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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服含笑点头，孺子可教。他最后看了一眼衆人，身形淡去。

天地间响起威严声音：“吾为天下第一城隍，隶属阴曹，护卫人族，节制人间妖鬼，主管生人灵魂、水旱疾疫，赏善罚恶。此后一州一府一县，皆设城隍之位，由大功德之魂担任。”

九州各地同时响应，升起无数灵光。

在王子服的庙宇，庙门匾额上的王公庙三字变为“城隍庙”，神像灵光一闪，神魂彻底归位，天地间第一个城隍终于诞生，这个神话人间的秩序由此开始逐渐完善，不管修士妖鬼们是否高兴，自此在人间想为所欲为就得掂量掂量了。

城隍庙的百姓们看着神仙显灵，更加虔诚地祝祷起来，自此庙裏香火不断，杭州城的风气也越来越好，因为王子服是天下第一城隍，意义非凡，就连妖鬼异类们也不敢在城裏造次，杭州一跃成为九州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白蛇用紫芝救了许宣，那许宣清醒之后，死前的记忆还留着，对着白蛇颇有些畏惧，及至白蛇将所有事情说了，一脸等待审判的模样看着他时，他经感动的痛哭流涕，紧紧抱住自家娘子：“娘子，你不该瞒我的。我好欢喜，即使我不是你的恩人，最终你仍是选择了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的缘分与其他一切都没有关系，只是源于你我相爱。”

素流尘无奈摇头，许宣还挺能自我安慰，要不是王子服成神了，白蛇可能还在那纠结选谁呢。

玉骨觉得许宣这老实孩子还不错，他们不用做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了。

白素贞滴下泪来：“相公不怕我吗，我是蛇妖。”

许宣憨憨一笑：“我说实话娘子别生气啊，怕那还是怕的，我这人自小就比较怕蛇，所以咱俩在一起的时候，娘子能不能尽量以人的形态。我想有一天我会适应的，那时候一定告诉娘子，让娘子也自在些。”

玉骨和素流尘同时绝倒，但也佩服许宣，这个男子虽然有点懦弱，有点没用，但是足够诚实，足够善良，很少有人能在长大后还保有这样的赤子之心，仅这一点已经弥足珍贵。

白素贞果然比听了多少花言巧语还感动，她开心地说道：“谢谢相公，对了，相公，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有身孕了呢。”

“啊，太好了，就是不会生出个小蛇吧。”

“不会的，我感应过了，是人。”

“那可太好了。对了，咱们得感谢一下两位道长，诶，道长人呢？”

道长们自然是没做电灯泡的爱好，早已经去与法海彙合了。

西湖传说

这次的事情结束，山河社稷图虽然没有魂魄入账，但是色彩仍然丰富了一大片，玉骨问它怎麽回事，系统支支吾吾也说不出原因，玉骨若有所思，不会从一开始这封魂之事就是糊弄他的吧。

统统：可委屈死我了，我如果有身体就举双手双脚发誓，封魂这事绝对不是假的。这次可能受到鬼魂成神的影响了，毕竟王子服也曾经在我这裏躲过一段时间，与我也算有很大的因果。

玉骨：你猜我信不信。

入夜，城隍庙裏，王子服显灵热情款待了玉骨、法海三人。

前几天猜测的真相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是真了。法海在质疑天道的路上已经走了很久很久，现在得到结论，禁不住生出万千感慨。此一回他得了不少功德，心中执念又消，感觉自己离佛祖都更近了。

几人之所以再次来找王子服，是因为关于驭天行，玉骨想让王子服从神明的角度分析一下。

王子服还真有些想法：“成神之后，我在驭天行身上看到了纯粹的欲望，仿佛祂本身就是欲念的集合体，祂身上天道的力量未散，我不知道祂最终的目的是什麽，但是以后免不了继续搅风搅雨。”

玉骨道：“天道无私，也许这就是祂被舍弃的原因。驭天行，驭天而行，他的名字很有些意思，是想淩驾于天道之上吗？”

法海道：“也不知祂有欲望和被舍弃二者谁前谁后。”

玉骨哼了一声：“咱们也不用对他那麽恭敬，祂已经脱离了天道，他也算不上祂了。我和他交手感觉他也没有那麽可怕，只是他无魂无魄，不知道该怎麽消灭。而且因为保留着天道的力量，他能屏蔽人的感知，来去无影，这点才是棘手。这人百多年前就开始算计我了，我挺好奇他这麽执着是为什麽。”

说着他将烈女村的事情也说了，这又是一桩生灵涂炭的惨剧。

法海沉思良久道：“他似乎很乐意你在无知觉的情况下杀死一些无辜者或是有大功德者。以这次事情来说，他应该是希望你杀死变成鬼王的王子服，那时他估计会将遮掩许宣命格的术法去掉，让白蛇知道自己报错了恩，再加上小青背叛了她，白蛇估计会入魔对上你。你若因此再斩杀白蛇，到时候结果就是身上背上杀死十世善人的冤孽，阻拦了城隍出世，还杀了上古腾蛇一脉的后嗣，同时获罪于妖神鬼三界。咱们当时虽然阻止了王子服化鬼王，不过驭天行应该是不相信有人能够打破鬼王生成的过程，最终事情仍然会走上相同的道路。好在你神来一笔，用人族的力量瓦解了他的阴谋。”

人啊，真的是潜力无穷的种族，随随便便就能感天动地。

素流尘心有余悸：“当时真够险的，好在衆志成城，又有天道相助。哎，他老人家为啥不把驭天行顺手收了，从祂身上分出的东西祸害人间，祂就不管管？”

玉骨道：“天道或许有祂的道理吧。也许摸清驭天行为何存在，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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