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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条大蟒蛇还在深渊中疯狂挣扎,虽然声势猛恶,但一直没见它爬上来,搞不好是深渊太深而它身段太重,没有足够支撑它爬上来的斜坡,所以只能在那疯狂地窜来窜去。我们站在安全距离,看到这幅情景,虽然难免有些心惊,却也不免庆幸不已,心里也有些放松,说笑起来。
那条大蟒蛇又挣扎了几分钟后,估计是渐渐能忍受得住疼痛了,或者是久痛麻木了,动作慢慢缓了下来,慢慢地缩回了深渊中,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得深渊下面水声响动,大蟒蛇似乎是在向远处游动,不知道是不是找地方养伤去了。
我心下惦记着炸药,对文瑜说道:“你在后面呆着,我过去看看炸药还在不在。这种大威力的武器,不能随便丢弃。”
文瑜劝阻我说:“先别忙过去,再等一会吧!万一那条大蛇还在深渊中潜伏着,危险还是存在的,等一会确认安全了再过去吧!如果大蟒蛇和鬼卒都过不来的话,我们就是安全的,不必急于一时。”
我说:“你这是过于小心了。你也听到了,蟒蛇游到远处去了,不可能还在原地停留。再说了,就算是还在原地停留,又怎么察觉得到我在上面探头?安全固然重要,但它确实走远了,不用担心了。要相信一个老兵的感觉!”
文瑜无奈道:“好吧,那你一切小心。”
我向她摆了摆手,端着ak步枪猫着腰小心接近深渊崖边。之前挂在胸前的荧光棒还没熄灭,仍然可以照明。这一路上都非常的安静,没有半点异样的声响。大蟒蛇游走了,鬼卒都掉到深渊里去了,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安静得可怕。
小心翼翼地接近石梁后,我惊喜地发现,这道细细的石梁虽然被大蟒蛇撞断,但在这边仍然有一米多的一部分横在上面,我亲手绑下的炸药包就在非常接近端口的地方,没有掉下去,不过要取回来却也没那么容易。毕竟就剩这么点长度,我自己又够不着,也不敢就这样爬到石梁上。杠杆原理我还是懂的,虽然不知道石梁深入地面多少,但我若是悬挂在这端的话,风险是相当大的。
我单膝跪在崖边,看着那炸药包沉思了一会,扭头对文瑜叫道:“文大小姐,过来帮忙!”
文瑜听到我的呼叫,很快就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形势,便明白了我的意思。站在崖边是够不着那块炸药的,更何况是要解开绑缚拿回来,所以,想要安全地拿回炸药,就需要有人趴下去解开绑缚,另一个人则拉住他(她)的双脚。虽说用绳子绑在石头上也不是不可以,但崖边的石头要么不是生在地上的,要么太细小,承受不起冲坠力。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文瑜自愿去拿炸药,我则负责趴在后面拉住她的双脚。这也基本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力气大一些,体重大一些,当然是我来拉住文瑜最妥当。
文瑜小心翼翼地趴在石梁上,一点一点地向炸药那边爬去。我则仍然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攥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缚在文瑜右腿上。我笑着对文瑜说道:“这让我想起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逢年过节去小镇市集买活鸡活鸭回来,因为连自行车都没有,要走路,手里拿的东西又多,所以,我们就用绳子绑住鸡鸭的一条腿牵着走。文大小姐,现在牵着你的腿,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牵着鸡鸭的情形,真是历历在目,充满温馨。”
文瑜没法子回头,只好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老严,居然绕弯子骂我是小鸡小鸭。你等着,等回去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天天强迫你吃鸡肉鸭肉,吃到你见到鸡鸭就怕。”
我笑道:“哈哈,如果是烧鸡烤鸭,我是不会嫌弃的。你可能吃得多了,觉得吃一些就会腻了,但我们农村穷苦人家,压根就没机会吃什么烧鸡烤鸭,也没有那手艺自己做。我记得我第一次吃烤鸭,还是我姑姑过来走亲戚时在集市上买来的,很贵,好几块钱一斤,我们平时根本是只敢看不敢买。那平生第一次吃烤鸭,真是香得连骨头都嚼碎吞下去了。唉,你是完全不明白我们农村人家的贫苦的。”
文瑜嘿了一声:“贫苦?看你满腔油嘴滑舌的,谁会相信你是出身贫苦?”
我狡辩道:“油嘴滑舌就不能是出身贫苦了吗?这有什么直接关系?”
文瑜道:“若不是每天吃得满嘴流油,又怎么会油嘴滑舌?”
我赶紧大声叫屈:“冤枉啊!我这人不过是信奉一句话,‘穷人在想哭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笑的’。若不能苦中作乐,乐观面对生活,我们穷苦人家岂不是一个个满脸愁苦,早早就都苦死了?”
文瑜道:“嘿,这句话别人说出来我还有点儿相信,若是你说出来呢,我是半点都不信。”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手快脚地解开绑着炸药的绳子,将炸药塞进自己的携行袋里,对我说道:“好了,快把我拉回去吧!”
我嘴上虽然说笑,但这种重要的事情还是不会含糊的,当即慢慢后退,将绳子收紧。文瑜则配合地倒退着爬行,慢慢撤回崖边。
我慢慢地倒退着,并不回头,因为我知道背后有一小块还算平整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巨大的山石会碰到我的腰背。眼看文瑜已经倒退回崖边,准备站起身来了,我再后退一步,背心猛然间撞到了一个东西。
这东西有点硬,但绝不是石头,虽然是隔着几层衣服,我也察觉到它比石头要柔软一些,而且我之前就知道没那么快就会碰上石头。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立即回头看去,一看之下,正好见到有一个浑身没毛皮肤绛紫色的人形东西站在我的身后。见到我回头,那人形东西伸出双手,径直向我脸上抓来。
光线昏暗,我一时也看不清楚这玩意的手怎么样,总之决不能让它碰上。我大叫一声,手里仍然抓着绳子,身子猛然往前奔去。我此时虽然是扭头看着这人形玩意,但身体的正面还是对着崖边,这番向前奔,正好避过这人形玩意的爪子。
文瑜这时也已经爬了起来,听到我的大叫,她急速抬头向我这边看来,张口叫道:“大弟子!”
这时候我也想到了,这他娘的人形玩意,不就是之前被鬼卒抬回来的活尸,大国师的大弟子么?想不到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被炸药炸伤了一次,几乎彻底死掉,现在竟然再次生龙活虎,显而易见,一定是抬回到这里之后,它得到了某种神秘能量的治疗,恢复了。
而在刚才,我们两个在拿回炸药并说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家伙悄悄来到了背后。我确实是麻痹大意了,以为没有鬼卒过来这里就安全了,却忘记了鬼卒们抬回来的这家伙。
讲真,我忘记它的存在似乎也不能完全怪我……谁他娘的能想到这个之前几乎彻底死掉的活尸,抬回这里之后竟然恢复得这么快?
不过此时不是自我批评和检讨的时候,强敌就在眼前,要检讨也先弄死它再说。我把绳子一丢,端起胸前的ak,对文瑜叫道:“抄家伙上啊!为了能活着回去,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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