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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3页）

饭食很简单，就是两个馒头一小碟咸菜。但戴围城比吃了一顿全海鲜的大餐还要舒坦。

两个馒头吃掉三分之二，戴围城突然听到小黄疑惑地问：“戴长官，这枪真不赖，正宗的美国造，刚才我陪着院长进来时，好像没有看到过，你这是从哪来的？”

戴围城猛的抬起头，小黄手中正拿着他从袁薇手中缴获的手枪，行家似的左右摆弄着。由于对吃食的渴望，戴围城将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枪给忘记了。

虽然袁薇曾想杀他，但现在二人已经成为同谋，戴围城并不想她因此而暴露。亏他脑筋转得快，“呵呵”笑道：“我堂堂的军统少校，难道连一把手枪也没资格佩带，你想审我？”

小黄被他的话僵住了，急忙解释：“哪里，戴长官住院还带枪，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还是你到底年轻哪，”戴围城带着教训的口吻说，“这是什么时候，战乱时期，医院里就安全了？说不定哪天就能在睡梦中把命丢掉……”

“戴长官说的不错，这病房内很不安全。”小黄突然掉转枪口指着地上的被褥说，“出来吧，捂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嫌闷的慌？”

戴围城比被褥中的袁薇更要惊心。这小子是如何发现被褥下有人的？

被褥被掀到一边，袁薇从里面爬了出来，正眼也没瞧戴围城一眼。戴围城就知道，她误会自己了，赶紧解释道：“这……这不是我告诉他的……”

“戴局长说的很对，这重庆的鬼天气就是不好受。”袁薇非常平静地脱下身上的雨衣，整理一番凌乱的头发。

小黄警惕地盯着她，说：“怪不得戴长官说他的房间内有刺客，果然如此！”他“啪”的一声打开枪的保险，“说，你是什么人？”

袁薇“嗤”的笑了一下，“你不要装腔作势好不好，整天呆在一座医院里，你不认得我？”

“别想着蒙混过关，我问的是你真实的身份。”小黄已经站起身来，逼视着袁薇，“如果你不愿在这里说，是不是希望到军统局的审讯室再说呀？”

袁薇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咯咯”笑了起来。“小黄，别动不动就拿军统局来吓唬人，我知道你是军统安插在院长身边的钉子，代号‘硕鼠’是不是？我真的不明白，什么代号不好叫，叫‘老鼠’。不能见天日的东西，只能在夜晚鬼鬼祟祟罢了……咯咯……”

小黄被袁薇的话激怒了，步步逼近她：“趁着黑夜躲入戴长官病房搞暗杀，我现在就能一枪打死你，信不信……”

戴围城曾经怀疑袁薇是军统特务，院长身边的小跟班也是军统的人？军统就这么无孔不入？有些乱，太有些乱了。戴围城想得脑袋疼，也没想出个结果。

两个人的话越说越僵，戴围城看小黄要弄真的了，忙插身于两个人中间：“小黄，袁小姐是跟我闹着玩的，她看到我一个躺在病床上太闷，就想和我开个玩笑……”

两个成年人搞孩子似的游戏？小黄实在不能相信，他踢了踢脚下的被褥，迟疑地问：“你们搞着玩，搞到了被褥下……？”

一个具有看护职责的护士，躲入被褥下和病人开玩笑，说给谁都不会相信的。戴围城绞尽脑汁想着更合理些的解释。

双手抱肩的袁薇开口说道：“别听他胡说，一个脑筋有病的人，你会相信他的话！”她转睛看了一眼戴围城，眼神告诉他，不要想讨好她，她并不领他的情。

“既然戴长官说的是假话，你就真的是刺客喽！”小黄说，“走吧。”

戴围城问：“小黄，你要把袁小姐押到哪里去？”小黄笑着回答：“还能是哪里，袁护士肯定不会在这里说出真实身份的，只好押她到能说真话的地方去。”戴围城刚令袁薇对他产生信任，并且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娇小姐，军统审讯室能是她呆的地方？

戴围城顿起怜香惜玉的念头，决定阻止小黄。但小黄手中有枪，并且是训练有素的军统特工，要想从他手下强行相救袁薇，必须一击必中才行。

在手枪的逼迫下，袁薇向门外走去，小黄跟在身后。只要他们走出这间病房，就不可能再有营救的机会了。戴围城四下寻觅趁手的家伙，房间内除了病房只有那个床头柜。他快步走过去，双臂用力抱了起来。

“戴长官，你这是干什么？”听到动静的小黄，回过头来。

“没什么，”戴围城偷袭计划落空，强笑道，“没事可做，我复习复习功夫，俗话说‘拳不离手，躺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手痒得难受……”

“你练，你继续练……”小黄转身的瞬间，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这位戴长官的脑袋还真的有些毛病！”

“呀……”但仅仅是在瞬间，戴围城抱着床头柜大吼一声扔了出去。小黄再此扭过去的脑袋正好迎候到这重重的一击，“你，你……”摇摇晃晃倒在地上的小黄，最终也没有明白，戴围城为何要偷袭他。

一直强作镇静的袁薇，惊愕地睁大眼睛：“你干吗……？”

“我干吗？”刚刚恢复一些元气的戴围城喘着粗气，“为了救你，我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你闯了大祸，你知道嘛！”袁薇虚脱似地坐到地上。

通过刚才袁薇和小黄的一番交谈，戴围城清楚小黄的身份，不以为然道：“闯祸？他不就是军统的小特务，杀了他又能如何？”

“没有戴局长的命令，小特务也是你能杀的吗？”

杀他还不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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