我会害怕的，我从来没有上去过，我不敢往那边爬，会摔下去的，摔断了腿就走不动了，也就不了妈妈了。”孩子说着，一下子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把头埋在母亲的胸口上，“别让我去，我不离开你，我要跟妈妈在一起。虽然我还小，但我能帮妈妈，妈妈你说什么，我就去干什么，加加里奥科夫会很听话的。”

“我的孩子，我的加加里奥科夫！”别莲娜一声低啼，接着就紧紧的搂着孩子，以免让他看到自己“唰唰”往下流淌的眼泪。她根本不敢想象，加加里奥科夫从那斜滑的屋顶上摔下去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惨象？

可怜的女人，避开一个危险，接着却是一个更大的危险。对别莲娜来说，现在的情形真是险象丛生，孤立无援。

“好吧，加加里奥科夫，妈妈就不让你离开了，但你要绝对听妈妈的话。”

孩子点点头，没有说话，满脸的泪水象是把红红的小面蛋洗了一遍，他已经知道眼前的危险境地了。别莲娜把儿子抱了起来，她真希望这拥抱能把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把眼前的危险自动消弭，让这个幼小的心灵有一片安全的树林，能够稍稍阻挡一下猛烈的狂风。

可她清楚地知道，这种幻想是不可能实现了，因为门外就有人堵着，正等着要杀死她，双方的战斗随时都有可能展开，接下来的后果可想而知

别莲娜把屋内的灯全关掉了，只留着门外的一盏，她要看清楚今晚的对手是谁，却不愿自己被他们发现。

她把加加里奥科夫藏在了厨房的壁橱柜里，低声嘱咐他千万别动。然后回到门厅里，在地毯上蹲下来，手里拿着枪，靠在沙发旁边，静静地等候着。

别莲娜用手轻拂着枪管，上面还是冷冷的。她要使自己尽快适应眼前这种危险的局面，习惯使用手中的武器来捍卫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孩子的安全，这是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她不愿想下去。

难道真的要开枪、真的要杀人吗？

是的，她必须开枪，对着门外那几个敢于来犯者的胸口或头部开枪，只有消灭了他们，自己和儿子就有安全保障，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丈夫加加里林曾经教过她怎么装子弹、怎么射击，怎样扣动扳机，这种事情做起来应该不太难，毕竟她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人。

就在这时，门铃声大作，有人随着铃声走到了门口，脚步很轻。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急迫而又响亮的呼喊声：“别莲娜女士，别莲娜女士，你没出事吧？我是从警察局来的，是专门来帮助你的，沙伊赫尔诺夫上尉看了你的文章，是你们总编给他的，他认为你写的都是事实，就马上让我来保护你。”

“赶紧滚开！我知道沙伊赫尔诺夫上尉是什么人了？”

“沙伊赫尔诺夫上尉是我们的头儿，是他派我来的，我看到两个人刚刚开车跑了，房后可能还有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让我进去吧！只有我能帮助你。”

“滚开！我不相信沙伊赫尔诺夫，他是那些人的走狗，我也不会相信你！”

“别莲娜女士，我是真心实意来帮助你的，请让我进去，你一定要相信我。”

“滚！赶紧给我滚！”别莲娜又一次大声喊道，“我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和杀死克钦涅夫娜娃的人，都有是一伙的。可你会看到，我比那个小女孩和照相馆那个男孩要难对付得多！”

别莲娜感到自己的心都要炸开了，她每吐出一个字，心中的勇气就增添了一分。她的全身似乎都已经紧张起来了，这颤抖中有的是愤怒与仇恨，而不是恐惧：“告诉你们，我手里也有枪，如果你们不走开，我就马上开枪。告诉你，我早就会打枪了，还杀死过一头野猪。”

最后一句，她好象是对自己说的，这根本就是在说谎。不过，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用什么手段，能把敌人吓跑就行。

铃声和敲门声都停了，门外的人换成了另外一副平和、抚慰的口吻：“别莲娜夫人，你是不是有点歇斯底里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让我进去吧，我们好好谈谈，我看到这附近确实有人想要伤害你，你需要我们警察的保护，而我是特意来保护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不可能一个人对付得了他们那么多人的。”

门外的人他边说边轻轻地拍着门。

“滚……听见了吗？我让你赶紧滚开！”

“我是警察局派来的，我要帮助你！”

“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你受那些人指使，沙伊赫尔诺夫！”

“不，我发誓。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沙伊赫尔诺夫上尉也不是他们一伙的。我门都是好警察。你把门开一个缝，我可以给你看一看我的警徽。请相信我，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的相助。”他喘了一口气，接着喊道，“快点开门吧，别莲娜夫人。我刚看到一个黑影在路灯下面，他们跑到路的对面去了，现在看不见了。现在他们在暗处，而我在明处，他们马上就会先攻击我的。别莲娜夫人，看上帝的面上，你赶紧开门吧，我们一起对付他们！”

别莲娜深知自己的软弱。她开始确实很盼望听到这些话，因为她内心怀着这种渴望，期盼的到警察的救助。另外，门外的男人说的事情，听上去似乎符合逻辑。如果这个人不是警察，他何必要设计这样一个精心的骗局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如果他是警察，她却不放他进来，她会对他的死而愧疚，甚至由此而失去反击那些坏人的机会和力量。

她准备去开门，把外面那个人放进来。当然，这必须是要在看清那个人和他出示的微章之后，才会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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