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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霖，阿霖，你在哪里？……

我的爱情，你的眼泪（六）

“阿霖，阿霖……”破旧的窗子被拍响，萧霖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打开窗，几乎以为自己在做了一场噩梦，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窗外阿婉穿着单薄的睡裙，瑟缩地抱着自己细瘦的胳膊，长长的黑发像是凌乱的海藻一般披散在肩上，苍白的脸如同是暗夜里盛开的一朵白花，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阿婉！”萧霖低低惊叫一声，几乎要一把捏上自己的胳膊才能相信面前的惊恐瑟缩的少女就是阿婉。

“阿霖……”她站在窗外无声地看着他哭：“我害怕，阿霖！我害怕！”

剧她的泪惊醒了他，萧霖赶紧从窗口爬出，一把拉着她看：“怎了呢？怎么了呢？谁欺负你了！……”

急促的问话嘎然而止，他看见她胳膊上，脸上大大小小，红肿的巴掌印，心里猛地一抽，那么痛，他猛地抱起了她，从窗户将她塞进自己狭小的房间。

“别哭，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萧霖沉声地开口，明亮的眼睛却闪过一丝自己也不曾察觉的阴暗，到底是谁这样欺负他的阿婉？

咪“我妈妈……我妈妈打我……她说……”阿婉抽噎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得扑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压抑的哭声，温热的泪在他的胸口肆虐，撞进心口，痛不可当。

他默默抱了她，轻拍她的背，她吓坏了，无处可躲，只能穿着单薄的睡衣，深夜穿过几条街巷，一路奔逃到他的窗前。哭泣声渐渐小了，她的叙述杂乱无章，充满而了对父母婚姻变化的恐惧感。但是萧霖却也听出了个大概，他咬了咬牙，安慰她：“别担心了，你爸爸妈妈离不了的。”

“真的？”她抬了泪痕满面的小脸，既带着怯弱又带着期盼地看着黑暗中的他。

“当然是真的了，你想想看，你爸现在当了一点小官，要是离婚了，名声肯定不好。他以后怎么往上升啊？”少年阿霖的脸带着一如从前的笃定神情，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竟然能将世事看得那么透彻。

林婉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半天才破涕为笑：“阿霖，谢谢你。”她说完，才觉得脚上一片火辣辣的痛，不由呻吟出声。

“怎么了？”他赶紧问。

“脚痛……”她怯怯地伸出赤着白皙小巧的脚踝，他打开灯，一见，不由倒吸了口气，连忙找来纱布，碘酒。

好在他平时总会因为打架而受伤，这些方小说西家里都备着。昏黄的灯光下，她披着他宽大的衣服，看着他蹲在地上为她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包扎。

“阿霖，谢谢你……”她开口，大大清澈的眼中满满都是信任与依赖。

萧霖抬起头来，咧嘴一笑，他的笑仿佛能融化坚冰，让她心头的阴霾顿时退散。

寂静的深夜，两人的身影在窗上映出模糊的剪影。

“阿霖，我很冷……”她又开口，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萧霖抱着她，有些局促：“那那……那你上床睡吧，我守着你。”少年俊朗的脸颊显出一丝红晕。

“可是……”她清澈的大眼流露一丝失望，但随即被羞涩代替，的确，这时候她和他已经不一样了。

“那好吧，可是你怎么办？……”她看着他困倦的双眼，又担心地问。

“没事，快睡吧。明天还得想想怎么办呢。”他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柔和，阿婉放松了心，慢慢沉入梦乡。

他看着她纯净的睡颜，眼中闪过一丝疼惜。阿婉，阿婉……是他的美丽善良的公主啊，怎么可以遭受这样的痛苦。

……

天蒙蒙地亮，林婉身上披着不合身的男式校服上衣，由萧霖背了悄悄地出了门。薄雾轻拢着这条小巷，显得格外的幽深。

“阿霖，你放下我，我可以走的。”她俯在他的背上，少年特有的瘦削中带着一股勃发的热气，让她觉得踏实。

梳好的长发一荡一荡地，碰触在他的脸颊边，心突然觉得有些柔软，这是完完全全待她好的阿霖啊。

“没事，你又没有鞋子，怎么走啊。再说你人轻得很，不会累的。”萧霖侧头笑了笑。阿婉甜甜地笑，白皙的脸上溢满了满足。

“对了，周媛这个丫头，她会不会准时到啊。”两人到了路口，张望着。

过了一会，周媛的身影才慢慢地走过来，一见林婉与萧霖的模样，嘴巴张成了“o”型：“你你！你们……”

“你什么你啊。赶紧把衣服给阿婉换上。等等要上学了。”萧霖打断周媛的疑问，一把抓过她大大的包裹。

“记得啊，回去就说阿婉到了你家睡了，别的什么也别提！”萧霖难得严肃地看着周媛。林婉一愣，这红着脸低了头。

“知道了。可是，阿婉到底怎了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周媛帮林婉套上衣服，帮她将睡裙塞在裙子里，又带了双鞋子，让她套上。

“没什么，阿婉家里有事，你别多问了，你是阿婉的同桌，又是好朋友，这话该怎么对老师，怎么对她爸爸妈妈说，你应该懂得吧？”萧霖郑重地告诫周媛，说完，他看了林婉一眼，道：“我先上学，你们慢慢走。”

“哎——”等林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得远了。

“他对你真好。”周媛突然开口。

“恩，阿霖一直对我很好。”林婉小心地试着朝学校方向走。周媛扶了她，又开口幽幽地道：“他对你，当真什么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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