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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梳还不愿去,生怕舒晚晚会吃亏。
舒晚晚轻轻拍了拍桃梳的手背,低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既然沈家有求于慕乘风,那她便是骑到石娘子头上拉屎撒尿,怕这会儿也不会怎么着,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咯。
看着桃梳不情不愿地被绿珠扯着出去了,舒晚晚又回去坐下,正好桑七让女使另上了两盏茶来,舒晚晚调整了一下情绪,等女使下去时,她又带了淡淡的笑意,语气也缓和不少。
“石娘子诰命在身,按理有什么吩咐一声便是,如今求上门来,想来是沈家的事情颇为棘手。”说着,舒晚晚端起茶盏,也不去看石娘子,接着道,“既如此,石娘子应当客气些才是,免得伤了和气,驳了我家主君的面子。”
“你……”
那嬷嬷气不过,还要说什么,那边端坐着的石娘子忙开口打断了她:“靳嬷嬷是冲动了些,可乘风终究是沈家的儿郎,见了我还是得叫声嫂嫂,你虽执掌中馈,到底是个妾室,这般跋扈,传出去又是乘风的不是了。”
“跋扈?”舒晚晚气得笑出声来,“石娘子想来是没见过真跋扈的人。我是想以礼相待,免得石娘子坐冷板凳,可无奈您的嬷嬷开口闭口用诰命来压人,我是个没见识的,被吓得胡说了几句话,石娘子就要污我家主君的名声,这总不能是一个诰命夫人应有的胸怀吧?”
石娘子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气得死死拽住手里的帕子。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舒晚晚虽然是个妾,却并不是个能任意拿捏的。
半晌后,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勉强笑了笑道:“不过是几句玩笑话,何必当真。”
竟是不顾折了诰命夫人的身份,退让了一步。
舒晚晚笑而不语,低头喝了一口茶水,觉得有些烫嘴,便又放下了,听着石娘子接着说道:“沈家到底是乘风的本家,大房人丁单薄,随风又远在北疆,如今沈家落了难,乘风作为嫡子,总不好袖手旁观。”
“上回沈家来人,我家主君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舒晚晚虽然不知道沈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慕乘风提了什么要求,但好在上次是亲耳听了几句话,要不还真不知要如何回应。
石娘子眼神微微一动,手里紧了又紧,面上却笑意更深,语气也愈加轻柔:“我公公性子急躁,上次来跟乘风闹得有些不愉快,但那也是为了沈家着想。随风是庶出,大房嫡出的也就只有乘风,沈家的候位迟早是乘风的。为了争一口气,何至于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沈家出事,大房便是没有男丁出面,女眷总该是有的,却要个二房的媳妇来说话,想来除了诰命夫人的身份,还有别的原因。
舒晚晚暗暗思忖,嘴上却不肯让一分:“我家主君说了,候位不候位的他不在乎,至于会不会老死不相往来,那还是得看沈家的态度。”
言已至此,石娘子再也忍不住了,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这话到底是乘风说的,还是你说的?”
“自然是我家主君亲口所说,石娘子若是不信,不妨回去问问看。”
石娘子停顿了片刻,颇有些无奈道:“当真要为了个已经死了的人闹到这步田地不成?”
舒晚晚不知她说的是谁,只得含含糊糊道:“活着的人在意,自然不能说过去了就过去了。”
见舒晚晚是油盐不进,石娘子又想着她毕竟不能做主,便淡淡开口问道:“乘风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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