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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伟才已经六七十岁,但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身材高大,精神矍铄:“这就是你的两个儿子?”
万爸爸带着两个儿子,对面坐着以娄伟才为首的几个老人,全都头发花白。
“娄爷爷好,您看起来好年轻啊。”这种场合,万里霜也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乖乖巧巧的打招呼,还拍了个马屁。
几个老爷子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他那是染的头发。”
“一个糟老头子,还爱美,非要去染头发。”
气氛顿时轻松起来,万里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偷偷朝蔺寒川眨了眨眼:这些爷爷看起来性格还蛮好的。
蔺寒川眼神含笑的看着他。
“就是你对这一行感兴趣?”有人注意到了两个少年之间的互动,笑着是调侃,“来,我考考你。”
“这一行可不简单啊,没点真本事,门都摸不到,你如果智商不够,就不要想太多。”
还有人担心万爸爸觉得他们为难小辈,正要开口解释一番,却见万爸爸镇定自若的喝了口茶,神态举止都极为放松。
问了一些比较基础的问题,娄伟才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你小子,有点东西。”
蔺寒川坦然接下了对方的夸奖:“看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江天本就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不说过目不忘,记忆力也极为超群,蔺寒川更不是什么蠢人,这短时间除了辅导万里霜学习,就是看书。
也是万爸爸看他本领够高,这才敢带着他出来见这些院士大佬们。
“你为什么要学这一行?”娄伟才夸过之后,似是随口一问道。
蔺寒川想起江天的童年,唯一给了他一点安宁的星空,说道:“我小时候想数清天上有多少星星。”
万里霜急了,在桌子下揪了揪蔺寒川的衣服,怎么能这么回答,也太……
“很多人的梦想,都是源于童年,我小时候就梦想着非法飞上天去摘星星。”娄伟才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后,他神情中带了些严肃,“这个行业,是最浪漫,也是最枯燥的行业。”
“我们国家的航天事业艰难起步至今,耗费了无数人的心血和青春,忙起来的时候,一年半载都不一定能回家一次,有时候遇到保密任务,他们连我们在哪都不知道。”
“这也不是我们对外展现的那么高大上,大多数时候,我们都邋里邋遢的住在实验室里,为了一个数据不吃不喝的算上几天几夜……我们现在比以前条件好了,用计算机算,以前的前辈,那可是实打实用珠算打出来的。”
说起往事,这些年龄不小的老人们都露出怀念的神色,他们嘴上说着辛苦,眼中却全是亮晶晶的光芒,盛满了骄傲和自豪。
“就算这样,你也要选择这个行业吗?”
蔺寒川笑着说道:“我确定。”
“不错!好小子!”娄伟才拍了拍蔺寒川的肩膀,哈哈大笑,“这行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现在是什么的世纪?”
蔺寒川茫然。
“是大航海时代!这片海,是星海!”娄伟才重重说道,“我们国家已经错过了一次大航海,这次,就绝对不能再错过!等你高考后,就来我这,我亲自带你。”
只交涉了几句,娄伟才就敏锐的看出来,他面前的半大少年聪明又勤奋,最重要的是,心态平稳,不骄不馁,是个好苗子。
毫不犹豫的,趁着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娄伟才率先出手,将这个好苗子拉到了自己门下。
之后他们说的所有话题,万里霜一个字都听不懂,他也不敢玩手机,只能微微侧头,双眼无神的发呆。
涣散的目光游移几圈,最后落在了蔺寒川的脸上,面对业内大佬的夸奖,他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依旧平静的侃侃而谈,唯有在遇到不太理解的问题时,会露出思索的眼神。
万里霜不自觉出了神,和蔺寒川朝夕相处这么久了,他有时候依旧会被对方惊艳到。
其他人都说蔺寒川太过阴沉冷漠,相貌没有亲和力,攻击性十足,万里霜却觉得,他这样再好不过了。
现在这样不近人情都每天那么多人围着他问题,如果他在把自己的温柔外露,到时候还能轮得到自己在他身边坐着。万里霜理直气壮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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