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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低声呢喃着我的名字……声音很轻。
我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线,发现身边的人果然是傅深沅。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视线一直落在我被吊起来的那条腿上,眼睛里有细碎的光……
随后,他转身,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伸出了手,在半空中僵了还打一会儿,才轻轻的落在了我的脸上。
跟傅辛尘不同,傅深沅的指尖是温热的,甚至有点灼人。
他应该是以为我睡的正浓,指尖轻轻的划过了我的眉尾:“楚西西……以后再也没办法回到舞台上了。你要怎么办?”
“我原本以为回来之后,还能有机会藏在观众角落里,看你跳舞一支舞呢……可好像,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恍惚中,听了傅深沅哀伤的声音,我鼻子一酸。
如果不是我屏住呼吸极力的压制住了情绪,差点就一个激动是哽咽出声。
傅深沅好像喝了不少酒,隐隐约约有酒气打入了我的鼻腔。
“原本,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傅深沅的手离开了我的脸颊,然后攥住了我的手掌。
闭着眼,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的手掌被他攥在手心里捧着,他唇印在了我的手背上,触感非常的温柔……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或许,我就是在做梦。所以我更加都不敢睁眼睛。我害怕在睁眼睛瞬间,眼前所有关于叶朗的小温柔都会跟泡影一样幻灭了……
这几年里,我反复做过很多很多关于叶朗的梦。
可每每梦到的都是叶朗被警方带走那天的样子,他满头满脸都是血迹,眦睚欲裂,面目狰狞的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害他。
梦中,叶朗的脸上的皮肤都化成了碳火色,一片片剥落,像是恶鬼一样。那个待我最最温柔的男孩,被我内心的恐惧跟愧疚妖魔化了,变成了我最最害怕的样子。
这些年里,我偶尔也会梦到叶朗正常的时模样,他在开满樱花的树下等着我,白衬衫,牛仔裤,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干净。
他一笑,仿佛能牵动着所有的美好,能温暖一整个季节。
我看到这样大男孩,就会是抑制不住自己心情,飞奔着想要拥抱他。
可每次等我飞奔着去抱他的时候,梦总会以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被中断。
如果现在的一切同样是个梦,那我愿意一直沉浸其中,不要睁眼,不要醒。
“你可能不知道,曾经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娶一个叫楚西西的女孩子。在布满了她喜欢的白桔梗跟紫铃兰花的蓝顶教堂里,在神父跟朋友面前,为她戴上戒指。掀开她的头纱,亲吻她……”
傅深沅说到这些的时候,淡淡的弯起了唇角,笑了。
我想,他一定不止一次想过那样的场景,要不然他不会笑的这样温柔。
“后来,造化弄人。”傅深沅的唇角渐渐回落下来:“我妹妹死了。”
他看着我,温柔的目光被火焰舔舐成了灰屑,眼底滚过猩红:“你们楚家人只手遮天,我想为我妹妹讨回公道,能用的就只有我自己的拳头……”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年轻。不懂以卵击石的道理。后来……”
傅深沅顿了顿,回忆起狱中的生活,傅深沅的眉心已经变得扭曲来。
他看着我:“楚西西,你不可能想象那段时间我不人不鬼的样子。我敢赌如果你那个时候见了我,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多看我一眼。”
“但我得活着,我妈还在等我。可你们楚家人容不得我活着……后来,我妈也没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就只有跟你们楚家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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