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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正凑在一处说着话,没有人注意到苏清挽关注的眼神,只是有人时不时侧头对哪老头说话,那老头只是摇头,没有出声,而接着边有人倒了酒推到他面前,这回老头倒没有拒绝,拿起杯子喝了起来。
“这酒也喝了,你这老头该是说话了吧。”看着老头喝了酒,一个脸型有些长得弟子便开了口。
老头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兀自在那里喝着酒。瞧见老头这般,那脸长之人显然有些不悦,劈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扬了声道:“你倒是说话啊!”
“老六,不得无礼。”脸长之人话音刚落,就有人出口低低说了声,而后,转向老头道:“老人家,我们是诚心相问,还望老人家如实相告。”
许是这人以礼相待让那老头心里舒服了一下,他重新拿回自己的杯子又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你们还是回去吧。这祀族现在是进不去。”
“为何是现在进不去?”听到老头的话,那人稍稍皱了眉,再问。
老头摇了摇头,声音沉厚之中带了丝沙哑,“每年这个时候,祀族入口就会消失,所以,你们是进不去的。”
“那什么时候能进去?”那个脸长的男子闻言急急开了口。
老头默了片刻,答道:“一个月以后,应该就可以了。”
闻言,几人俱是沉默,脸色都不大爽快,连面前的酒都没兴致动一动。倒是那老头好似什么都不在意般,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低头喝酒。
“如果几位没有什么事儿了,就让老头子我先回去吧。这夜里冷得吓人。”喝完第二杯,老头又喝了一杯,才出声道。
之前话中带礼的男子闻言顿了顿,而后点了点头。
见对方同意了,老头方站起身来,转身朝外面走去,穿过大街转进一道巷子里,又走了几步,方停了脚步,又不转身的对身后说道:“姑娘也跟了许久了,可以出来了吧。”
老头话音刚落,一身白衣如魅从夜色中分离而出,抬眼扬唇,正是笑得清雅的苏清挽。
对酒问答
“老人家真是好耳力。”从墨色中转出,苏清挽慢慢走到老头身边,笑着开口,眼底却带了丝研判。
她一路追随老头而来,虽然没有刻意的去隐藏身形脚步,但凭着习武之人的本能,她跟踪的脚步却也是轻若无声。而这老头能察觉出她在身后,看来,也是身负本领之人。
听到苏清挽这句话,老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却没反驳,只是哼了一声,权作回答。
苏清挽绕至他身前,虚眼看了过去,没有被毡帽掩住的下巴上,有些花白胡子,但隔着一段距离这么瞧去,苏清挽却丝毫不觉得他多么老态龙钟,反而是有些不属于老年人的气势。
“老人家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稍稍打量片刻,苏清挽悠悠开口。
那老头闻言又哼了声,才说:“别老人家、老人家的,你又不是那几个道貌岸然的人。”
知道老头说的是方才酒肆里那几个武林会弟子,苏清挽微微挑唇,发觉他说话直白,且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厌恶,便也笑着问了去:“那该怎么喊?”
“这里人人都叫我木老头,你也就这么叫吧。”木老头哑哑开了口。
苏清挽点点头,便顺着他笑着开口,“木老头方才所说,是从何处得知的?”
木老头摇了摇头,道:“不是从何处得知的,是我本来就知道。”
“哦?”听到这话,苏清挽微有诧异,但嘴角笑容却半丝不减,“听你的意思,是对祀族入口关闭的事情极为了解。”
知道苏清挽隐隐有套话的意思,木老头扯了扯嘴角,道:“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但我不能就这么直接告诉你。你要是有兴趣,就跟着我走。”
听到这话,苏清挽在心里稍稍思索了片刻,而后嫣然一笑,一句话也不多说便跟着木老头朝前面走去。
穿过巷子便到了另外一条街道。相比之前的主街道,这条街道就显得狭窄了许多,左右虽有店铺,但都是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副萧条模样。店铺中间隔着一些矮房,有灯光从并不透亮的窗纸上映透出来,看起来是镇中居民的家舍。
跟着木老头在这条街道上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一座矮房前。泥土为墙,木头为门,上面挂着生了锈的锁。木老头当先一步走到门前,打开锁,一把将门推开,便有一种好似久闷的气味扑面而来。苏清挽皱了皱眉,却没有挥袖去扇,只是在适应了这个味道后,跟着进了屋。
一声微弱的擦火声后,蜡烛被木老头点燃,淡淡的光线散落在房子里。借着这并不明亮的光芒,苏清挽稍稍打量了下屋中摆设。
一张木桌,几个条凳,正面墙边放了一个木制柜子,许是年代久了,柜子上斑驳漆落,而屋中唯一的一根蜡烛,就放在上面。
房屋的左侧是一个炉灶,锅碗之类随意扔在一边。而在最右侧是一个暖炕,此时炕下没有生火,因而那土炕上便冰冷一片。
总的来说,这间矮房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本就极小,东西也少得可怜。在这日漠镇中,估计也是算得上清贫了吧。
“家里唯一的一点酒,要是不嫌弃,就陪我木老头喝杯。”苏清挽站在桌边四处打量的时候,木老头将头上的毡帽取了下来,在暖炕下点了火,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酒罐子,往桌上盛了热水的小炉子里一放,招呼苏清挽过去坐。
因为屋子本来就小,这木桌离床也就没几步,暖炕下火一燃,便有热气缓缓的冒了出来,将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都带上来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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