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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边还在想的时候,那边那个有脑袋的鬼怪不知道做了什么手势示意,没有号角的队长连连点头躬身,站直后对士兵做了几个手势。一大群神秘士兵立即散了开来,三三分组,看起来似乎是在搜索。
文瑜对军事不敏感,悄声问我:“它们这是在找钥匙吗?”
我看了一会,见有些士兵向这边走来,便低声对她说道:“不像!像是在搜索,搜索布置炸药的人,也就是我们。它们仍然拥有交流和沟通能力,那有脑袋的家伙让它们搜索我们。”
这些死鬼到底是怎么沟通交流的我们现在也顾不上,我们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躲避这些鬼东西。此时我们是在围栏边上,向上走的话可以顺着岔路到达我们没有去过的地方,往回走的话可以通往入口退出去。往上走未必安全,但退出去的话,想要再进来可也未必容易。
文瑜看着我,显然是盼望我出个主意。我伸手指了指上面,说道:“走!到上面去!”
三个人悄悄动身,蹲伏在黑暗里悄然向上移动。出于谨慎,这回连手电都没敢打,只能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那些神秘士兵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分散得很开,完全属于盲目搜索。
这些神秘士兵是和我们照过面的,知道我们的存在,但奉了那个有脑袋的鬼怪的命令才来搜索我们,而从它们的习性和行为来看,它们仍然有一套完整的从属和指挥系统。军事上都讲究打蛇先打头,擒贼先擒王,若是有办法彻底干掉那个有脑袋的玩意,再干掉两个士兵队长,这些神秘士兵就会成为一盘散沙。当然,是在它们没有所谓顺位继承指挥职务的情况下。
文瑜悄声对我说道:“我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维系着它们的行为。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关键的东西,并把它破坏掉,这些鬼卒就会彻底死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话好说,事难做啊。首先我们现在暂时无法继续探索这里,其次是,万一维系它们的思维和行为的,竟然是那根极其巨大的青铜柱,那就麻烦了。
文瑜悄声道:“应该不会是青铜柱。维系那些鬼卒的是古代符咒的力量,而维系那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鬼怪的,应该是别的东西。大国师当初选择这里,肯定是一来发现了这根青铜柱和底下的东西,二来则可能是因为在这里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不管是什么,我相信都跟这两个家伙人不人鬼不鬼的有关。”
我挠了挠头:“这话倒也有理。”
我们一边小声商议,一边向上慢慢移动,眼瞅着底下有两组六个打着灯笼火把的神秘士兵走近了入口,走近了我们埋设的绊发雷陷阱。文瑜一下紧张起来:“不好!这炸药要是炸了……”
我说道:“没事。我倒是认为它们会因此而被诱导到外面去,这是很有可能的,也是最好的结果。”
文瑜显然有点不相信,紧张地注视着那些神秘士兵,从背包里拿出了铜镜。这面铜镜之前放在了背包里,我还取笑她是不是想拿回去给自己照骨头看看是不是哪里骨折。此时虽然明白基本不可能有效,但既然枪支弹药都已经被证明了无效,她干脆还是选择试一试这“新式武器”。
毛子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也掉回头看着下面。三个人一时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那些神秘士兵迈动着的脚。
突然之间,号角声响动,那六个本已接近绊发地雷的神秘士兵一下子都停住了脚步,向后看了一下,随即转身走了,没再往前。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再往前三步,它们就会触发地雷。我嘴里虽然安慰文瑜说是它们很有可能会一窝蜂地向外面追赶出去,但其实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人哪能摸的准鬼的心思?
此时我们因为所处位置较高,已经被石壁挡住,看不到下面大堂的情况。推想起来,也只能是那里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导致即使是鬼也不得不改变主意和做法,向后撤退。只是它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心念一动,小心地向下移动到可以看到下面大堂情形的位置,悄悄探头看去,只见大堂里那些神秘士兵正抬着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向后走去,跑得还挺快,看来那家伙是快要彻底死掉了,这些神秘士兵抬他到哪里急救去了吧。至于那个没了脑袋的“大国师”,则没人理会,仍然丢弃在宝座前的矮桌上,动作越来越无力,看来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对文瑜招了招手,低声道:“有机会可以跟这家伙来一场面对面的近距离接触了!彻底看清楚这家伙的样子,弄清楚它到底是靠着什么维系行动。相信无论如何都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文瑜跟了下来,也看到了那些神秘士兵抬着那有脑袋的鬼怪向后撤退的情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我的猜测起码有一定的道理。那个家伙快要彻底死了,这些鬼卒便抬着它向后跑,看起来很像是现代医院里把重伤重病患者送进急诊室一样的情形。相信在它们跑去的地方,一定有着维系它们的东西存在。”
我点头道:“嗯,有道理。在中国民间,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毒蛇出没七步之内,必有相应解药。天地间万物相生相克,存在着非常微妙的关系。这些鬼东西虽然看起来没有弱点,但能克制它们的东西和维系它们的东西,一定就在这里。”
那些神秘士兵跑得很快,没多久后便都消失在了甬道里头,再过一会,连隐隐的幽蓝火光也没了,脚步声也渐不可闻。我对文瑜打了个手势,伸手指了指下面躺着的没脑袋的“大国师”,意思是上前去仔细查看一番。
文瑜脸上戴着防毒面具,我也看不到她的脸容,只听得她咳嗽几声说道:“你自己下去吧!照相机也给你带下去拍照用,不过别给我弄脏了。我在后面给你把风瞭望,咳咳。要是看到什么你再回来告诉我好了。当然,要是有什么危险,你就赶快撤退。”
我摸了摸脑袋,这才想起,下面这个没脑袋的“大国师”全身赤-裸,毛发是没有了,脑袋也没了,但男人该有的还是有的,而且比较大。文大小姐怎么说都是女子,自然不想下去近距离观摩。
我本想说几句话取笑一下,但想现在情况不太妙,在这里耽误时间多了,别一会那些鬼东西又再兜了回来,那时就没机会观摩这玩意了。
于是我不再废话,接过文瑜递过来的照相机挂在脖子上。这是美国产的柯达相机,文瑜对它颇为珍爱,此刻竟然舍得交给我拿去拍照,可见她是多么不想下去了。我再紧了紧身上的ak步枪和伞兵刀。这都是美队遗留下来的,我自然老实不客气地占为己有。
毛子也不下去,就算他愿意和我下去我也不要,宁可让他留在这里陪着文瑜。离开彼此的视线之后就出事的情况,我是不希望再出现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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