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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

sa喉结滑动了一下，dean的话像是给他的强心剂，疲于跳动的心脏一下子就鼓动起强有力的节奏。他眼睛干涩的看着dean，翻涌搅动了这么久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dean就是有这种能力，可以随时用各种方法安抚自己的弟弟。

dean却一脸嫌弃的收回手，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说了这么恶心的话，sa动容的表情让他觉得别扭极了——他很少会说这种话，至少很少对他的弟弟说。轻咳了一声，dean不看sa的把视线扔到手上的资料上，语气里带着恶狠狠的粗暴，“懂了就别再让我看见你一脸能酸死人的表情，每天对着你的那张脸简直连派的味道都不对了。”

“味道不对了也没见你少吃……”sa嘟囔着回了一句，嘴角却把持不住的笑成一条弯弧。

dean白了他一眼，“bitch！”

“jerk！”

当萨姆搬着成摞的资料回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劫走到了另一个时空里，为什么他才离开了十几分钟，整个中厅的气氛都完全不一样了？

把记录和资料分拣开来，萨姆仍然一肚子的疑惑，他把视线在sa和dean直接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

直到dean冲他招了招手，他才回过神，连忙把分拣好的资料推给他们两个人。

然而下一刻，萨姆却突然愣住了。他看着已经取走资料的sa，眨着眼睛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刚才，sa是不是对他笑了？

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萨姆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三个人在一起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和谐。

和谐到了让萨姆忍不住觉得这会不会是什么鬼怪搞出来的把戏——否则未来的他怎么会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不久前还恨不能立刻把他填装到炮弹里直接打回过去，现在却变得异常好相处。

萨姆简直觉得无法理解。

相比起他的疑神疑鬼，dean似乎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妥。

晚上吃饭的时候，萨姆趁着sa不在把dean拉到一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dean没弄懂他说的是什么，萨姆只好压低声音跟他匆忙的解释。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dean没说话反而先笑了。

搂住萨姆的肩膀，dean拍了拍他年轻的弟弟，脸上尽是狭促，“体谅一下未来的你自己，人岁数大了难免会有这种“特殊”周期，缓一缓就好了。”

萨姆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睁大了眼睛，他根本来不及向dean求证他的话sa就从厨房回来了。

看着萨姆半天缓不过来神的模样，dean近乎夸张的大笑出声。这个时候，萨姆才发现dean根本就是在整他，忍不住气的骂了句混蛋。

一旁的sa皱着眉看着两个人，不明所以。

直到萨姆晚上回房间睡觉，他都没给dean好脸色。

把dean恶劣的笑声关在门外，萨姆检讨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轻信了dean的鬼话。

仰身躺回床上，萨姆翻了个身仍然能听见走廊里dean的说笑声。隔空赏给dean一个大白眼，萨姆发现无论是哪个时期的dean都有这种把他气到骂出脏话的特殊能力。

门外的人声终于走远，沉静伴随着困倦的感觉像是潮水一般漫了上来，萨姆打了个哈欠，揉去眼角的生理性眼泪，他决定明天睡醒了再跟dean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一室静谧，萨姆的呼吸平缓而舒长，地堡里的房间没有窗户，外面皎洁的月光也无法照射进来，只留下门缝里透出走廊的灯光模模糊糊的映出的两条并不鲜亮的光线。

就在萨姆马上要进入睡梦中的时候，他恍惚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杂乱的噪音扰了他的睡眠，萨姆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翻了个身。房间很快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刚才的声音似乎一下子都没了，萨姆眉头舒展开来，那些动静全被他当成是sa和dean在搞什么鬼抛在了脑后，他迷糊着抓了抓被子舒展着自己的身体。

但是安静的时间一共持续了没多久，萨姆再次听见声响时终于不再是刚才那般模糊。睡梦与清醒之间，他好像听见是有什么人在焦急的叫着他，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攥握住生生的疼着，黑色逐渐退去，他闻到了热炎呛人的味道，透过一点点清晰迷离的画面，他看见了dean的脸。

四下烈焰燃烧，他与jessica的公寓被烧得几乎面目全非，高热的温度炙烤着空气拗成扭曲的气旋，鼻息之间尽是灰烬燃烧的味道。dean拦住他用身体挡着热炎把他往火场外使劲拖，滚滚浓烟几乎让人窒息，他甚至感受到了火舌燎起舔过他发梢时的滚烫温度……

“……！”萨姆一瞬间从梦中惊醒，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快速擂动，他睁大了眼睛喘着粗气，额头已经被汗水全部浸湿，头发粘腻的贴在他的脸上。茫然的躺在床上，萨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刚才的是梦还是什么。

手掌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这样切身经历一样的画面让他心惊胆战，萨姆用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他努力的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集中精力想要像下午的时候那样将画面调转回来，然而一切都像是萨姆的幻觉一般，他没有看见任何与之相关的回忆。

——这到底只是个噩梦还是属于sa的记忆？

他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平静，房间安静的像是一个黑色的牢笼，将他与那些黑暗中的兽困在了一起，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萨姆忍不住想翻身起来去找dean。

天花板上突然滴落下来粘稠的液体。

一滴。两滴。

粘腻的滴落在萨姆的脸上，微凉，空气中慢慢弥漫开淡薄的血腥味。萨姆愣了一下，慢半拍的看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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