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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说话不必全都挑明,姜劣自顾自地说,“伤害虽然也是一种保护,但毫无底线的伤害恐怕不是,一概而论就下定义更不是,您说是吧?”
骆辞庸能对过往的霸凌事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肯定逃不过恃强凌弱,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种便捷方式自然也会把握,但现在有点不一样了,当事人变成了他那遍体鳞伤的女儿。
他还愿不愿意一视同仁呢?
骆辞庸当了这么多年教育局局长,广受外界好评,媒体上提到他都是清正廉洁从不未尸位素餐。
连时瑾也没调查出他贪污腐败的证据,而在这么优秀的政绩下,像今天这种没有传出半点风声的霸凌事件在他看来不过一粒沙,虽扎了一下眼,可揉一揉就没事了。
他对姜劣的问话不以为然,“伤害分为轻重,轻者可以口头教育,重者则须相关部门介入。像你刚才说的毫无底线,依照情况可能就需要公安部的介入,如果还是超过管控范围,那么需要更高一级的机关管理。”
这是在甩锅啊,把校园霸凌定性为刑事或民事事件,然后带着身为第一教育层面的教育局退出。
但可笑的是,他们分明知道霸凌后果的悲惨性,也没见他们移交到公安部门那去,而是通过私下协商解决。
姜劣不再追问,毫无意义。
时瑾在这时开口,“如果需要,我可以作证。”
骆辞庸的视线从姜劣身上移开,疑惑地看着时瑾,穿着海莱特高中校服,在看到他肩上的血迹后官腔敛了不少,“不到迫不得已,我不希望你们露脸,很多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它牵扯的东西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时瑾打断他的话,“既然想吃甜头,怎么就不愿提刀呢?分蛋糕还需要纸刀呢。”
骆辞庸没料到眼前年纪轻轻的两人会这么一针见血,或者该说,他们对官官相护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以至于到了有耐心就全听,没耐心就直言不讳撕破脸的程度。
骆辞庸还想开口,姜劣先一步:“我们已经帮骆同学做了简单清理,我朋友学过医,您不用太担心。”
骆辞庸看向时瑾,正色:“谢谢你们,等沂婷身体恢复了,请到我家来吃顿饭。”
姜劣和时瑾都没有应话,但他们的神色并不失礼,骆辞庸也没觉得被冒犯。
“谢谢。”骆沂婷微弱的音从骆辞庸怀里传出,她的视线先在时瑾身上停留,然后才看向姜劣和caca,“衣服会在洗后还回来。”
caca把装了骆沂婷校服和外衣的袋子递给骆辞庸,朝骆沂婷说,“姐姐慢走,你身体好后我请你喝热牛奶。”
骆沂婷:“谢谢你。”
三人目送两人离开。
时瑾问:“他会惩罚林凹权吗?”
“这得看她女儿的态度。”姜劣关好门回头,“你录像了吧?”
时瑾怔了几秒,“嗯。”
姜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不起,让你做违心的事。”
时瑾反握姜劣的手腕,“我觉得你误会了点什么,我不是供你使唤的佣人,我是你的……我们之间允许各自思想的存在,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救她,是因为觉得你的提议更有用,换句话说,如果我没有跟过去,她照样被伤害,而且是实质性的伤害,她也不会留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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