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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扭曲的方向3（第2页）
“怎么了？什么意思？”大妈的表情迷茫。“这个镜子不能再碰了。”黄面男人掏出一把钥匙，戳住镜框的边缘，谨慎的将镜子又翻转过去。
转轴摩擦声响起，墙面又恢复了悬挂凃毁画像的状态。
腐臭味再次飘来，比之前更加浓郁了，熏得人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众人安慰了大妈几句，陆续离开了画像前，都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
等到人大多都离开了，浓妆女人上前搀扶起大妈，两人缓缓跟在其他人身后。
姜彤捂着鼻子，见张衡站在原地不动，碰了碰他，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张衡没有回答，眉头紧锁，盯着大妈瑟瑟发抖离开的背影，心头一阵惊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他不断地想着入住规则的第九条。
【9、别墅内没有镜子，如果有，只能使用一次，如果您在镜子里发现其他人，请立刻离开并打碎镜面。【别让它知道你发现了它！（男人字迹）】】
规则的打印体里说“没有镜子”，并特别强调了“立刻离开”，如果这条规则跟它的字面一样是善意的，那么为什么会有人在后面不明不白的加一句：“别让它知道你发现了它”呢？
“是为了现在这种情况吗？”张衡心里想着，更加犹豫了。
蓦地。
痘印男孩颤抖的声音传来，他与张衡一样没有动，也在盯着大妈的身影：“大妈，你的手。。怎么反过来了？”
“啊？反过来了？”大妈疑惑的回头，抬起手放在自己的眼前。
手心、手背具在，好端端的。
“没有啊。”
与她走在一起的浓妆女人闻言也疑惑地看向她，看到手心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涨红，尖叫着触电般逃开。
“我的手。。”大妈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的手没有伤口，苍老黑黄，与开始没有区别。
她越看越惊讶，表情越来越惊慌，她终于也发现，她双手的位置换了。
“我的手，怎么长反了？”
不仅是她的手，她的脚也换了个方向，左右颠倒，像是穿错了鞋一般滑稽。
张衡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大妈的脸感觉说不出的怪异了，那是脸左右颠倒了过来。
大妈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白充血，瞳孔迷离，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像是受到了超量的惊吓。
其他人也知道了她的异常，远远地围绕着她，没有人说话，场面一时沉默无声。
大妈没有尖叫出来，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几次试图走向其他人，但是还没等她动，那个方向的人已经戒备地后退。
她就这么在人群的中心茫然无措地打转，当她的表情惊恐到极致时，喉咙里居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绝不可能是大妈本人能发出的声音，冰冷、戏谑、邪恶。
绝不是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该有的声音。
张衡打了个寒颤，想上前，又顿了下脚步。
“被发现了。”大妈的表情惊恐，眼神无助而绝望，喉咙里却发出一阵不属于她的，仿佛机械般冰冷声音。
说完话，大妈如同脱力般倒在地上。
有几人想上前扶她，又被眼前所见惊吓的不敢动作。
倒地的大妈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双手用力交叉抱住自己，越缩越紧，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直至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从她嘴里泉涌而出。
她挤死了自己。
众人围绕着她，面色苍白，眼睁睁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嗤”
张衡听见一声嗤笑，似乎从身后散发腐烂臭味的画像里传出，又似乎是从已经死去的大妈尸体上传来。
大妈死后嘴巴微微张开，一枚金币在混杂着鲜血、粘液、内脏碎片的口腔里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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