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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衍呢?”
韶芍被警员带下了楼,来接她的是季深璞。男人的衣摆被风鼓吹起来,蹭着旁边疯长的野蔷薇。
鼻子撞在对方的胸膛上,韶芍被猛地拥在怀里,一股浓烈的香烟味熏的她头发晕。男人抽烟很节制,很少在衣服上留下味道。韶芍皱了皱眉,这是抽了多少颗啊?
“他有事先走了。”
失而复得的叹息声响在她头顶,胸口像中枪一样,心脏每跳动一下就要留下一个弹孔。
“他是不愿意见我吧。”
等她下楼不过几分钟,这都能走得让她连影子都找不到,是有多不想见她。
对方没答话,只是扶着她的肩让她上车。警长来问她话,有没有见过另一个男人,高高瘦瘦的,叫贺燃。
韶芍一愣:“贺燃不在美国吗?”洛杉矶,她甚至把记忆里残存的门牌号都报了一遍。
这并不是对方想要的结果:“你在这栋房子里没有见过别人?”
韶芍摇了摇头,恰逢有队员过来汇报,说屋子里搜遍了没有贺燃的踪迹,警长这才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联系国内,人不在里维埃拉,求救信号有误。”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韶芍看着对方的背影后知后觉,能拿到国际通缉令感情是因为贺燃。她记得汤昭之前说贺燃是将军之后,对上这阵仗倒也合情合理。
“走吗?”
她回头,季深璞正站在车门前等她。
“先坐轮船到菲乌米奇诺,之后从机场出发回国。”
男人上车时碰到她右手上的戒指,低头看了一眼。韶芍瞥见对方微抿的唇线,不自觉地把手背在后面。可转念一想觉得太心虚,又把手拿了出来,道:“有机关,我摘不下来。”
“嗯。”季深璞点了点头,不做表态。他越是平静韶芍心里就越慌。
“受委屈了吗?”
韶芍本想狠狠点头,可到了嘴边却是:“没有,还吃胖了。”她说着就牵着男人的手去摸自己肚子上的软肉,薄薄的一层。
季深璞由她拽着手指,目光却盯着女人的脸:“韶芍,你对我很客气。”
韶芍闻言一愣,还不等她否认,男人另一句话又传到耳边:“到渡口还有段路程,歇会吧。”
男人语罢便闭了眼,平静的面孔上找不到一丝波澜,韶芍想反驳也没机会了。
说她客气,言外之意不就是她把他当外人嘛。韶芍郁结,脑子绕了好几圈。
“我不明白。”冷不丁地她冒出来一句话。
车在公路上行驶,季深璞闻言睁开眼。
“我怎么就对你客气了呢。”
女人盯着前面的路,腮帮微微鼓了起来,是自己赌气的下意识动作,他再熟悉不过。男人揉了一下眼角,他让她休息也是想让自己喘口气。
“你害怕给我添麻烦。”季深璞有些疲惫,不太想多说:“总是保持在一个过于礼貌的距离,这不合适。”
“……”
“你原本想大哭一场对不对?”但是看见是他,所以没哭。
女人不说话,季深璞也不再多言,靠着头枕闭目养神。对方把她的心思看了个底朝天,韶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哦了两声,把脸往旁边一扭也闭上眼。
车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司机把车停在了码头。
到了。
渡口的风很大,下车的时候天在阴着,隐隐约约有下雨的迹象。韶芍裹了一件从别墅里带来的西服,汤昭的身量太高了,她能把衣服当连体的短裙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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