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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庭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房间。
手下的那处摸起来与从前并无区别,但那里可能已经诞生了一个新的生命。这是那个梦一样的清晨曾存在过的证据。
他扶住单薄的床垫,在这张窄小简陋的床上躺下,又抬腿屈膝,将身体蜷缩了起来。
离别,是生命中司空见惯的事情。生命中的一切都会来了又走,无非是迟或早的区别。
白鹤庭抬起另一只手,把哽咽捂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他第一次想要知道,当年骆晚吟独自一人养育他的时候,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第二日下午,白嘉树走入议事大厅之时,白鹤庭已经提前到了,正板板正正地跪在高台王座之前。
白嘉树没有步上高台,而是在大厅中的一把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问白鹤庭:“你这是做什么?”
“那罪人是在我的府邸被人劫走的,”白鹤庭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我理应受罚。”
“快起来吧。”白嘉树无所谓地挥了挥袖,“不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他抓回来的。今日召你来不是要谈这个。”
白鹤庭站起身,不露声色地观察着白嘉树的神色。王冠似乎有某种魔力,白嘉树的言行举止与白逸越来越像了。
白嘉树冲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坐过来:“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父王的葬礼,后来又有些国事要处理,终于得空见你。”他话音一顿,又道,“现在,标记清洗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白鹤庭顺从地在他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找到了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这位医生年纪不大,但在医学院里极有名气。人我见过了,看着很沉稳。”白嘉树道,“不用担心,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手术若有差池,他可是要掉脑袋的。”
白鹤庭始终一言不发,白嘉树眸光暗了暗:“怎么不说话?”
白鹤庭静了静,诚恳道:“最近我一直不太舒服,手术一事,可能得推延几日。”
标记他的alpha不在身边,感到不适再正常不过,白嘉树的神色愈发冷淡:“洗掉标记就好了。”又话锋一转,“身体若是不舒服,就在府上好好歇着。我一会儿安排一下,派一队医生过去。”
他还要往自己的府邸派人,白鹤庭忍不住提醒道:“陛下,囚犯被劫走之时,我的手下都被关在禁闭室里接受审查。现在他们应该可以洗脱嫌疑了吧?”
白嘉树道:“手术完成后,我会把他们放出来的。”
“他们都是栋梁之材,不能为国效力,不仅是我的损失,”白鹤庭郑重地说,“更是这个国家的损失。”
白嘉树认可地点了下头:“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让他们成为损失。”
他这话带上了威胁的味道,白鹤庭立刻收了声。
白嘉树不满地皱起眉头:“怎么非要与我聊这些扫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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